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百口也难辨

白瑾妍猛的回头瞪着云妨，这才知道，原来她终于反击了。

“皇上，那日在四皇子枕下发现的帕子，经证实，正是下毒关键所在，不知皇上可否还记得，郎中曾说那药物一旦沾染上身，便很难去除。如若白小姐真是下毒之人，请人来验一验，便可知真相了。”云妨抬首，缓缓向皇上谏言道。

皇后也十分焦灼，“皇上，臣妾看此举可行，那帕子还在老郎中处保管，命他一并带来，再叫上太医院的几个太医来验，应当假不了了。”

皇上冷冷瞪着白瑾妍，语气比眼神更冷：“即刻去办！”

白瑾妍知道此次自己或许百口也难辨了。心绪在胸膛转了一圈，忽抬眉道：“此事，姜小姐竟如此了如指掌？看来，是有备而来的。皇上，恕民女直言，眼下情况，确实都直指民女是凶手，可民女却有一疑问，姜小姐如此着急打压我，可是存了些私仇在里头？众所周知，姜小姐爱慕楚王殿下，而得知我有幸被赐给殿下为妻，所以才心生恨意，如此打压吧？”

云妨不禁想冷笑。白瑾妍扭曲真理的功夫当真一绝。

可还没等她开口，一旁的云芯就耐不住了。“白小姐此言差矣。长姐同殿下本就是两情相悦，此事想必皇上皇后都有所耳闻，又何来嫉恨一说呢？况且，白小姐对我长姐做下过什么龌龊的事，想必白小姐心里也十分清楚吧。”

白瑾妍微眯双眼，从狭长的目光中打量起了姜云芯来，她这才算是真正明白什么叫做被反将一军，原来姜云芯如此，就是。

“这位主子娘娘，看来是愿望得以实现，就不顾故人死活了。当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白瑾妍睨着姜云芯，眼中绽出冷意。

姜云芯也并不怵她，“我只知好人有好报。”她转向皇上，续道，“回皇上，既然话都已说开，嫔妾也不愿再瞒着了，长姐开不了口的事，嫔妾却再也瞧不下去。白小姐府上，藏有大量来自中原的媚药及毒药。若皇上不信，可派人搜府！”

“你胡说！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反要恩将仇报！”白瑾妍再也兜不住，直指云芯怒道。

皇后怒斥一声：“大胆，皇上面前竟如此失礼！来人，掌嘴！”

皇上的冷眸已经迫出寒霜利刃，在奴才扬起的手掌正欲落下时，大喝一声：“都住口！白瑾妍，朕问你，她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白瑾妍被皇上的冷眸迫得视线不禁有些颤抖。她即使再自信，可眼下对自己十分不利的形势，还是令她有些慌不择路。

往日那些精明的手段也使不出来了。“皇上，民女不认！一切都是她们蓄意冤枉的，民女从未犯下过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皇上，罪人从来都只会道自己冤枉，却不会反思自己犯下的过错。”云芯倒是难得清醒一回，跪伏在地，满面淡然道。

白瑾妍正欲再辩，老郎中便被皇上身旁的张公公带入殿来。

“那帕子，你可带来了。”皇上沉声问。

老郎中勾首道：“回皇上，草民带着呢。”

皇上嘴角微动，“那你便去验验，她的身上，是否有那抹不掉的气味。”皇上伸手朝白瑾妍一指，命令道。

老郎中虽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皇上既然都开口了，他也只好照做。冲白瑾妍道了声失礼，白瑾妍本能的抗拒着，却深知如果自己躲避得太过明显，更容易令皇上起疑。

但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却是不可遮掩的铁证。

老郎中只刚刚凑近，没一会儿便皱着眉走走开了，冲皇上拱手道：“回皇上皇后，这，这位姑娘身上，确有着那帕子上相同的气味。若皇上不信，可找他人再验。”

皇上冷着脸，众人都不敢过多言语了，甚至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皇上又挥了挥手，太医院之首领命上前一验。

不出片刻，也都沉着脸，说出与老郎中相同的答案。

白瑾妍的心倏然下沉，如此一来，自己的罪算是坐实了。

皇上的眼神忽然瞧不出情绪，不知喜怒，倒是皇后，嘴角一勾，厉声道：“来人，还不将这大胆罪人押下！”

白瑾妍苍白的脸颊失了血色，不复往日的春风得意。她直挺腰子，冲皇上叫道：“皇上！民女冤枉啊！请皇上看在民女父亲忠心耿耿为皇上效力的份上，莫要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啊！”

云芯冷眼睨她道：“白小姐眼下之意，即是指皇后娘娘在内的我们，都是小人咯？”

皇上低吼道：“朕即是念你白家忠心，也容不得你如此蛇蝎之人存留于世，你今日可以害到朕皇儿头上，他日，还不知朕怎么被你谋害！你且说，朕如何容你？！”

云妨双眸一垂，不再说话，白瑾妍着急的呼喊声响在耳畔，她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白瑾妍的真面目被揭穿，皇上定不会再宠幸她白家，就算今日她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凭她这折了翼的老鹰，即使心胸再多抱负，也扇不起任何风雨了。

就在侍卫被传进来押走白瑾妍的时候，一个身着铁铠铜甲将士模样的人堂皇走了进来。

拱手对皇上道：“皇上！城外来报！有一批辽人躲过我放城池界限，已经攻入城门了！”

皇上和皇后皆大惊失色，噌的起身，怒道：“怎么回事！”

那人又道：“辽人是趁午时守卫轮班的时候攻入的，正好白大人到城门巡视，辽人正好攻入。”

白瑾妍听到这，冷汗直流，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了禁锢着她的两个侍卫冲向那将士，焦灼道：“我爹怎么了，我爹怎么了？！”

那将士不为所动，待皇上大喝一声：“说啊！白安如何！”

“城门统领不在，守城的将士慌了阵脚，白大人只好亲自发兵迎战，不料中了奸计，受了重伤，已护送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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