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了宸贵妃安胎,将去行宫的时间提前到六月,就是怕贵妃怀孕受不住热,所以打算早早的过去避暑。皇后接到旨意,也整理出随行名单给皇上过目。
楚离歌支着头扫着名单,倏尔抬目看向皇后,“你为朕打理后宫多年,也有几年没去过行宫了,不如这次也随行吧。”楚离歌想趁着此次削下皇后手中的权,之前本来和楚嫣然商量年后让她协理六宫,但不巧正查出怀了孕。所以楚离歌想趁着这次把皇后调走,剥了她手中的权利,等来日楚嫣然生下皇嗣后,顺利成章接过皇后还未还得及收回的宫权。
皇后虽欣喜皇上这次竟然提到自己,但又放不下后宫宫务,犹豫道:“谢皇上关心,只是臣妾若是走了,这宫里的事情又谁来操持,太后现还在养病,贤妃、瑾妃也是要去的,恐怕臣妾实在抽不开身。”
楚离歌想了想,起身走到皇后身后,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道:“你我夫妻多年,也只是在大婚的头几年带你去过行宫。而这几年宫务上你也是操劳的很,不如也跟着出宫放松放松。这宫务永远有做不完的事,你真应该出去散散心。不如就让贤妃主持后宫事物吧。”
皇上温暖的手掌触在自己的肩上,仿佛有一种暖流灼热着自己的肌肤。皇后双颊尽染酡红,执起手按在搭着自己肩头的手上,娇羞道:“臣妾第一次去行宫还是大婚头一年的时候,那时皇上还是太子,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楚离歌忍住想要抽回的手,厌恶的看着皇后的手,那双手因平时不注重保养已经有了细细的粗纹,一点都不像然儿那如水似绸的葇夷,“往年朕不在宫里,也没陪过你一同庆生,今年你若是去了,也好在那里办千秋节。”慢慢俯下身,附在皇后耳边,屏住呼吸,不去闻她身上刺鼻的香气,道:“皇后不会不成全朕的心意吧。”
皇后霎时红光满面,头埋的更深了,抿了抿嘴,羞涩道:“臣妾听皇上安排。”
原来不只是美人计好用,就连美男计也同样有用。难怪世人都说女人天生都是傻的,只要男人说点好听的,稍微哄哄她,就能任听摆弄。等回去也好好哄哄楚嫣然,是不是就能让她甘愿变着花样的伺候自己了。楚离歌勾起唇角,缓缓直起身子,抽出那只手,冲外面扬声唤道:“福安,着人去甘泉宫通知一声,就说朕今日宣了皇后侍寝,就不过去了。”
皇后心中称喜,皇上如今基本每天都在甘泉宫过夜,只有朝政繁忙时才会歇在龙吟殿。本来今晚是来上交名单的,不想歪打正着竟有机会侍寝。
“朕新得了一匹酒,不如皇后陪朕尝尝?”背着皇后,楚离歌拿起桌边的丝帕,用力的擦拭着刚才被皇后碰触的手背。
皇后的喜色更甚,连忙起身道:“那臣妾恭敬不如从命,就陪皇上喝上两盅。”
“福安,把酒端上来。”楚离歌轻轻点了点头,不想再浪费时间,冲着外面扬声喊道。若是然儿知道自己留宿皇后,还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哪,先把皇后安抚好,还得赶紧去甘泉宫哄小女人哪。
接着福安就端着酒壶走了过来,他将鎏银麒麟酒壶和酒杯放到了小桌上,收到皇上的眼色才退下,只留皇上与皇后两个人。
楚离歌坐回皇后身侧,亲自斟满了两杯酒,?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一杯端在皇后眼前,“来,朕素来知道皇后酒量好,定要饮满此杯。”
皇后看着眼前男人那俊美的脸上带着的魅惑人心般的笑容,竟有些痴迷。鬼使神差地接过杯子,向皇上敬了敬,娇声道:“臣妾敬皇上。若是臣妾醉了,请皇上不要见怪。”说完就仰头将酒带入口中。
楚离歌一直看着她,瞧见饮尽后,眸光不由得一闪。不待她说些什么,又亲自为她添了一杯,“皇后果然好酒量,倒有几分爽利之色。朕再为你斟满一杯。”
皇后此刻被楚离歌今晚难得的好脸色弄得飘飘然,又执起酒杯一饮而尽。两杯下肚,皇后隐隐觉得有些上头,连看着面前男人的脸都觉得有些模糊。她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下,却更加迷糊,揉了揉太阳穴,道:“皇上这酒果然是好酒,臣妾刚喝两杯就有些醉了。”
“这就醉了,皇后这酒量还得练啊,不然怎么跟朕对饮。既然上了头,朕让人扶你上床休息。”楚离歌脸上的笑意更加温和,招呼了宫女将皇后扶到寝殿的床上。
“皇后好好睡吧,朕就在看着你。”楚离歌站在床边,伸手打落床幔,明黄色纱影柔柔泄下,增添了几分旖旎。皇后嘴角含春,眼皮却越来越沉。楚离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直至变得冰冷,伸手在她颈上点了睡穴就离开了龙吟殿直奔甘泉宫。
楚离歌进了寝殿,就看见楚嫣然一脸愤懑的表情,手中执着笔在宣纸上游走,嘴中还念念有词,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
待楚离歌走到她的身后,才看清她正在将自己描绘出来,嘴里咬牙切齿的小声嘀咕:“楚离歌你个大坏蛋,竟敢宠幸皇后那个女人,我再也不理你了。皇后又老又难看,哪里比得过我?本小姐我天生丽质,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哪里像皇后干瘪瘪,跟个竹竿似的。哼,等我卸了你的种就离开皇宫,再也不想见到你。你就抱着你的竹竿睡吧,咯死你。”
刚开始楚离歌听她骂自己还在失笑,可当她说到离开皇宫时,骤然神色一变,上前抱住楚嫣然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楚嫣然,朕不许你离开皇宫,不许你离开朕。若是你敢离开朕,天涯海角,朕也要把你抓回来,把你一生一世都囚禁在未央殿。”
楚嫣然被这冷不丁的拥抱惊了一下,听到楚离歌的声音才安下心来。她冷哼一声,掰开他的手,回过身子,道:“皇上不是将皇后召进龙吟殿侍寝吗?还特意派人来告诉臣妾不必等您。怎么突然出现在臣妾宫里?还不赶紧回去陪您的皇后娘娘。说到底,你们才是夫妻,臣妾也不过是个妾而已,这样的事皇上以后不用着人特意来通知臣妾,您爱宠幸谁就宠幸谁。”
看她对自己一副冷嘲热讽,楚离歌非但不生气还有些高兴,小丫头吃起醋来简直像是个炸了毛的刺猬,浑身都是刺。楚离歌拉过她的手,环抱住她,轻声训斥道:“如今这脾气怎么这么大,连朕都敢讽刺?朕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啊,你个小没良心的。”
楚嫣然闻到他身上沾染的香气,一把将他推开,用锦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嫌恶的看着他,瓮声瓮气道:“一股子刺鼻的香气还说为臣妾好?你是想刺激我啊?”
楚离歌拽了拽领襟,不怪她嫌恶,真是有一股子香味,定是刚才靠近皇后沾染上的。他快速脱掉深衣,只着里衣走到楚嫣然身边,道:“这回没有了吧。”
楚嫣然依旧嫌恶的瞪了他两眼,转过身子,不再看他,“沾染了就是沾染了,皇上是想向臣妾炫耀有人对你投怀送抱吗?对啊,有人投怀送抱,巴巴地在龙床上等您哪,您跑到臣妾这来做什么?”
楚离歌的脾气一向不好,此刻被她一激,心中不愉,沉着脸喝道:“这是你该说的话吗?到底是朕把你宠坏了,如今这性子更是野蛮无礼。”
楚嫣然本就来气,被他一喝,怒火再次点燃,猛地转过身,胸口上下急促起伏,片刻推着楚离歌往门外走,“臣妾的性子向来野蛮,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今皇上厌恶了,您只管走,愿意宠幸谁就去宠幸谁。”楚嫣然瞪大了一双眼睛,倔强地不让含在眼眶里的泪珠掉下来。
楚离歌看着她微红的双眸,心中一疼,反手将人抱住,轻声哄道:“朕就是愿意宠着你,好不好?无论什么性子,朕都喜欢。别生气,这大晚上你让朕去哪?”
楚嫣然渐渐熄灭怒气,撅着嘴,道:“龙吟殿又不是没人?”
楚离歌轻笑一声,抵在她的额头,“没良心的小东西,一来就不问青红皂白的撵朕出去,也不问问原因,朕为何放着皇后不管来你这啊?”
楚嫣然挑起眉头,疑惑的看着他,“臣妾哪里知道。”
“所以朕说你没良心,朕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朕想这次骀荡之行将皇后也带上,这样她就要将宫务交出来。朕让贤妃留守在宫里,将皇后的人换掉。等你生产完回宫,就直接将一部分宫务交到你手上。皇后猝不及防,还未来得及安排人手就由你来控制,这样对你以后掌权只会大有裨益。”
楚嫣然自知理亏,被泪水浸湿后的双眸更加明亮清澈,又不敢抬头,拽着楚离歌的衣襟,用又柔又娇的声音道:“臣妾一时糊涂,皇上您别跟臣妾一般见识。”说完,扬起脸小心翼翼看向楚离歌,用日益增大的酥胸在他胸前蹭了蹭,带着讨好的笑容,绵绵糯糯道:“离歌--大郎,我也是一时醋意升起,不是真心要赶你走。你不要和我计较好不好?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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