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老妇人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微风徐徐，草香缕缕。

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女童兴冲冲跑到茅草屋询问其中年父亲关于李想与李茂的去向。身材瘦弱的中年父亲一边缝补衣服一边告诉女儿，他们都去田里干农活了。

其实按理说耕田都是女子的活，但李茂在体力表现上实在太过优秀，甚至超越许多同龄女子，所以便就让他与李想一同下田耕作。

女童扭过头，眯眼望向远方山丘下那绿油油的稻田，小嘴一撅，肥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失望。幽幽叹了口气：“唉！~他们每次下田干活都要很晚回来。都没人陪我玩战场杀敌游戏了。”

距离李家村两里地外的稻田之上，忙完耕地农活的少男少女，没有片刻休息。竟然一如既往，挥汗如雨，在农田中提剑搏杀，磨炼技艺。

在二个月的时间中，李茂没有丝毫懈怠，尤其是在练剑上，可以说有点走火入魔。

他凭借之前记忆，努力回忆着当初谦将军与他初次见面时就对他剑术提出一个字的建议，劈。就好像用斧子砍木头，其势以刃口由上而下或斜下将物劈开。

别看这简单的‘劈’字，相传铸大成者可一劈分山河，二劈开日月。

这也是谦诺在观察李茂性情后提出的建议。自然十分契合李茂耿直的性情。所以在造诣上，这劈剑式就能够被他在无意中放大数倍效果，每一次下劈都如同劈波斩浪，呼呼生风。

眼前这身穿黑衣的少男与身穿红衣的少女身形转换，忽左忽右，如同花丛中纠缠在一块的两只蝴蝶，时而相触，时而纷飞。手中所提三尺木剑更是你来我往，攻守有度。

黑衣少年总喜欢凭借自身蛮力，试图以力压敌，剑势霸道刚猛，不讲道理。而那一袭红衣则善于以巧制敌，剑招更是诡异刁钻，剑走偏锋。

两人之间的缠斗，可谓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红衣李想做梦都不曾想到，仅仅只过了二个月，眼前这李茂就如同脱胎换骨般，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追上来。

虽然暂时都不曾击倒过她一次，但却实实在在把她逼到要严肃对待，不容犯错的份上了。这种将要被超越的危机感，如同抽击在她身上的鞭子，无时无刻都在敦促着她要精进上进。决不能输于人前，更不能输在男子李茂之前。

也许两人都不知道，此时此刻或许会成为他们生命中最快乐最值得回味的时光。

远处，一辆四轮宽敞马车晃晃悠悠从田间小道缓缓驶来，车内正身坐着一位身穿华服的白发老妇正闭目养神。

“看招！！”

“哈！！”

“嘿！！”

老妇人似乎被车外两人在稻田中的打斗声给吸引到了，掀开布帘，循声而望。

起初那老妇人瞧的是他们那拙劣不堪的粗糙剑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位老妇面容逐渐僵硬，双目更是卡住不动，惊愕之色不言而喻。

“停车！！！！！”一声中气十足的高八度嗓音从车内传出，听着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嗓音，洪亮而有力，如同可以穿透一切。

这一声高喝直接惊的车前马夫差点一屁股摔下马车，赶紧一勒缰绳止住前行。马儿也是双蹄离地，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显是被吓得够呛。

李想匆匆矮身避过两剑横扫，向后一个小跳，身形灵动而又敏捷，如同蜻蜓点水。只见她斜指天空，大叫道：“咦？！你快看！你后面有只黑色巨鸟！”

多次上当的李茂裂嘴一笑：“骗鬼呢！”后又一剑下劈，还以颜色。

李想赶紧举剑一挡，吐了下舌头，苦兮兮道：“啊哟！神经大条的小弟弟，你现在真是不容易骗了啊。”

“唉！！等下！有人来！”李茂抽手回剑，望着正向两人蹒跚而来的华服老妇。

背对老妇的李想不以为然，全当是他在诓骗自己，笑骂道：“我的弟弟啊！你的演技着实是太过拙劣了啊！”跟而一剑劈下，说时迟，那时快，绝对是手起刀落的速度。

“咚！”一记闷响，木制剑刃正中额头眉心。

额头当即隆起一个包的李茂，轻声骂了句娘，便晕晕乎乎四仰八叉的仰面躺倒在稻田之中。

这时的李想似乎才相信他口说所说的，看来的确来人了。不然自己绝无可能如此轻易得手。

一身穿锦衣华服的白发老妇，全然顾不上稻田的泥泞肮脏，已最快速度跨过沟渠，踩着泥浆来到红衣少女身后，痴痴望着李想的高挑背影。

李想转过身，仰视着起码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白发老妇，一点也不怯场，只是眼神中充满着疑惑。

这位白发老妇面容十分严肃，又充满威严，似是天生就带有一股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场。特别值得一提是，她还拥有一双极为犀利摄人的双眼，仿佛能洞穿眼前一切。

这一老一小，互相对视却都默然无语。白发老妇的眼珠子不断上下左右打量着这名身体高挑，俊眼修眉的红衣少女，像是在审视着难得一见的艺术品。

就按当前世道而言，李想除了奴隶身份外，外貌姿容绝对都算是一流的。特别是那对看似清水的双眸，很少有人能够察觉其中蕴藏着不服输的韧劲，这使她看起来更为特别。

一般只要大户人家把她买下，再稍加调教培养，一定能够成为万千男子心目中的英雄偶像。

身后那性情直爽，五大三粗的李茂突然不问情由的窜到老妇身前，恶狠狠道：“小老太！你看什么看！啊？！”话语点地，只觉脖子被一股蛮力向后猛然急拽，后拽力度之大，就连舌头都吐了出来。

懂的察言观色，心思缜密的李想自然心知眼前这位老妇的身份绝非常人，李茂这没规没矩的一幕可把她吓得够呛。连忙拽着他向后退去。

“你个笨蛋，你也不瞧瞧这位老妇人的打扮和身后的马车，绝对是相当厉害的名门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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