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高春鸿一掌朝阻拦的那人拍了过去,然而那人一瞬便不见踪影,她疑心之际,手腕处多了份力道:“劳烦陛下放开明王爷。”
陛下?这人认得她。
高春鸿眯眼打量着眼前之人,约莫二十岁上下,双峰傲然挺立,腰肢不盈一握,实属难得的好身材。双目狭长,眼角微微往上翘起,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媚姬……”公子明长舒了口气,只要媚姬在,他一定死不了。
“放开。”高春鸿冷着脸,“不然朕连你一起杀。”
“请陛下放开明王爷。”媚姬笑着,却是不做退让。
“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春鸿眼里一道寒光闪过,被她瞧着的媚姬的手背上便平白裂出一道口子,她不屑的歪嘴而笑。然而这时,那口子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看得她眸色一凝。
高春鸿自嘲道:“朕这些时日倒是瞧见了不少凤凰族人。”
“咳咳……”
公子明难受的咳了两声,不停向媚姬使眼色,让她快些救他脱困。媚姬见他面色不好,担忧浮上心头,开口劝解:“陛下……”
“凤凰族人又如何?”高春鸿出声打断,“你终究会成为朕的手下败将,根本没有资格让朕放他!”
高春鸿说的是事实,媚姬无力辩驳,只得好言好语道:“敢问明王爷做了何事惹陛下不快了?”
“朕问他话,他不说。”高春鸿眸子愈发冰冷,事实上,他是在隐瞒那人神共愤的真相。
“哦?可否告诉媚姬乃何事?”媚姬露出好奇之色。
为何公子明哪怕被掐死都不愿说?这只能说明,一旦真相让高春鸿知道他的下场会比死还要凄惨。她之所以打听,一来了解情况好思量救他的法子,二来他的事她最为清楚,他难以启齿,那就由她来开口。
“好!”
高春鸿五指渐松,公子明大喜,然而还未痛快的吸几口空气,便有一掌击在他胸口。“砰”一声,他后背撞在墙上,墙体倒塌将他掩埋其中,墙灰和砖头碎屑弥漫于空气之中。
“阿明!”
媚姬面露急色,欲要察看他是否安然无恙,然而还未来得及抬脚,高春鸿的五指已掐住了她白嫩的脖子,并不断收拢:“他不说!你来说!”
“不知殿下让奴家说什么?”媚姬乖乖配合。眼前这女人比她强大,对她,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公子兰驾崩的那一日,公子明做了什么?”
“这……”媚姬摇了摇头,“奴家不知。”
“不知?”
高春鸿加重手上的力道,媚姬难受的**了一声,目光停在那堆碎砖之中,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动静,难不成给砸晕了,甚至是……
半晌,她才道:“陛下!奴家真的不知!”
对于此事,她却是一无所知,只是隐约记得前些时日公子明有从她这里寻求隐去人呼吸的法子。但此法绝不会致命,想来应不会有什么联系。
“公子明!说!”高春鸿盯着那一片狼藉,五指逐渐收拢,“再不说朕就杀了你的女人!”
“朕数三下。”
“一——”
“二——”
“三——”
“不可能的……”媚姬喃喃道,她死也不相信,她为他几次险先丢了性命,这种危机关头,他却是不顾及她的死活!
“公子明!别以为朕在同你说笑!”高春鸿脸色阴沉的可怕,捏得媚姬的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后者面无血色,模样着实惹人心疼。
高春鸿看了她一眼,不知是同情还是怜悯,竟破天荒将手收回,提步朝那嵌着个大窟窿的墙体走去。她一脚踢在那断砖盖着的拱起来的地方,看着那空旷的地面,不由的吃了一惊。
“跑了。”
“果然……哈哈哈哈……”媚姬笑容苦涩。
他身陷囹圄,她不怕牵连,毅然决然出面救他,然而他却是丢下他一个人逃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是死是活!
可怜虫。
高春鸿摇了摇头,欲寻着公子明留下的气息而去,转身的一霎那媚姬拽住了她宽大的衣袍。她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我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
媚姬心灰意冷,开了天眼将七月二十三日发生的种种看得清清楚楚,再口述给高春鸿听。
“公子明将公子兰的生辰八字烧成灰烬兑百年女儿红给他喝下,使他的魂魄脱离身体。”
“他吹响引魂笛,将公子兰的魂魄引到了惊鸿殿旁的望春楼。”
“他用锁魂绳将公子兰的魂魄束缚住,趁你不在带入了惊鸿殿中。”
“他将公子兰的魂魄绑在房梁之中,让他眼睁睁看着你们……”
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
高春鸿只觉,这四字快把她的男子给挤得爆炸了。
“哒……哒……哒……”
高春鸿忘了自己怎么从媚姬的住处离开的,她一步一顿的走着,如行尸走肉一般。
她是那种敢做敢为之人,既然做了,就不怕被人发现,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公子兰?
是她,让他那么纯净美好的一个人看到了如此污浊不堪的一面,他甚至为此哭出了血泪,活活哭短了自己的生命。公子兰的人生,都被她一手给毁掉了。
阿兰,你说得没错,我后悔了。
阿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阿兰,我的心好疼,也许,我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你。
高春鸿脚下一顿,微扬起吓得,天空很蓝,如洗过一般,像极了他的干净。她弯了眼睛,笑容苍白。
“阿兰,我夺去了你的两年,那这两年,由我来守护你的子民。两年一过,我便去陪你,好不好?”
“爹爹,你要走了么?”小团子带着哭腔,扯着青衣男子的袖袍,满脸解释不舍。此次一别,便不知何时再能见到爹爹了!
“是。”男子蹲下身,温柔的摸摸它的头,“乖,她醒了,爹爹得走了。”
“爹爹和她有仇么?”
这女人一醒爹爹便要离开,爹爹分明就是不想让她看到他,除了有仇,它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她整日凶巴巴的,却也能算它半个娘亲,爹爹和娘娘不就应该在一起么?
它不要他们有仇!不要!
这么想着,泪花在小团子眼里打转,要看就要滚落出来。
“不是不是。”见它这模样,青衣男子有些无措,连忙摆手,“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都不会对她生出一丝一毫的仇恨。她呀,是我的信仰。”
信仰?
小团子瞥了熟睡的女子一眼,居然能成为本宝宝爹爹的心脏,这大笨蛋何德何能啊?!
他不解道:“既然是信仰,那爹爹为何不愿同她见面?”
“如今还不是时候。”
“嗯……”女子哼哼了一声。
“糟了,她快醒了,爹爹先行一步。”
“爹……”小团子本想挽留,然那男子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这一觉睡得好舒服!”洛长歌伸着懒腰从地上坐起,用脏手揉了揉惺忪睡眼,问,“蠢狐狸,你刚才和谁说话呢?”
“和本宝宝的爹爹!”
洛长歌一下就清醒了,环顾四周却未能瞧见半个人影,眯眼问道:“你爹爹是谁?”
“……不知道。”小团子摇了摇头,对啊,相处了这么久,本宝宝还从未问过爹爹叫什么名字呢!真是太不孝顺了!
“对了,你……”洛长歌看着小团子,眼里迸发出危险的光芒。
小团子咽了咽口水:“本宝宝怎么了?”
洛长歌揪着狐狸尾巴将它倒着提了起来,一巴掌拍在那毛茸茸的狐狸屁股上:“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跑!跑都跑了,你还回来干什么?蠢狐狸,我告诉你!以后再敢莫名其妙的消失,我拿你炖汤喝信不信!”
炖汤!
小团子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答应:“本宝宝不敢了!本宝宝不敢了!”
他心里却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毕竟,他是去与爹爹相会了。
“知道就好。”洛长歌将它丢在软榻上,打量一番,却发现自己身处于陌生的环境,洛卿、蒋子琛、杨清修等不知去处。不由的皱眉,“这是哪里?”
“客栈。”
废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我怎么会在客栈?”洛长歌拍了拍脑袋,她只记得被高春鸿掐着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然后的事,她再没有任何印象。
“我和爹爹在路上捡到你。”小团子仔细回想,它忘了说,她是从天上掉到他们跟前的,爹爹招一招手,她便自动往他怀里掉,简直帅得没天理!
“就我一个人?”
“对。”
“你确定?”洛长歌再次确认。重华和洛高春鸿怎会平白无故就消失了?
“你居然不信本宝宝?!”小团子气恼的瞪大了狐狸眼,“本宝宝确定!”
洛长歌眸色渐浓:“不应该啊……”
高春鸿恨她入骨,怎会这么轻易就饶了她?如果不是如此,难不成是有人从她手中救了她?不对,听二人那意思,高春鸿似是已强到变态的地步,连重华都不是她的对手,这天上地下还有谁能牵制住她?
不,还有一个。
洛长歌猛地睁大了眼睛,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听到了洛离的名字。
洛离,你还活着是么,洛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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