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呆若木鸡:“阿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阿宁?”
严非宁钻进角落里,蹲在两座书架的交界处,用干瘦的双手捂着脸庞,不想让赵老师再多看她一眼。
“阿宁。你告诉我,那天我接完你的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老师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严非宁却挪了一下书架,干脆把自己藏在厚厚的书后面,好像这样赵老师就看不见她,也找不到她。
“那天……”严非宁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那天你母亲找到了我,跟我说可以给我钱,多少钱都行,只要我开口,哪怕找人去借,也一定要给我。但条件是我得离开你。我说我不要钱,一分钱也不要,真是让赵杉为难的话,我走就行了。然后我真的走了,就在路上,碰见了、碰见了……”
严非宁露出惊恐的表情,片刻后抱住头颅,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赵老师挪开书架,试图过去安慰她,可他一靠近过去,严非宁就痛苦地撞墙。
小木屋晃了几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
“我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别逼我,别让我再想了!”
“好好好,咱不想了,没事,没事的。”
赵老师试探着过去,看严非宁没再反抗,就从后面抱住了她。
等她彻底安静下来,我问:“你知道阿眉是谁吗?”
一提这个名字,严非宁的反应比刚才还要激烈,在赵老师的怀抱里横冲直撞,赵老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制住她。
严非宁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她要来抓我,我害怕她……”
“她为什么要抓你?”
“够了!”赵老师怒了,狠狠地在书架边上拍了一下,“你有完没完!她都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还老是问!问那么多有用吗!”
“赵老师……”
我正欲辩驳,却被周行之抢先一步,他抱着双臂审视着赵杉,冷冷地说:“不问,怎么解决问题?”
赵老师哑口无言。
我接着说起来:“老师,她既然已经死了,我们就要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害死了她,也好让她入土为安,给她一个交代。还有那个阿眉,就算你真想留在这里,万一阿眉来了,把严非宁抓走,那你怎么办?”
赵老师似乎觉得我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就对着严非宁温言软语几句,表明我们会找出她死亡的真相,让她配合一点。
这一招奏效了。
虽然对于严非宁有点痛苦,但她还是努力地把一些她知道的信息告诉我们。
她说:“第一次见到阿眉是在一座山里,她特别凶狠,几乎是见什么杀什么,长年累月下来,就有浓浓的戾气围绕着她。这些年来,她经常追着我,想要把我也杀掉,可她又常常在最后的时刻下不去手,杀戮就变成了永无休止的折磨。”
“那她为什么要杀学校里的那些人?”
“她恨那个地方,不,不仅仅是那个地方,她恨这个世界,恨所有人。她常常说,有人尖酸刻薄,有人软弱无能,有人心怀偏见,这些人……都该死。”严非宁凄惨地笑了,“我曾试过阻止她,可惜没有用,她会把我抓起来,再把那些人杀死。”
我想起了郑如,那一天,严非宁要和郑如一起回宿舍,是不是为了保护她?
“你认识郑如对不对?”
“她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和她写信,就像是很多年之前一样,说说喜欢的书,讲讲曾经的故事。她还活着吗?”
我告诉严非宁,郑如还活着,只不过现在还在医院,所以没能和我们一起来看她。
遗憾过后,严非宁的瞳孔渐渐放大,那种惊恐的表情又出现了。
她指着木屋门口,喊道:“她来了!她来了!”
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阴森森的大风从木屋上空盘旋而过,屋顶一动一动的,快要被掀起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风把她的红裙子吹得飘飘摇摇,像是一面旗帜。
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过后,她说:“这么多人啊,都来送死的?”
看见阿眉我多少有点发怵,毕竟上次她重伤了周行之,弄得他不得不在骨镜中修养了一个星期,这一次,恐怕也不好说。
周行之早已抽出佩剑,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
阿眉盯着那把剑看了看,最终把他认出来了:“你,又想坏我的事?”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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