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外,盛王府书房内。
棋盘上的云子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李晏捏着毛笔的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未落。
宣纸上墨迹未干的调令在一旁泛着暗红,与棋盘上黑白交错的局势相映成诡谲画面。
他忽然将狼毫搁在笔洗边缘,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狼毫根部的裂纹,那是某次盛怒之下握断的痕迹。烛火在他眼底晃动,映得那双单凤眼泛起冷金般的光泽,薄唇抿成锋利的直线,下颌绷出凌厉的弧度。
李晏:北疆驻军图上的漏洞...
他忽然开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来的,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黑子“啪”地落在棋盘天元,震得周围白子微微发颤。
李晏:三司那帮老狐狸当真会信?
话音未落,指尖已重重按在调令某处,烛火被气流震得猛地一跳,将他腕间狰狞的疤痕投在宣纸上,扭曲成毒蛇般的阴影。棋盘上,那枚黑子如同一颗钉子,将白子的防线撕开缺口。
他忽然轻笑出声,笑声低沉却含着刺骨寒意,伸手扯开领口的盘扣,露出颈间因咳血留下的暗红指痕。
李晏:多思果然伤身...
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他抓起案头残卷狠狠摔在墙上,泛黄的纸页簌簌飘落。与此同时,另一枚黑子精准打入白子腹地,白子瞬间被割裂成两半。
当年的琉璃灯,如今倒成了最锋利的刀。
他喃喃道,抓起狼毫,笔尖悬在空白处滴下墨珠,在宣纸上晕开成狰狞的血点。
棋盘上,白子试图围剿黑子,却反被引入早已设好的陷阱。
———
丞临的马蹄声,已踏碎了王府外的薄冰。
丞临掀帘而入,披风上还沾着风雪,靴底带着薄冰碎屑,踩在青砖上发出细碎声响。
她扫过案头厮杀激烈的棋局、《宫闱秘史》与墨迹,径直走向李晏,将怀中密封的锦囊掷在桌上,囊上金线绣的猛虎与火漆印相衬。
丞临:“裴戎已带着‘刺客’易容进盛王府地牢,三皇子的‘病愈’戏码,明日便能在御前上演。”
李晏搁笔,指腹抹过案上暗红墨渍,抬眼望向丞临。黑子在他手中轻轻转动。
蛮族进贡那事,当年你虽识破调包,可隆安帝对顾昀疑心未绝。如今借琉璃灯旧案重提,再让三皇子‘病愈’后抖出盛王府与镇北王‘勾结’证据,这局够险。
话音落,黑子落下,白子整块棋筋被切断。
丞临解下腰间玉佩把玩,盯着影射局势的棋盘,玉色温润映着她眼底锋芒。
丞临:险才有用。隆安帝多疑,只信自己‘勘破’的真相。
丞临:阿晏,你在府装病这月,我让人在你药汤里掺了些让脉象紊乱的药草,太医日日诊脉回禀‘沉疴难愈’,让陛下以为你当年琉璃灯余毒未消。
她指尖划过棋盘,白子看似还有生机,实则已被黑子层层围困。
李晏嘴角勾起淡淡弧度,指尖叩了叩《宫闱秘史》残卷。 丞临挑眉,从袖中抽出份文书,拍在李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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