二
从刺杀周明志的行动中撤下来以后,严立强闲了下来。在这几天里,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姜莉莉的身上,天天抽出几个小时来,暗藏在她上班的路上。
在这一天的下午,夜幕已经降临了,所期盼的希望已很渺茫,可贼心不死的严立强还是避在一个墙角,继续注视着那个路口,“难道说,我的潜伏已被她发觉了?是不是得改变改变策略呢?”
在严立强赶过来的第一天,就被姜莉莉发现了。为了摆脱他的纠缠,她与他展开了周旋,不是赶早就是趁晚,一次次地把他甩开了。
这一天的早上,姜莉莉又很成功的突破了那片危险地带。可就在她沾沾自喜暗庆胜利的时候,不知严立强突然从哪里钻了出来,把她堵在办公楼的门前,一膀子扛在她的肩上,“嘿嘿,咱们有缘,躲不过去。”
对他的这种无礼和执拗,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姜莉莉白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说:“我刚刚来到这个单位,根,还没扎牢,你这么做,会给我带来一个很坏的影响。”
“妹妹哪,我实在忍不住了。”严立强厚着脸皮,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个说了多次的要求,“我要抓住速度,只需占用你的半个小时,保证不让你,多躺一分钟。”
“说实在的,不是时间上的问题。你应该记得从前,那时,只要你的信到,我就人到。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我有了外遇,出不了什么事。现在不是从前了,不敢哪。”
“保证出不了事。我有数,在这个时间里,王光亮不过来。”
“不一定啊。在这些日子里,他常常出去购原料,时间上,不再受厂子的约束,比较自由。快给我回去,过去个把月,安全了,我主动赶到你的门上,给你几个小时。”
“实在想得难受,快给我一次吧。真是的,又没怎么得罪你,竟然把所有的情分都扔在了脑后,不理我了。妹子呀,要知道,那套房子已经空了两个多月了。”
说起房子,让姜莉莉感到有点过意不去。一个有家庭的人,没什么收入,却为别人租了一套房。她觉得,不能再甩他,应该与他好好谈一谈,彻底解决了。她领着他来到了三楼的接待室,这里背静,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不会有人提前走过来。
那些宽大的沙发靠墙摆满了整个房间,所有的地面上都铺着厚厚的地毯。看到这个环境,严立强那积蓄已久的**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度的膨胀,他控制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猛然冲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在一个沙发上,整个身子压了上去,“别反抗,就一次,就一次!”
“滚,滚滚滚!” 姜莉莉一边喊着不行一边强力推开了他,“疯了?是在你的家里吗?要是被人发现了,你走不了!”
“还不到七点半,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定的距离,不会遇上人。”严立强急了眼,拉着她的双手求,“莉莉,快行行好开开恩,把怀敞给你哥哥。”
“你不要脸,我想要脸。小子,别忘了,被人逮着就是强奸。难道,你不怕坐牢?”
是怕坐牢的,坐了牢,就失去了自由。严立强不敢再坚持,要摸她的胸,“妹子,我需要缓解,对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为了稳住他的情绪,姜莉莉默许了,“已经是个四十岁的人了,居然还定不住性子,不管在哪里,也这么冲动。”她痛了,打了他一下,“哼,不知道尊重人,亲起人来,粗手粗脚的,叫人受不了。”
“嘿嘿,嘿嘿。”所取得的这个成功让严立强高兴了,他一边让那只手继续发挥着作用,一边笑,“这叫**,这叫亲切和关怀。这样,才能算得上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姜莉莉觉得,不能让他白白地捡了便宜,得从他的嘴里探出点什么。她认真地琢磨了琢磨,问:“听他们说,再有一个月的时间,明胶厂就过了户。现在的高庆东,还盯着周明志吗?”
因为泄密,已被高庆东警告了好几次,严立强不敢了,“已和他断了联系。与你这边的情况一样,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和他亲密地接触接触了,对他的情况不了解,不知道他有了什么打算。”
“胡说!在前些日子里,我还看到,你坐在他的车子里。”
“和你一样,仅仅只是见见面,捞不着往深处发展发展。”
“真的捞不着?”姜莉莉气哼哼地白了他一眼,“娘的,睁着两只眼说瞎话。”她拍了拍他的那只手“你摸着的,是什么?难道,这两块肉肉不是我的了?”
“不是想撒谎,不是想瞒着你。是因为,高庆东正在防着我,对那些要紧的事,不再说给我。”
“不信。他与你,是铁哥们,遇上事,都是和你商量商量。立强,我爱听那些稀罕事,快点说出一部分让我听听。他还想占那个厂子吗?他还打算谋害周明志吗?”问话一出,姜莉莉赶紧集中精力盯住他的面孔,盼着,能从他显露出来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
“真的没骗你。”严立强摇了头,“他怕暴露了,被人家追究着,不肯再把这些事说出来,防得很严。”
“别哄人。他防着别人,是肯定的,可不会防着你。这因为,他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领着他们把他前面的障碍排除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既然已经晓得了这么多,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得先解决了我的一个疑问。”
“行!”见要成功,姜莉莉提高了精神,“需要知道点什么?需要揭开一个什么样的谜?说,我很诚实,绝对不打埋伏。”
“你是不是与周明志也有一腿?已经和他上了床?”
“放你娘的屁!”没想到,他想解开的,是这么一个疑团,姜莉莉气得打了他两拳,“纯粹是胡说,除了你和吴洪军,在我的心里,根本没有第三者。”
“不对头哇,怎么在你的身上,闻到了周明志的味?”
“放你娘的大臭屁。人家很正派,不是那样的人,人家那么有钱,是不会看上一个破鞋的。”
“有钱有势的人,更贪色。你的名声虽然不好,可你比他的老婆水灵。再说,要是嫌你脏的话,可以把你放在水缸里,多洗洗。”
“越说越难听了。立强,不要吃醋。我冷淡了你的原因,不在这里,真的纯粹是,怕被王光亮发现了,和你拼了命。”
“真的?”听了这些,严立强的心里一热,“你还喜欢我?还挂牵着我的安全?”
“没骗你。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咱没成亲,可已经好了那么久,比夫妻还夫妻。我,时常想着你,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姜莉莉发现,自己的这个做法起了作用,已使他没了提防意识,已攻破了他的防线,“我问你那些事,并不是图了什么,是怕你上了高庆东的当,为他打打杀杀,伤害着生命。”
“谢谢了,谢谢了!”严立强被她的柔情打动了,“往后,不用再挂牵我的安全。高庆东已经改变了那个打算,不再盯着周明志,不再让我们战在第一线。”
“他没达到目的,甘心吗?”
“我估计,他怕弄不好,被警察抓了去。”
“他的胆子不是很大吗?这个理由,应该站不住脚。”
“没错。听他们说,在前些日子里,出了一个事,把他吓坏了。”严立强不愿再说下去,张开嘴,在她的腮上一口一口地亲。
姜莉莉怕问多了,引起了他的怀疑,没敢再往下延,改了话题:“立强,这么弄下去,会出事,咱们得分开一段时间。最好,你把我忘在一边,努努力,去找个没成家的姑娘。”
“忘不了啊。我曾尝试过,在想你的时候,用上力气掐自己的腿,总是不管用。”严立强说的,是心里话。他对她,难以忘怀,她要起人来持久,不像别的女人,只知道应付,不动她,纯粹就是一头死了的猪。
“往后,好好控制着自己,不要再来找我。我正和王光亮闹离婚,等我办了手续,自由了,一切由着你。”
“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要嫁给吴洪军?”
“不!”姜莉莉痛楚地摇了摇头,“他跟你一样,老婆孩子一大堆,不具备这种条件。”
“既然没有嫁人的打算,就不该离婚呀?”
“性格不投,俺两个合不来。”
“撒谎。没这么简单,肯定存在着一个别的原因。”
“真的,没骗你。他那个人,疑心太重,天天瞅着我,日日防着我,把我搞得心绪不宁,吃不好,睡不好,心里烦烦的。我打算,找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找个比较轻松的工作,独自一人清清静静地拉扯着孩子过下去。”
“年纪轻轻的,怎么可以单身呢?”
“别乱扯了,快给我说点正经的。到底行不行?”
严立强十分坚决地给了她一个否定的回答,反过头来甜言蜜语地劝她要向他靠拢。这时,他没掌握住,用过了力,把她的奶水捏出来了许多,她的褂子被浸湿了不少。她恼了,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要回去换衣服。他不许,把她抱在怀里,要亲下去,“机会难得,连一分钟,也舍不得!”
“混蛋,叫我怎么见人?”姜莉莉指了指胸前,挥着拳头逼开他,甩着胳膊跑了出去。
离上班的时间已经很近了,严立强刚刚抽完了一根烟,姜莉莉就急匆匆地返了回来。她不敢再进屋,把他喊到走廊上,拿出来了三千块钱,“立强,再有几分钟,他们就过来了,你得走。快拿着这些钱,去付清房租,退掉那套房子。在这一段的时间里,我离不开,不能再过去和你碰碰面,留着,白花钱。”
严立强没收入,一旦离开了高庆东的支持,手里就没了钱。没想到会在这里发个小财,一股暖流冲上了严立强的头顶,他乐滋滋地哼着下流调子跑走了。
这个办公室非常大,陆陆续续走进来了十几个人,乱嚷嚷的。
受到了吵扰,姜莉莉的心里更烦了。她趴在办公桌上,头枕着肘,闭上眼睛去思索。自从周明志给拿出来了那个离婚的办法,既赞成又支持的吴洪军把去安徽的时间推迟了下来,帮着她托人做王光亮的工作,说成了功之后,就把她带到安徽,一起生活下去。这样,不仅能与他天天相处在一起,更重要的是能摆脱严立强的骚扰,她高兴极了,热切盼着这一天,能早点来到。
挺不顺,在这么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里,吴洪军的老婆胡丽叶突然凶猛地杀了出来。她怕她离了婚,将会与她的男人往深处发展,对她的家庭带来威胁,不顾一切地朝吴洪军开了火。他惧了,停止了一切活动,劝姜莉莉放弃了这个打算。可恼,正在这里犯愁的时候,该杀的严立强又攻了上来,把姜莉莉的心里搅得,乱糟糟的。很明显,如果不想办法解决了,会出乱子。离婚,是重要的一环,是当务之急。姜莉莉决定,再去找找支持这个举措的周明志,求他做做吴洪军的工作。
姜莉莉把周明志约在了他的办公室里。现在,她还深深地爱着他,盼着他,平安无事,能顺顺利利走下去。她,先把从严立强嘴里探来的那些东西说了出来,“我认为,既然高庆东不再盯着你,就没危险了。”
虽然,周明志还没看清高庆东,还没充分认识到,在他的身上存在着一个致命的危害。可自从抓了黄升,周明志就有了一个好的感觉,感觉着,罩在头顶上的乌云不再那么浓烈,对买厂,产生了一点点悔意,“我也觉得,没那么复杂了。”
直到看到周明志的情绪稳定了,姜莉莉才把自己的困境说了出来:“我的处境很不好。吴洪军的胆子小,不敢迈步子,我思来虑去,得靠你,得指望你,把我从泥潭里拖出来。”
没料到吴洪军已经散了心,把姜莉莉晾在了一边,周明志有点不相信:“不可能啊!他是一个明白人,是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呀?”
姜莉莉气鼓鼓地拍了拍腿:“哼,他是个没有骨气的人,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嗐,爱上了这种人,很不幸!”
“没有想到,现在的你,这么孤立。”这让人对她产生了一个很大的同情,周明志看了看她的面容,关切地问,“那位保姆怎么样,能跟你一条心吗?”
“能。原来的那位,已被我辞了。现在的这位,是吴洪军给找的,是他一个朋友的女孩,既本分,又老实。”
“怎么打算的?离了婚以后,独身呀,还是再找一个?”
“已经够了,不再找了。安徽省的一家明胶厂,想把吴洪军请过去帮帮忙。我准备,和他一起过去待两年。嗐,过一天算一天。”
“安徽?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是安徽。那边已经来过人,在一个月以前,就定了下来。若是没我扯着他的腿,早走了。”
在对孔令才不信任的基础上,周明志已把吴洪军推荐给了孙有文。没想到,他竟然瞒着人与那安徽那边的人交上了,周明志一下子来了气,“真是的,他为什么没征求征求我的意见?”
“怎么,对你有影响?”
是的,是存在着一个很大的影响。高庆美正忙于高庆东的婚事,对他这个丈夫放松了警惕。周明志想趁此出去走一走,同刘玉欣经云南去趟香港。他准备,把厂子里的权力都交给吴洪军,让他掌握着。出境,是受时间限制的,下来了护照,就得马上走。亏了姜莉莉透出了这个信息,否则,有了抓瞎的可能。
见他着了急,姜莉莉忙说:“明志,我爱你。你在我的心里,比吴洪军重得多。只要,你不想让他走,我就叫他走不成。”
周明志刚要张嘴说什么,吴洪军走了过来,他对姜莉莉的出现产生了一个很大的不满,拉着脸不高兴,“真是不识好歹,这是什么时候?在这么一个十分敏感的时期里,居然还敢跑过来。”
“我过来,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和周厂长聊一聊。”姜莉莉生了气,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怕老婆,不敢在这里站一站,就走开。”
“生什么气呀!”吴洪军斜了她一眼,找了个位置坐下,“得照顾照顾影响,得把安全放在第一,别让他们伤害着。”
“既然知道有危险,就得重视重视。”姜莉莉苦笑了一声,“我,已困难重重。快拿杆秤来,分别称称我和你老婆,看看谁的那头重,看看是不是需要,也应该抓紧维护维护这位已为自己生了个孩子的小情人。”
周明志拍了拍吴洪军的肩,说:“姜莉莉有难处。可想而知,她带着你的孩子,生活在王光亮的面前,是多么地艰难。别说她是个女人,就是叫咱这大老爷们,也很难承受。你的心里若是有她,就得为她着想着想,为她减减压力,为她铺平今后的路。不要怕胡丽叶,她吃不了人。你只要挺直了腰杆,她的腰就会弯下去。更不要怕了王光亮,他扛不住,有必要的话,可以找找法院。只要坚持,会得到解决,只是个时间上的问题。”
在这件事情上,也曾受到了哥哥吴洪伟的指责,他说,就是不为姜莉莉去考虑,也得为孩子想一想。既然大家都这么看,就顺着这个方向去奋斗吧。吴洪军看了看眼里含着泪花的姜莉莉,嘱咐说:“一旦进入了司法程序,大战的序幕就拉开了,要防着王光亮,千万不要一个人随心所欲地抱着孩子出去溜达。”
“好好好!”见有了希望,姜莉莉的情绪有了一个很大的好转,“听了你的就是啦。”
吴洪军调过头来看着周明志,问:“可不可以开除了王光亮?与他坐在一个办公室里,很别扭。”
周明志想了想说:“他工作能力强,干得很出色,缺少这种理由。桥归桥,路归路,我不能让别人说出什么来。生产办里很宽敞,在孙秀娟的对面有个空,你若是感觉着行,就搬到她那边。”
“行。”那边很不错,吴洪军接受了这个安排,要去拾掇,“只要离开了那个杂种,不管到哪里,都可以。”
“等一等!”周明志留住了他,“我打算,去趟香港,需要七八天的时间,你能不能替我管管厂子?”
“已确定了动身的日子吗?”
“我已经向公安局的出入境管理科提出了申请,他们估计,就在这三五天里。”
“能行吗?厂子这么大,需要处理的事非常多,不好管。”吴洪军很挂牵,那个雄心勃勃的高庆东不听指挥,为难地抓了抓头皮,“我觉得,有困难。为什么不交给你舅子?”
“他不行!是不是,你也想出去走走?”
“没。”吴洪军不知道,姜莉莉已经把他的那个秘密说了出去, “在这个季节里,出去旅游有点热,我没考虑过。”
“既然如此,就别推了。”
姜莉莉见吴洪军露出了一脸愁容,赶紧抢过来说:“尽管走你的。有我在,他要是不肯,就不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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