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氏被气得脸色涨红,却不得不答应下来,随后便轰了几人出去。
离开主院,张杏荷激动地拉住叶清溪的手:“九妹妹,多亏了你,否则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搬出去,我实在是……”
“大嫂不用同我这样客气,”叶清溪笑着应了一句,便又提醒道,“现在大哥同大嫂马上就要搬出去了,只是三姨娘却还留在叶家呢,有些事需从长计议,但也该做些打算了。”
张杏荷闻言默然,其实她对三姨娘的印象并不是太深,虽说三姨娘乃是大少爷的生母,但在叶家本就受压制,更是鲜少出现在她的面前,所以也不怪她会如此。
只是她到底知晓叶清溪之所以会帮助自己,主要还是三妹妹和三姨娘的缘故,所以有些事她是必须去做的:“九妹妹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将三姨娘接过去的,只是三妹妹那里还要九妹妹多多照拂了。”
“大嫂别担心我,我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叶清棠正从后面走过来,抿着唇开口应道。
叶清溪别有深意地看了叶清棠一眼,笑着道:“是呀,你瞧方才三姐姐那气势,该她照拂咱们才是,哪里还需要我们去照拂她?”
叶清棠听出叶清溪口中的调侃之意,忍不住有些脸红:“九妹妹快别这样说,我方才也是……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开了口。”
“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相反,我其实很佩服你刚刚的勇气,不过,”叶清溪看着叶清棠,声音渐渐带上了一丝严肃,“相同的事情,其实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做到,并不一定就要用这样激烈的方式。”
叶清棠的脸更红了,她之前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已经用尽了所以的思绪和勇气,根本来不及思考更多,此时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方才她竟然真的说出了那种话。
“三妹妹做得已经很好了,如果不是你,我和你大哥的事也不会这般顺利。”张杏荷在一旁笑着安抚道。
叶清溪也点头:“你确实做得很好了,我只是稍稍提醒你一句罢了。不得不说,今日你真是迈出了一大步。”
“大嫂和九妹妹快别说了。”叶清棠的脸已经红透了,不过心中却异常坚定。
往往第一步是最难跨越的,但一旦跨过去了,往后的路便要好走许多了。
白家上门的时间比叶清溪预料的还要早一天,两日后,白家便递了帖子过来。
三日后,白大奶奶便带着下人亲自登门了。
虽说白夫人没有亲自过来让侯氏略有些不满,但至少白家真的找上门来了,她心中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叶夫人,多亏了您,不然冽儿的身子也不会好得这样快,”白大奶奶与侯氏略略寒暄了几句,便说出道谢的话语,“说起来那平安符当真是十分有效,正所谓心诚则灵,果然叶九小姐的修为极深啊。”
说着,又忍不住问道:“怎么不见叶九小姐?我还没当面向她道谢呢。”
白大奶奶这话说得十分真诚,仿佛之前她专门请大夫进府将那几枚平安符颠来倒去研究了半天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一般。
侯氏不想见到叶清溪,但在这件事上却又不得不将对方拉进来,便对下人吩咐了一句:“去将九小姐请来吧。”
“说起来,那平安符当真是神奇,才挂了一日,冽儿便能勉强起身了,现如今面色都比之前要好了许多,”说到这里,白大奶奶略有感慨地叹了口气,“叶夫人,不怕您笑话,我这辈子最挂心的便是这个儿子了,之前他那个样子,我真是担心得每日都睡不着觉。如今总算有了起色,我这心里……”
说着,白大奶奶抬手抚住心口,一脸感激地看着侯氏:“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这些谢礼虽然不算什么,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还望叶夫人不要嫌弃。”
侯氏自然不会嫌弃,满面笑容地道:“你这话可是言重了,不过是尽了一份心意,哪里就值得你这样?”
两人说话间,叶清溪已经来了,她并不诧异白大奶奶的到来,却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只有她一人来了。
白冽乃是白家的嫡长孙,按理说叶家之前的举动等于是救了白冽的命,如此大恩,白夫人竟然还能无动于衷?
唯一的解释便是,白夫人虽然也感激叶家的举动,但却并不打算因此而与叶家交往过深,或者该说,她并无打算与叶家成为姻亲。
这个念头闪过,叶清溪忍不住笑了,白家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怎么想的。若当初白冽没有对她那般无礼,甚至企图陷害与她,她自然不会如此,可既然他做了,那便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走进花厅,叶清溪便见到侯氏正与白大奶奶想谈甚欢,叶清溪规规矩矩地行礼:“给母亲请安,见过白大奶奶。”
“快起来,我今日前来可是为了道谢你,你这样客气,倒叫我觉得不好意思了,”白大奶奶直接越过侯氏,亲自起身将叶清溪扶了起来,又牵着她的手重新坐下,“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之前你带去的那两个平安符十分灵验,不过几日的时间,冽儿的身子便好了很多。”
叶清溪目光微闪,她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根本就是错了,也许白家的打算并不是与叶家扯清关系,而是把主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若真是道谢,白家理应向叶家道谢,向侯氏这个当家太太道谢,这才是正正经经的两家相交,可是现在白大奶奶一来便说要见自己,现在更是说出这等话来。
若是外头传出叶家九小姐救了白家大少爷这种传言,那便等于是将她和白家大少爷绑在了一起,且这捆绑的方式还由不得人不往那方面考虑。
呵,白家这是还不死心,想要拽上自己吗?
叶清溪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是露出几分疑惑的笑意:“白大奶奶这话实在是言重了,清溪实在不敢当。那平安符虽说是清溪从钰清庵求来的,却从未想过要用在何处,若非是母亲提起,我也不会将平安符拿出来了。所以白大奶奶若真的想要道谢,应该谢谢我的母亲才是。”
侯氏本就因白大奶奶的擅作主张及忽略而心中恼怒不已,此时听了叶清溪的话,心中倒是略微舒服了些。
白大奶奶神色一僵,目光略带探寻地看了叶清溪一眼:“你这孩子,真是太过自谦了。”
不过倒也没有继续坚持方才的说法,且似无意间松开了叶清溪的手。
叶清溪默不作声地站起身,走到距离白大奶奶有些距离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提醒道:“母亲,今日白大奶奶既然来了,不如您就一道把那件事说了吧?”
听了这话,白大奶奶下意识地用探寻的目光看向侯氏。
侯氏轻咳一声,忍着不悦生硬地道:“说起来,清溪当初从钰清庵带来的平安符,其实分为了三种,那日带过去的那种,是最为有效的。只是若要用这种平安符,需遵循一件事,那便是决不能将那平安符拆开,否则平安符的作用很快便会失效。”
乍一听到这话,白大奶奶先是一惊,而后又觉得不以为意,那平安符她何止是拆开过,还曾让好几位大夫来来回回地瞧过,否则她又怎么敢轻易用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若那护身符真的被拆过之后便没了作用,那自己儿子的身子又怎会好得这样快?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舒缓情绪,就听侯氏继续道:“若是那平安符被拆开过了,效果便会大打折扣,且最多起效五日,五日后便与寻常的平安符无异了。”
“这……叶夫人这话当真?”这让才放下心的白大奶奶重又提起了一颗心,有些惊疑不定地反问。
侯氏郑重点头,用余光瞥了静坐一旁的叶清溪一眼:“之前我也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之后清溪告诉我的,不过我想着对于这种东西,也不会有人随意妄动,便没有再去告知你。今日你难得来了,我这才多说了几句,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算不得什么大事?这怎么能不算是大事?这可是事关自己儿子安危的大事!若果真如此的话,那岂不是再过一日,那平安符就会失效了?
“这……”白大奶奶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就算不想轻易相信侯氏的话,但是事关自己儿子的安慰,白大奶奶也不能不管、不能不信,她转了转眼珠子,给自己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说起来真是惭愧,之前那平安符挂好之后,曾被下人失手打落过,当时我怕平安符因这一落而出了什么问题,便将荷包打开,将平安符查看了一番,这可如何是好啊?”
闻言,侯氏的心中忍不住冷笑不已,白大奶奶这是将她当傻子来看待的吗?这样拙劣的借口,只怕根本没人会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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