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的喧嚣被隔绝在大理寺朱门外,寒风卷着雪粒子扑在斑驳的宫墙上。
丞临踩着覆满薄冰的石阶往下走,玄色披风扫过生满铜绿的门环,发出细碎的声响。地牢深处传来铁索拖曳声,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让她想起昨夜阿晏坠落时,漫天纷飞的血与雪。
丞临:(停在审讯室铁门前)
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后,顾昀玄色衣摆沾满血渍,正用染血的手指捏住犯人的下颌。西洋人灰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恐惧,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
顾昀:(冷笑)怎么?舌头冻僵了?
他突然发力卸脱对方下巴,骨骼错位的脆响在阴森的地牢里格外刺耳。丞临推门而入时,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面,宛如索命的修罗。
丞临:(盯着满地血污)既然不肯开口,留着何用?
西洋人连滚带爬扑到她脚边,却被她绣着金线的靴尖狠狠踹开。丞临垂眸看着自己溅上血点的裙摆,语气冷得像北极的寒冰。
员外郎(急步上前)王爷!这犯人还未招供,草率处置恐生变数!
五品绯袍的员外郎搓着手,眼底闪烁着邀功的贪婪。丞临侧头看他,苍白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抹笑,却比哭更骇人。
丞临:(轻声)员外郎很想继续审?
员外郎:(挺直腰杆)下官职责所在!莫非王爷想......
丞临:(打断)陛下的意思,你也要违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员外郎瞬间面如土色。他偷瞄丞临腰间的镇北王令牌,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话语。
员外郎:(躬身)是下官糊涂!这就去办!
脚步声远去后,地牢重归死寂。顾昀擦拭着染血的匕首,余光瞥见丞临盯着墙角的出神模样——那里蜷缩着半具尸体,眼珠凸出,显然是先前被拷问致死的。
顾昀:(收刀入鞘)要留活口?
丞临:(摇头)洋人背后站着谁,你我心知肚明。
她转身走向出口,披风带起的风熄灭了几盏烛火。顾昀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想起幼时那个总爱躲在他身后的小姑娘,如今却要在这吃人的朝堂上独当一面。
长安街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丞临突然停在糖画摊前,盯着转盘上栩栩如生的凤凰出神。
丞临:(轻声)子熹,你说......
顾昀:(接道)有些事,记得比遗忘更痛苦。
他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雪,却触到一片湿润。丞临慌忙别过脸,可颤抖的肩膀还是泄露了情绪。远处传来打更声,惊起一片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里,两人都想起了那个永远回不去的雪夜——那时他们还年少,阿晏举着糖葫芦追在后面,笑声清脆得能震碎宫墙上的冰棱。
丞临:(深吸一口气)该回去了。
她转身时,发间银铃轻响,却惊不破这漫漫长夜的死寂。顾昀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将手拢进袖中——那里藏着半块带血的袖角,正是昨夜从阿晏披风上扯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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