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皇后解围

皇上冷眸一横，想决口说不，但皇后都请命了，且也毫无错处，他知道，若自己再为白家兜着，就要惹人非议了。

于是只得硬撑着，道：“那么依皇后之见，这件事该如何处理？若丽妃所言属实该如何，若所言为虚又该如何？！”

这话，显然是将责任推到皇后身上，云妨心中也明白，若皇后当真道出解决的办法，皇上十有**也是不会允的。

于是为了替皇后解围，云妨上前一步，道：“皇上向来赏罚分明，此事若单凭丽妃一人所言实在难服众口，也着实令皇上左右为难。倒不如将白小姐召进宫来，当堂对峙，总会真相大白的。”

皇后一口气又缓了过来，忙附和道：“皇上，云妨这主意不错，不如咱们就召那白小姐入宫来，若当真是她，还请皇上要还皇儿一个公道呀。”

皇上垂首思忖着，云妨借此机会，趁皇上不注意，扭头给云芯递了个眼色，云芯心领神会，待四下静时，她瞅准时机假意道：“方才皇上和娘娘口中所言的，可是京城白家白安之女？”

皇上冷眸一凝，哼了声，“怎么，方才你在神游么？朕同皇后的话都不放在心上？！”

云芯赶忙叩下去：“皇上息怒，并非嫔妾无心聆听，而是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抢先一步道：“姜婕妤但说无妨。”

云芯鼓足一口气在心底，手心也已经渗出湿冷的细汗，但她仍努力用一种十分平静又不发惊讶的语气道：“嫔妾入宫前，曾钟爱到城中的集市闲逛。不巧那日无意撞见集市中来往的几个异族人士。我只觉诧异，瞧上去像是辽人打扮，京城中怎会有辽人出没。不知不觉跟了几步，却见他们都入了白府。”

不止皇后对云芯这番话觉得诧异，云妨也愣怔了片刻，这事她从未跟云芯提过，却不想此刻她都一一道了出来。

皇上横眉一竖：“然后呢？你此番言论，又是想告诉朕什么。”

“此前四皇子中毒一事，坊间也有过传闻，嫔妾自然有所听闻，只是那毒药并非出自大荀，丽妃纵使身为异族，也入宫多年，从未有娘家人入宫探视过，又怎会平白得到这毒药？”

云芯一直低垂着脑袋，语气淡然道之，丽妃和云妨都不做声了，唯有皇上脸色越发难堪。

待她说完，皇后凝眉疑惑道：“姜婕妤，照你的意思，白家与辽人勾结，那么那毒药就是辽人借机送到白小姐手中？”

云芯顿了顿，道：“回皇后，嫔妾也不敢妄下断言，只讲所见之实与心中揣测告知皇上皇后。”

“姜婕妤是否能保证，不是眼花看错，而是当真见到辽人入了白府？”云妨微偏头，淡然出言问道。

云芯点头：“绝非虚言。”

皇后惊讶的看向皇上，语气怔怔道：“皇上，若当真如此，那白家可就有勾结外族之罪啊！眼下边疆战事不断，辽人加强防守不肯退兵，才皇上不是正为此事忧心么！”

皇上再也兜不住了，铁着脸沉声吼道：“传白瑾妍入宫！”

丽妃再也支撑不住，向一旁倒去。她亦算是为自己的孩子求了个出路，只是，这事一旦证实，自己依旧也逃不了个死。

她清楚，所以才会又绝望又无助。

皇上坐镇凤仪宫中，一直板着龙颜，令人见了心生胆颤，皇后也不敢多言几句。

在等白瑾妍入宫的这时间，皇后依言，让丽妃得以见一见自己苦思多日的儿子。

但碍着皇上的威仪，只能是皇后将四皇子抱于怀中，让丽妃远远见上一面。而正是这样瞧着极近，实际却极远的一眼，都足以让丽妃满足的落泪。

半个时辰后白瑾妍便被带到了。

她原还诧异，向来与皇后交情甚浅，怎么今日却派人传召得这样急。带踏入凤仪宫的正殿，看到跪在皇上跟前的丽妃和云妨姐妹时，她才恍然回过神来，或许是东窗事发了，前头等着自己的，还不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从来都是淡定自若的白瑾妍，这一刻，在看到皇后的眼神时，竟有些慌了手脚。

想帝后问安后，两位也没叫她起身，她也只好跪着，低垂着脑袋，似乎已预感到什么。

皇上冷眼睨了她半晌，才道：“丽妃，你抬头瞧瞧，是否就是你几日前所见的那位。”

白瑾妍紧张的手藏于袖间冒着冷汗，丽妃缓缓抬起头，伤痕交错的面容间横着一双冷眸。

她看了白瑾妍一眼，冷笑一声：“正是。皇上，那张脸，就算烧成灰，嫔妾也不会忘记。”

白瑾妍还强撑着笑了几声：“皇上，小女不知丽妃娘娘在说什么。更不知今日召小女入宫究竟所为何事？”

皇后哼道：“大胆民女，气焰竟如此嚣张，你谋害四皇子一时已被揭发，竟还敢口出狂言。”

白瑾妍猛然抬起惊愕的双眼，膝行几步叩首道：“皇后娘娘，民女万不敢当啊！谋害皇子，那可是杀头的罪啊！”

丽妃却在她身后冷言讽刺道：“你有何不敢的，仗着皇上赐下你与楚王殿下的婚约，还出言迷惑我，说什么能助我登上皇后的宝座！是我该死，竟信了你的鬼话！差点害了我的皇儿！”

皇上用力一拍扶手：“白瑾妍！丽妃所言是否属实！还有，你和你父亲于辽人勾结一事，又作何解释？！”

白瑾妍本仗着当日没给丽妃留下实质性的证据，还自信可以逃脱嫌疑，却不想皇上提到了辽人一事。

这回她真的慌了手脚。

“皇上，这些都是诬陷啊！皆是有心人刻意给我白家冠上的莫须有的罪名！丽妃娘娘口口声声说我谋害四皇子，那证据何在？！当日又是否有人看到我入了丽妃娘娘的宫殿？！”

白瑾妍通红的双眼，在据理力争着。

云妨一直跪在一旁，此事清言道了句：“那方帕子，可能当作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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