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竹牵着奕威沅的手沁出阵阵冷害,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她的大脑也在高度搜索,到底会是谁绑架了孩子,“雪狼呢?”
“雪狼?我也没发现雪狼的踪迹!”钱伯思索了一番,终于抬头说了出来,“走,先去我那边,这样好商量!”
“嗯!”
奕威沅原本想回府衙与阿夜说一下,但衙门里根本找不到阿夜的身影,林则也不知道去向,所以只能独自离开,这两个家伙,亦是越来越懒散了。
因为做了县太爷,自然不能放那么多暗卫来将自己暴露,所以一直带在身边的就是林则和阿夜两人,若有什么事,全然靠他们两人去聚集所有的衙役,如今这两人,唉。
话虽如此,但奕威沅还是留了纸条在屋内,叫衙役看守,告知只允许阿夜与林则才能够进入。
衙役自然知道前阵子发生的事情,只能连连点头,在楚芸竹看来,还算得上是个尽责之人。
三人坐着马车去了钱伯那里,马车将将停下,钱袁氏就已经围了上了,一脸焦急的模样,她看了看楚芸竹和奕威沅,满脸的无措。
“小喜还那么小,不知道去了哪里!”钱袁氏手已经不知道如何摆放才好,一会紧握,一会紧捏衣裳,就是不会放松。
“当初,奕威沅在那个林子找到我,我们可以去那边瞧瞧,钱伯您和钱娘娘在家中等候,总要有个人保护再此!”不管小喜有没有被绑架,楚长生和长书总是要有人保护的,如果真的绑架了,那这个绑架的人就在暗处,叫他们防不胜防。
“嗯!若是雪狼遇见了危险,大概会去那个地方!”奕威沅也仔细思考了一番,上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钱伯,我和芸竹先去寻上一寻,你也不要担心,就是王氏那边?”奕威沅看了眼楚芸竹,他眼中有些压抑的紧张。
“这个不用担忧,王氏那边她自己会控制好情绪,断然不会叫我们担忧的。”楚芸竹说着,立即拉起奕威沅的手,“走吧。”
如果是雪狼一步小心迷路了还好,但如果是真的被绑架了,小喜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为何要绑架呢?到底是谁绑架呢?难道与他们为敌的,另有其人?
楚芸竹在马车上一直心神不宁,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奕威沅好似也在想事情,也没有那个功夫去理会她。
两人相对无言,即便同一时间想到了那个林子,若是林子里没有找到他们,又当如何?楚芸竹的心头已然开始不安,他轻轻地靠在奕威沅的身上,“如果可以选择,我断然不会与任何人为敌!”
“那你便不再是楚芸竹,还会有更多的灾难找到你,大丫不与人为敌,没人砍杀却不是一次,王氏生性懦弱,依旧被亡命之徒往死里整,这些东西,都不是你能控制的!”奕威沅说得对,他只是想告诉楚芸竹,这个社会,当你是兔子的时候,就会被老虎吃掉。
当你是狐狸的时候,就会被别人阴到,当你真正成为老虎的时候,或许那个时候,你的爪子上,占满的全是弱者的鲜血!
楚芸竹已然不是当初见到的那个天真见人就将人拦下治病的村姑,她也有自己深思熟虑的地方,只是偶尔孩子气,偶尔后悔,那是因为这条路走得不顺畅,走得累了,独留下的抱怨。
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即便有,那么重来,你也不会知道老天又一次是如何安排剧情的,人生便是战场,想要站在顶峰,便需要步步为营。
奕威沅轻轻一笑,“曾经的你,没那么胆小!”
“嗯,现在的我,在乎的太多,有你,有朋友,还有亲人!”楚芸竹说着,鼻头又微微地发酸,大概是因为马车行驶地太快,被风吹的吧。
来到林间,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味,偶尔还夹着小兽受伤的呜咽声,奕威沅立即紧紧地拽住楚芸竹的手,似乎给于安定。
他们一步步走路林中,脑中已然是百转千回,没有人愿意看到不想见到的东西,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般叫人不如意。
奕威沅已经看见了那倒在血泊中的雪狼,一个庞然大物,就这样疲惫不堪地一声接着一声地哀号,似乎在悲鸣,那悲鸣中全然是不安与不甘心。
“雪狼……”楚芸竹直接扑过去,雪狼好似感受到了楚芸竹的情绪,想抬起大掌像以前那般与她击掌,可事与愿违,它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了,它的掌只能离开地面一点点,就无力地落下,三番两次后,雪狼只能呜咽一声,用无奈与讨好的眼神看着楚芸竹,表示歉意。
“没事,没事!”楚芸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落下来,她一双素手已经占满了雪狼的鲜血,但依旧将小小的手掌与雪狼落在地上的大掌对击,当雪狼感受到楚芸竹手掌温度的时候,他开心地摇起了尾巴,好似在说别担心。
“奕威沅,怎么办?”楚芸竹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拼命第在脑海中呐喊仁医系统,可仁医系统就是没有反应。
“这么重的伤,这么重的血腥味,你怎么可以没有反应呢。”楚芸竹一边哭,一边说,她将她的脸埋在雪狼的毛发处,那里亦有它的血腥味。
尾巴,已经摇不动了,但是它还是在摇,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是它还是努力地看着奕威沅,仿佛在与他道别,往事如风。
它还很小的时候,就被绑在了葡萄园,当初别人以为它是狼,却没有人去关心它,爱护它,终于遇见了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孩,说它是犬。
它其实不是犬,是兽,一只有着人类十几岁智商的小兽,可比犬厉害多了,它可以听得懂他们说话,可以看得懂他们的情绪,只是无法与他们交流罢了。
后来女孩说它会摇尾巴,它就尝试着摇起了自己的尾巴,那女孩高兴地说,你瞧,它会摇尾巴,它也很高兴。
再后来,女孩走了,它很难过,遇见了叫阿夜的人,他很好,说它就像他的兄弟,它很开心,只是他总是教自己杀人。
它不喜欢杀人,不喜欢攻击,它就喜欢做一个犬,最后它很生气,将阿夜的牙齿给撞掉了,阿夜如今应该还在为自己的牙齿而发愁吧。
可是,那天阿夜与它说,它如果没有锋利的牙齿,就无法保护那个第一次见它说它是犬给它关爱的女孩,所以它很听话,将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
再后来,它接到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任务,就是每天如同一批马儿,当然,它比马儿聪明多了,接送女孩妹妹上下学。
只是,它没有保护好它,小喜不见了,小喜被抓走了,它也受伤了,逃到了这里,好在女孩过来找了它,可是,小喜还是不见了,怎么办呢。
呜咽声此起彼伏,雪狼似乎在哭,那么好看的一双眸子,就这样泛着泪光,楚芸竹抬起头,看着雪狼,“如果我不救你,你便死了,要是我一不小心救活你了,我们便可以继续后缘!”
说罢,楚芸竹问奕威沅借来匕首,将雪狼有伤口之处周边的毛全部剃了个干净,这个匕首果然是好东西,剃个毛竟然可以这么快。
然后将雪狼所有的伤口处都进行了缝合,它的皮肉要比人类的皮肉结实地,下手之人简直就是心狠手辣,人神共愤。
缝合完毕后,她又从包包里取出了白酒,止疼药,白酒抹于皮肤处,“嗷唔……”本来已经半死不活的雪狼发出了一声惨叫,疼得差点要晕过去。
“对不起,这里没有消毒药水,不然的话,就不用那么疼了……”白酒其实只有一小点,之所以随身带只是因为偶尔要是碰到个什么病人,别看这东西只有一小瓶,可真真是楚芸竹花费了心思提炼出来的。
奕威沅见楚芸竹一个人弄不了,立刻帮忙扶住了雪狼,“这是什么情况?这样它未必受得了!”
“没办法,毛发太多,细菌会增生,只能用白酒杀菌,还得当心他是否会感染,如今狠心,会避免以后很多事情。”说实话,她是医生,但是不是创造师,很多东西都是自己去提炼,自己去制作的,但若说要与现代医学比,那肯定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能活么?”雪狼虽然肚子还在微微起伏,但已然昏睡了过去,奕威沅也是有些担忧,不是因为皇帝,而是因为楚芸竹与它的情感,若雪狼没了,他去皇宫再拿个雪狼亦是无济于事的。
“不晓得,看明日这个时候,若能醒,便无事,只要好好修养就可以!”楚芸竹看了眼昏睡中的雪狼,“这个大家伙,实在是太听话,太让人心疼了。”
“这林子与避暑山庄不远,我们得将雪狼运过去。”雪狼身材庞大,就算是奕威沅都不一定能确认自己可以将它扛上马车。
果然楚芸竹也看了下雪狼,思索了下她的能力,她大概可以抬起一只狗腿,“我大概可以抬起它的狗腿,目前它不能够移动,会扯动伤口,我们在这林子里等它醒来。”
“好。”
奕威沅微微一笑,将楚芸竹脸上的血渍擦干净,“这林子很安全,就将它放在这,一会我们再来,我带你去洗洗脸?”
以前记得奕威沅曾经说过,这片林子是有八卦阵的,所以不担心有别人闯入,雪狼大概也知道这里安全,才来这里的吧,所以就直接点点头,又不忘看了一眼雪狼,将身上的披风摘下,为它披上,“等我。”
只是这样轻巧的两个字,就知道楚芸竹对雪狼的在乎,奕威沅心里在祈祷,可以让雪狼平安地醒过来,这小妮子最近承受得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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