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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内容\]天台的12道试炼

天台的风裹着雪粒往人脸上抽，楚星烁眯起眼。池烨站在雕像前的身影被探照灯照得发白，像一尊活过来的蜡像。

"你疯了吗？"楚星烁往前跨了一步，脚底踩到冰碴子发出咯吱声，"这十二个雕像全是监控，你把我们所有人的童年都……"

"别动。"池烨忽然抬手，遥控器在指间转了个圈，"你现在每走一步，都是在触发机关。"

顾秋秋僵在原地。她刚想往前挪半步，就看见自己脚下亮起一圈红光。

"你们终于来了。"池烨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楚星烁后背发凉。他下意识摸向背包里的铁盒，盒子正在微微震动，吊坠贴着皮肤的位置烫得吓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顾秋秋声音发颤，"遗嘱呢？先皇的遗嘱在哪？"

池烨笑了。他伸手摸了摸最近那座雕像的额头，雕像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

"你们以为真是来找遗嘱？"他的手指顺着雕像的脸颊滑下，在下巴处停住，"其实从你们踏进副本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这场游戏了。"

楚星烁感觉胸口发闷。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醒来时看到的天花板——那种诡异的白色，像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穆纯他们呢？"他咬牙问，"周易鹏呢？"

"都在看着。"池烨朝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就在那些显示屏里。"

楚星烁抬头。最近的雕像屏幕上，穆纯正坐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怀里抱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她的嘴唇在动，似乎在念什么东西。

"她在读遗嘱。"池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但只有当真正的继承人出现时，遗嘱才会生效。"

顾秋秋的手指抠进了掌心："所以你让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

"为了看看谁是程序里设定好的那个人。"池烨打断她，目光落在楚星烁胸前的吊坠上，"或者说，看看谁不是。"

风猛地大起来。楚星烁能感觉到吊坠在皮肤上跳动，像是某种生物的心脏。

"你早就知道。"他盯着池烨的眼睛，"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

"我只知道你和我一样。"池烨往前走了一步，红光在他脚边蔓延，"我们在实验室待的时间最长，接受的测试最多。可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楚星烁没说话。他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最讽刺的是，"池烨的声音突然拔高，"我们俩都以为自己是真的。"

顾秋秋往后退了半步。她看着两个男孩对峙的身影，突然觉得有些恍惚。风中夹杂着某种金属的气味，让她想起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所以现在呢？"她问，"你要怎么确定谁才是那个……祭品？"

池烨笑了。这次的笑容很冷，像是冬天结在窗上的霜。

"很简单。"他举起遥控器，"让游戏继续。"

显示屏突然全部亮起。楚星烁看到穆纯的影像在闪烁，她的嘴唇还在动，但画面开始抖动。

"你们看好了。"池烨按下按钮，"真正的继承人，必须亲手杀死祭品。"

刹那间，十二座雕像同时转动。机械运转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雪片被卷成漩涡。

楚星烁一把抓住顾秋秋的手腕："跑！"

"来不及了！"顾秋秋尖叫。她看到其中一座雕像的胳膊正在伸长，末端变成了锋利的刀刃。

池烨站在原地没动。他仰头看着漫天飞雪，像是在享受某种久违的自由。

"快躲开！"楚星烁拽着顾秋秋往旁边滚去。刀刃擦过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在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你疯了！"顾秋秋喘着气喊，"你真要把我们都杀了？"

池烨终于动了。他慢慢走向最近的雕像，伸手按在它的胸口。

"如果我不这么做，"他的声音混着风雪传来，"就会有别人来做。"

楚星烁突然明白过来。他看着池烨苍白的脸，想起他们在副本里遇到的每一个NPC——那些眼神空洞的人，那些说着程式化台词的守卫。

"你也是程序的一部分。"他说，声音发涩。

池烨的手指在雕像表面轻轻摩挲："我不知道。有时候我觉得我是真的，有时候我又怀疑……"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血丝从嘴角溢出，在雪地上溅开几点猩红。

"你看，"他抹了把嘴，"我也会流血。"

楚星烁握紧拳头。吊坠烫得几乎要烙进皮肤，他能感觉到某种力量在体内涌动。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说，"证明你是真的。"

池烨笑了。这次的笑容带着几分凄厉。

"你以为我不想吗？"他举起遥控器，"可当我发现自己能预知每个人的反应时，我就明白了。我们从来都不是人类，只是……"

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所有雕像突然停止转动，显示屏的画面开始扭曲。

"怎么回事？"顾秋秋抬头看天。

乌云裂开一道缝隙，月光漏下来，照在池烨脚边的那个金属箱上。箱子里的线路正在冒火花。

"有人在干扰信号。"池烨脸色变了，"是池绵。"

楚星烁突然想起什么。那个总是躲在哥哥身后的小女孩，今天却独自出现在病房门口。

"她背叛你了。"他说。

池烨摇头："不，她是想救我。"

话音刚落，金属箱爆出一团火光。池烨踉跄后退，遥控器脱手而出。

"现在！"楚星烁抓住机会冲上去。他抢在其他人之前扑向遥控器，手指刚触到边缘，就听见"咔嗒"一声。

池烨的鞋跟踩在他手背上。

"别碰它！"池烨的声音带着某种疯狂，"一旦启动紧急程序，所有人都会死！"

楚星烁抬头看他。月光下的池烨像个困兽，眼神里既有恐惧，又有解脱。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他问。

池烨的手指在颤抖。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像是第一次认识这双手。

"因为我害怕。"他说，"我害怕我真的只是个程序，害怕我做的每个决定都是被设定好的。"

顾秋秋往前挪了半步："那现在呢？"

池烨笑了。这次的笑容很真实，带着几分苦涩。

"现在我想试试看，"他说，"能不能做出一个没人预料到的选择。"

他突然抬脚踢开金属箱。线路四散飞溅，火星在雪地上跳着诡异的舞。

"快跑！"他对楚星烁喊，"去找穆纯！"

楚星烁愣住。他看到池烨转身冲向另一侧的楼梯口，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等等！"顾秋秋喊，"遗嘱在哪？"

"在穆纯那儿！"池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快去！还剩不到五分钟！"

楚星烁抓起遥控器塞进背包，拉着顾秋秋就往安全通道跑。身后传来爆炸声，热浪推得他们踉跄了几步。

"池烨！"顾秋秋回头。

"别管了！"楚星烁拽着她继续往前，"他说得对，我们得去找穆纯。"

他们冲进楼道时，手机突然震动。楚星烁掏出一看，是穆纯发来的定位。

"她在顶层。"他说。

"可是……"

"来不及解释了。"楚星烁已经冲上楼梯，"如果池烨说的是真的，我们现在每分钟都很关键。"

顾秋秋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那个开朗热情的楚星烁，好像正在一点点消失。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天台上最后一盏探照灯熄灭了。池烨躺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半截断掉的项链。

\[未完待续\] | \[本章完\]（以下为续写内容）

穆纯蜷在顶层的旋转楼梯拐角，怀里还抱着那本笔记本。她的手指被纸页割破了，在泛黄的纸上留下一串血点。

"时间不多了。"她抬头看表，"还有四分三十秒。"

楚星烁喘着气扶住栏杆："池烨受伤了，他让我们来找你。"

"我知道。"穆纯把笔记本递过来，"但你们得自己读。我现在不能说话。"

顾秋秋接过本子。第一页写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后面全是空白。

"这什么鬼？"她翻到最后一页，突然愣住，"等等，这不是……"

"先皇的笔迹。"穆纯轻声说，"只有继承人能看到真正的内容。"

楚星烁凑近看。那些空白页上渐渐浮现出字迹，像是用隐形墨水写下的。他的视线落在第一行：

"当两个世界重叠，祭品将成为钥匙。"

身后的楼梯门突然发出声响。周易鹏从门缝里挤进来，脸上带着擦伤。

"我刚逃出来。"他说，"他们在地下三层。"

"谁？"顾秋秋问。

"池绵和她的团队。"周易鹏抹了把脸上的血，"他们想强行重启系统。"

穆纯站起身，把笔记本塞进楚星烁手里："现在你必须做个选择。"

"什么选择？"

"继续读下去，还是现在就去阻止他们。"

楚星烁的手指按在纸页上。那些字迹还在不断变化，他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某段末尾。

"别看了！"周易鹏突然拽他，"池绵的人已经在往下走了！"

楚星烁甩开他的手："再给我一分钟。"

"你疯了吗？"顾秋秋急了，"现在每分钟都很关键！"

"关键的是搞清楚真相。"楚星烁盯着那行字，"如果我和池烨都是……"

话没说完，整栋楼突然震动起来。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们开始切割了。"穆纯看向窗外，"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楚星烁合上笔记本。吊坠还在发烫，但他已经能控制那种感觉了。

"带路。"他对周易鹏说。

电梯间亮着红灯。顾秋秋按下按钮，数字从88层开始往下跳。

"等等。"穆纯突然抓住楚星烁的手腕，"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因为如果你是继承人，现在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电梯门开了。周易鹏第一个冲进去，按住开门键。

"快点！"

楚星烁盯着穆纯的眼睛："如果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还要带我们来？"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电梯间的白炽灯闪烁了几下，映得每个人的脸都忽明忽暗。

"因为我别无选择。"穆纯松开手，"就像你现在也一样。"

电梯开始下降。楚星烁看着数字从72变成65，突然想起什么。

"池绵为什么要重启系统？"

"因为她发现了真相。"穆纯的声音很轻，"和你一样。"

电梯停在43层。门开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传来金属撞击声。

"他们在那儿。"周易鹏往前走了几步，"但我们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楚星烁摸了摸胸前的吊坠。那种灼热感突然消失了。

"所以得让他们先停下来。"

"怎么停？"

"用这个。"他掏出背包里的遥控器，"池烨留下的。"

顾秋秋凑过来看："你知道怎么用吗？"

"不知道。"楚星烁按下第一个按钮，"但总得试试。"

整条走廊的灯光突然全灭了。远处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干得好！"周易鹏拍他肩膀，"但接下来呢？"

楚星烁还没回答，手机就震动起来。是池烨发来的消息：

"别相信穆纯。她才是程序核心。"

电梯间的应急灯亮起幽蓝的光。楚星烁抬头，看见穆纯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像某种奇怪的符号。

"你在想什么？"她问。

"在想你说的每一句话。"楚星烁往后退了半步，"包括关于继承人的事。"

穆纯的表情变了。不是惊慌，而是一种……程序卡顿般的迟疑。

"你知道吗？"楚星烁继续说，"池烨最后踢开金属箱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有个微型发射器。"

周易鹏突然往后退："你是说……"

"她是信号源。"楚星烁握紧遥控器，"整个系统的控制中心。"

穆纯没有否认。她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笑了。

"你们终于发现了。"

电梯间的温度骤然下降。楚星烁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还有穆纯身后墙壁上慢慢浮现的红色代码。

"游戏该结束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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