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远远离开了营帐,独自漫步在萧燕国的军营里,怅然若失的望着萧燕国的铁骑,黯然神伤,“不知道天门山的境况怎么样了,林大哥还好吗?”
“阿嚏。”乾琉国天门山,林音知道陶远远被萧燕王软禁起来,三首领和四首领已然殒命的消息,如今正盘算着如何拯救他的陶远远,如何让乾琉国的士气大震。
国难当头日,儿女私情抛。凄凄复凄凄,也等复国日。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越发的阴暗起来,周围没了声响,偶有几双深邃的眼睛,在打量着军营的周围。
陶远远望着远处营帐里的烛火,思念着远方的亲人。
不知何时,陶远远回到了营帐,行尸走肉的模样,让陶远远整个人,都没有了灵魂。
陶远远悄然躺在床榻上,身上的衣服,让她黯然失色,敌国的象征,充盈着陶远远的脑海,这受屈的过往,时刻的提醒着自己。
萧燕王的睿智、萧燕国的无奈,竟让陶远远有一丝臆测,所有的这些,都是合情合理,所有的一切,都让陶远远愧疚,螳臂当车的自己,肆意的在牺牲着乾琉国的爱恨。
三首领和四首领凄冽的眼神,让陶远远的心不由的抽动着。
慢慢的,随着营帐里,明灭的烛光,没了始终。
“呜……”清晨的号角突然响起,陶远远睁开惺忪的睡眼,望着外面有些发暗的天空,偶有一缕斜阳涌现,让陶远远知道,这已然是翌日的清晨。
刚闭上眼就已天亮的陶远远,深感内心的失落,偶尔的感触,让她有些疲惫。
“……记得明天服侍本大王……”萧燕王的话,在陶远远的脑海里萦绕,陶远远无谓的躺在床榻上,一时之间,不知道何处才是她的归路,她似乎忘记了她想要做的一切,甚至忘记了她自己是谁。
原来,被俘获的禁锢,才是对人最大的折磨。似是而非的自由,才是摧残人心智至高无上的毒药。
“来人,请陶姑娘起来。”刺耳的聒噪声,让陶远远微微张开紧闭的双眼,透过缝隙,陶远远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
“放开我,我自己会起来。”突然的出现,让陶远远懊恼不已,虽然是太监,但是毕竟男女有别。
“陶姑娘原谅,大王吩咐,陶姑娘不要让小的为难。”掌事的太监讪讪的说着,恳求着陶远远不要这般的愠怒。
不过也是掌事太监的体贴,让陶远远也不想苛责了无辜的手下,“什么事?”陶远远不解的望着掌事的太监,这么早,要抓俘虏去做什么?操练的士兵,也只不过是刚起身用膳。
掌事的太监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皇家的事,他也不好多做臆测,毕竟这事可大可小,若是没有揣测好圣意,怕是项上的头颅不保。
陶远远满腹狐疑,望着掌事太监绕有心意的笑容,陶远远心里忐忑不安。不过,她也做好了打算,若是有损她的利益,大不了殒命当场。
很快的,陶远远就被带到了萧燕王的营帐,掌事的太监通传完,紧闭的营帐里,内侍太监打开门,把陶远远请了进去。
“我……”陶远远不经意间撇向营帐里,内侍太监手捧着洗漱的用品站在一旁,怕是这萧燕王还没有起身。
“唔……”这孤男寡女的营帐,自己又是个俘虏,该怎么逃离萧燕王的魔爪。
在她的内心里,林音的模样不停地浮现,还是那番俊逸的模样,温柔的望着自己。
“林大哥,我该怎么办?”陶远远转身就要离开,不料却被掌事的太监拦了去路。
“陶姑娘,只是给大王更衣罢了。”掌事的太监似笑非笑的说着。
然而越是这番的模样,就越是让陶远远纳罕,怕是有了别的威胁。
“不,不……”陶远远兀自的向后退着,一个趔趄撞在了一个太监的身上。
“陶姑娘,请不要让小的为难。”太监卑躬屈膝的围在陶远远的身边,让她进退不得。
“罢,罢,罢。”既然已经如此,陶远远自知脱离不了,这是她做丫鬟的代价。陶远远趁人不备,取下了林音馈赠的珠钗,紧攥了珠钗,暗暗的下了决心,若是有违自己的心意,大不了鱼死网破。
陶远远被内侍太监带了进去,紧闭的双眼,让萧燕王忍俊不禁,威严的笑声,响彻云霄。
不明所以的陶远远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但见萧燕王已然站在陶远远的身边。只不过不像陶远远想象的那样,萧燕王已然穿上了里衣。
“怎么,陶姑娘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吗?”萧燕王凌厉的眼神望着陶远远紧攥的拳头,露出的珠钗,赫然的出现在萧燕王的眼帘。
陶远远的手,被迫的被萧燕王抓了起来,硬生生的被萧燕王掰开。
“好看的东西,不该是在手里,而应该是要头上。”萧燕王似笑非笑的望着陶远远,冷冽的双眸,让陶远远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
妄自的揣测,俨然让陶远远成了一个小人。陶远远怔然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萧燕王,任凭他把林音送给的珠钗插进了她的云髻里。
灼热的气息,让陶远远感受到异样,不自觉的步子,让陶远远退而却步。
“陶姑娘,本王也是体恤你,怕你无所事事,整日漫无目的的游蹿军营,这是国防重地,岂可儿戏。”萧燕王漫不经心的交代着,一边示意身后的内侍太监,把外衣递给陶远远。
“咯噔……”陶远远惊奇的望着萧燕王,好在自己昨天鬼使神差的回到营帐,没有逃逸,保不齐昨夜里,逃了出去会被乱箭射死。
这萧燕王面上漫不经心,内里却是细腻非常,竟然洞悉了她的意思,悄然无息的试探着她。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如果离开这军营,鱼死网破又如何,至少自由。再说了,即使离开了这里,就真的没有了活路了吗?
陶远远接过内侍太监手里的外衣,明黄的龙图腾格外的刺眼,这百般的刁难,无非是为了看陶远远是否能够坚持。
一个昔日乾琉国的领军人物,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的境地,伺候着敌国的君王,穿着衣服,这传了出去,该是一个多大的笑话,如此不自尊的陶远远,低三下四的服侍着,这俨然是鼓舞士气的最佳办法。
萧燕王,果然如意算盘打的精。陶远远望着得意忘形的萧燕王,知道此番如此礼贤下士,一方面是给陶远远难堪,传了出去,也会让乾琉国的将士士气低落;另一方面,也是彰显他的大度,让那些人看看他的圣明。
“陶姑娘,笑什么?不伺候更衣吗?”萧燕王伸开双臂,站在那等候着。
陶远远哪里不知道这是一步一步的在侮辱自己,但是没有办法,在这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刻,陶远远为了自己以后着想,不能有任何的反抗。她叹了口气,黯然的走到萧燕王的身边。
“太子妃,让奴婢伺候您更衣……”服侍的宫女小心翼翼的说着,深怕得罪了太子深爱的妃子。
然而,伴随着乾琉国的消失,陶远远曾经的一切也慢慢的不复存在。
陶远远虽然不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偶尔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但是也绝对没有沦落到这般的境地。
陶远远的腿里像缠上了沙袋般,步履维艰,这侮辱让她怎么可以忍受。但是,她是俘虏,她是俘虏,时刻的在提醒着陶远远。纵使回忆不停的涌入脑海,自己还是要回归现实。
陶远远慢慢的走了过去,面对神情得意的萧燕王,陶远远的泪水俨然就要涌出来了。
不过,她是一个君王,是乾琉国今日的领导者,她不能如此的苟活着,她不能让三首领他们白白的牺牲,她要做一个能屈能伸的女人,为乾琉国发挥最后的余热,哪怕是殒命。
陶远远暗自思忖,既然萧燕王已经知道自己并未逃逸,想来还会有下一次的疏忽懈怠,只要她等待时机,一定能够逃离这固若金汤的萧燕国军营。
陶远远极其不情愿的走到萧燕王的身边,伺候着萧燕王,穿上了外衣。
萧燕王满意的看着陶远远,无论她是否心甘情愿,至少她做了,给自己穿上了衣服。
虽说每一次的触碰,陶远远总是格外的小心谨慎,都是异常的小心翼翼,但是,萧燕王对这一次的刁难,很是满意。
心里攻防,素来是萧燕王常用的伎俩。
昔日的那个王林,也正是取他的弱点,获取的成功。
不过,陶远远跟王林相比,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范,萧燕王也从来没有决定,让她一天两天的归顺,她想的是长久,无论多久,这个人才能为萧燕国所用,是在好不过的。
“大王,将士已经集结完毕,等大王审阅。”掌事的太监上前,有所顾忌的看着陶远远。
“大王怕是不方便,远远还是告辞吧。”陶远远哂笑了一下,强掩着内心的雀跃,收了自己给萧燕王穿衣的手。
“怎么会,陶姑娘可以一同前行。”萧燕王兀自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丝毫没有对陶远远懈怠自己有异议。
其实陶远远还是想去的。上次看军营,自己只是匆匆打量了一眼,根本就没有留下印象。这次又来了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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