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捷心下定了定,也知道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便收敛了些,道:“回大人,当时我和几位同窗正在街上同游,偶然见到一位女子的背影很像是大姐姜云妨,我就说了一嘴。而我的几位同窗也一直想目睹大姐的芳容,苦于无缘相见,就拉着我上前相见。我当时还说呢,大姐乃是大家闺秀,一直深居简出的,从不会如低贱女子一般的抛头露面,怎么可能出现在大街上。可是,没想到我们几人走进前去,竟然真的是大姐。”
王氏听这着拐弯抹角地抹黑羞辱人的话,气的大喝:“姜云捷,当着楚王殿下和吴大人的面你也敢放肆胡言。”
萧容闻言也是寒了一张脸,若不是理智尚在,知道现在不是他出手的时候,萧容真想撕了他的嘴,又后悔当时留了他的十根手指头,让他在此胡言乱语。
姜云捷不屑地说道:“怎么,只许大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抛头露面,就不行我实话实说吗。”
王氏还待再说什么,被姜桓给拦了住。
“这里有吴大人为云妨做主,自不会委屈了云妨。他既然仍不知道悔改,那就依法惩处了,我姜家绝不插手。”
若不是他的放纵,姜云捷也没那胆子闯下今日的祸事来。他既然敢欺辱到姜云妨的头上来,那正好借机让姜家的其他人知道。往日里在外面随便你们闯下多大的祸事,我都能出手维护,可你们敢动到我女儿的头上,那也别怪大伯我心狠。
王氏看了眼姜桓,心中愤恨,为女儿抱不平,却也知道既然已经请了吴大人来断案,就不该再插手。姜云妨安抚地拉了拉王氏的手,王氏这才强自按捺,继续地听了下去。
姜云捷听王氏大喝一声吓了一跳,便住了嘴。直到吴大人继续的让他说下去,姜云捷才偷笑着继续说道:“我的几位同窗知道是大姐后,都知道大姐的舞艺被皇上赞为京城一绝,便纷纷上前拜会。哪知道,大姐竟然自认为自己是姜家的嫡长女,便不把几位同窗看在眼里,还出言讥讽。”
姜云捷心下得意,道:“我的几位同窗家世虽然不如姜家,可好歹也是高门子弟,被大姐这般说自然就辩驳了几句。大姐竟然因此就叫嚷着我的同窗轻薄于她,还说是我怂恿所致。云捷和几位同窗无辜啊,还请大人明断。”
姜桓几人听了强忍着怒火,等吴大人给个公道。萧容却是嗤笑一声,眸中的阴寒如果能化作实体的话,已然将姜云捷冻成了冰,再敲碎了喂狗。
吴大人听完姜云捷的话,便命人将姜云捷给带下去看管起来,再将姜云捷的几个同窗都分别的带了进来,逐一询问。
而他们的回话都和姜云捷说的一般无二,姜珉私心里得意,姜桓则脸色越发的阴沉。
姜云捷和他的几个同窗都已经详细的问过,吴大人便把目光转向阿桔,让阿桔再重新描述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阿桔便将今天在遭遇,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随后逐一传唤玉盛阁在场的几个伙计时,他们所说的和阿桔说的完全一致。
而阿桔回来后,她一个女儿家自是要把自己拾掇一番,看起来并无异样,可玉盛阁里面的几个伙计就不同了。
一脸的青紫不说,身上还有脚印和衣服撕破的痕迹。
这倒不是这些伙计故意留下来做证据,而是他们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缓过劲来,就见到王伯火急火燎地回来了。按王伯的话把店门给关上后,身上还都痛着,就又被人拉到了姜家,随时等着传唤。
都不用几个伙计说他们的伤是哪来,断案多年的吴大人两边人一对比着,就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而姜云妨能逃脱一难,也实在是侥幸地遇到了楚王殿下萧容,否则,姜云妨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被这么多人玷污,哪还有脸活下去,只能一尺白绫自我了结了性命了。
到时候,人已经死了,姜家自然不能让这种丢了门风的事情传出去,姜云捷几人即使被惩处也只能是私下里的。而姜云妨受辱自尽的真相,也无人能知,只会是白白的去了。
吴大人过手的案子数不胜数,像姜云妨今日的遭遇,换做别人家,为了自家的声誉或者是女儿的名节,即使是受了辱只能忍下,任违法者逍遥。即使有人帮着举证报关,受辱的女子反倒会责怪多管闲事,不敢出堂作证。
而姜云妨,姜家的嫡出大小姐,竟然能把他找来,不畏人言,誓要将对她不轨的人绳之以法。这样刚烈果决的女子,不愧是姜家的嫡长女,让人喟然敬之。
吴大人又为了增加判决的信服度,又恭请楚王殿下将所见一一详述。
萧容自然不会推辞,翻覆了姜云捷几人的证词后,以楚王之尊做证,证实姜云妨的无辜受辱和姜云捷几人的无耻恶行。
至此,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一目了然。
吴大人对姜云妨询问过后,对在座的几人一拱手。
“事情的来龙去脉本官已经清楚。虽然在这里不方便让有罪之人认罪伏法,可本官定然会带他们去大理寺卿严加审问,让他们承担自己所犯的罪过。至于姜大小姐。不管姜大小姐是因为何故去的玉盛阁,都不是他们违法的借口,错就是错。更何况,姜大小姐是为母分忧,才在玉盛阁管理账目,乃是大孝之举,何错之有。”
听到吴大人这么说,姜桓终是长处一口气。
“有吴大人为小女洗清清白,实乃云妨的幸事。”
吴大人道:“这也是姜大小姐果断刚绝,能不畏人言,敢于将违法者绳之于法。”
姜珉看吴大人要这么的断了案子,那云捷一旦落实了罪行,刑罚加身还算好的,联合外人欺辱自家亲姐,这样的罪责下来,他哪还能继续留在姜家。
姜珉阴阴地看着姜桓几人,“吴大人,还有证人未审,怎么能这么早就下了定论了。”
姜桓危险地眯着眼睛看着姜桓,“证人?我倒是想知道你还有什么证人。”
吴大人安抚地拍了拍姜桓,转身对姜珉道:“哦,那倒是本官的不是。既然你还有证人没有出堂,就麻烦大人把证人请出来作证。”
姜珉拍了拍手掌,就见一个一身粗布衣的寻常百姓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一副没见过世面模样,走进堂内,知道屋里面的都是朝廷上的要员,腿软地跪倒在地,连王氏和姜云妨、姜云柔都没落过地挨个行了个大礼。
“草民曹大明见过诸位老爷。”
姜云妨细细地看了一眼,对这个人没有一点的印象。
其他人也都纳闷地看着他,不知道姜珉是从哪里找来的,唯有萧容垂眸无声地笑了。
姜珉得意地道:“楚王殿下的话,下臣自然不敢多加揣测,只是在场的证据和双方有或多火或少的联系,就这么的断了案,多少都有些让人不能信服。”
王氏嗤笑,“楚王殿下千金之躯,难道他说出的话都不能服众吗。”
姜珉道:“楚王殿下的话当然能够服众,可咱们也该听听与本案两边的人都无牵连的人说的话,你们说是不是。”
王氏道:“按你这么说,楚王殿下与两边的人都不曾有过深交,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多此一举了吗。”
姜珉笑看了姜云妨一眼,道:“云妨秀外慧中,楚王殿下初见就被云妨的风姿所迷惑,放出话来,姜云妨是殿下的女人。不管云妨和殿下之前是否有过接触,只这一句话,就足以证明楚王殿下的心里面是有云妨的,这还不够吗?”
姜桓插言道:“这样牵强的理由,你也敢置喙楚王殿下的话?”
吴大人忙阻止各位继续争执下去,“此事自有本官定夺,三位稍安勿躁。”说完,吴大人便令曹大明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详述一遍。
曹大明左右垂着头左右的看了看,“是”了一声后,过了一会才下定决心一般,张口说道。
“事情发生时,草民正好路过玉盛阁,听见几个公子和一名小姐的声音。当时草民并不知道里面的都是谁,直到后来出了事,草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几个公子说对那个小姐说十分的仰慕她,希望能够结交,可那位小姐却不客气地让他们滚。再后来好像是因此吵了起来,有一位公子好像叫这位小姐大姐,劝那位小姐说话客气些,虽然他的同窗好友的身世不及她的尊贵,可在京城里也是有身份的公子,怎么和你说句话就高攀了你……”
吴大人意外地看着这个连说句话都战战兢兢地人,看样子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更何况,一个平民百姓,又怎么会有胆子参与到四大家族姜家的事情里面来。
更何况,既然他当时在场,那么,他肯定也听到了楚王殿下放出的话,他更没有理由再去得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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