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乞丐大义上

　　第九章　乞丐大义（上）

　　“大哥大哥，怎么样了！啊怎么又出血了！”猴十还没见过他大哥虎大救过人呢！平时只是听说虎大医术超高，现在能亲眼见虎大施展，两只小眼瞪得贼大贼大，在眼眶里旋转的眼珠似乎在观察，像似是在等待看虎大的丑相。

　　牛二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可没有猴十哪种好奇的心，他的心此时被悬得老高老高，看到虎大在哪里捏捏摸摸了大半天，楞是什么也没干，这那叫救人啊！皇帝不急太监急，现在他恨不得亲手上场施救，可自己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救人的结果只有一个：活人成死人。牛二越想越急，本来憨厚乐观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急切。

　　“大哥，他怎么样了，你都摸了半天了，他倒底能不能就啊？”牛二实在等不了了，脱口而出。

　　虎大干笑几下，想回答牛二却又不知该怎样说。他此时恿死了，都怪他平日里把自己所谓的医术放大百倍来吹，众乞丐的一些小病小痛倒也让他治好，这就让他更加得意的吹自己了。今天他彻底傻眼了，那人后背那一箭离心脏很近，几乎是射在心脏边的，虎大他不会治，更不敢治，不是怕一世英明被毁，而是怕把人治死。这个时候虎大才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被众人殷切的目光欣赏着，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已经骑虎难下了，说自己治不了，就是自扇耳光，在兄弟心中树立的权威就被动摇了；如果说会，那就是在拿一条人命开玩笑。

　　虎大不敢拿人命开玩笑，略作深思了一会（他觉得这样才能体现他深奥，也能挽回些面子。）吱吱捂捂的说道：“他这个，这个伤啊！你们看那箭都插到心脏上了。”虎大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受伤之人身上，指着伤口所在位置，见众人的目光都从他身上移走了又继续说道：　“他伤得太重了，我们又没什么药物，不敢施救啊！”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起初他们还真的怀疑他们的大哥的“高深医术”了呢，听到虎大这一解释，即合情又合理，也深表赞同。

　　“那大哥，他不是没救了？”牛二很着急地问道。

　　“这个，我们无能为力。”虎大始终不肯承认是自己不知道怎么救，加了个“们”字，说的就是他们没有那个条件，虎大才救不了的。

　　牛二得到虎大的再一次肯定之后再一阵失落。

　　“大哥，不是有句话叫什么马当什么马医吗？”猴十突然蹦出来一句不知从那听来的话。

　　“是死马当活马医！”马四笑着说道。

　　“对对，是死马当活马医！”猴十听到马四替他补充完整，兴奋得蹦了起来。他这才想起这句话是他在乞讨时听到洛西村王麻子老婆说的。

　　虎大听到猴十冒出来的话，顿时傻了，这不是逼他上梁山嘛！看到众兄弟似乎也有了相同的想法，瞪了猴十一眼。带有教训意味的语气道：“小十，我们岂能拿人命开玩笑！”

　　“哦，可是王麻子的娘子是这么说的嘛！她还说救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猴十被虎大瞪了一眼，吓了一跳，又被训话后有点委屈的说道。

　　“王麻子的娘子？她家谁出事了？”虎大眉头一皱，竟然让猴十找出例子来了，但想想没听说王麻子家出了什么事，很疑惑地问道。

　　“他家那条大黄狗啊！听说是错吃了鼠药！”这回猴十说得很义气凛然，这可是他亲耳听到的。　众人一阵鄂然，随后就是一阵爆笑。平时寡言少语的蛇六更是笑得翻天覆地，他和猴十可是“死对头”！

　　虎大也不免直摇头，敢情猴十把狗命和人命当一样的了，不一会又轻轻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大哥，真的没办法了？”要是平时牛二准加入狂笑的队伍，可今天他却笑不出来，他实在不想放弃，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坚持地做一件事，而且他也是在争一口气！

　　虎大点点头，也没有说话。而站在猴十后面的狐三眼里竟闪过一阵得意，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觉得是他说话的时候了，冰冷地说道：“别为这种人费神了，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去卖了才实在，免得死在这里晦气。”

　　“老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嘛！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牛二撕心呐喊道。

　　“是啊！三哥咱救不活就救不活，可是也不能干这种事啊！”马四开始有些厌恶狐三了，忍不住开口道。

　　“哈哈，别那么虚伪，大家都是一样的贱，干嘛还要给自己立贞洁牌呢！”狐三笑得更大声，有些失去理智了，说话都变味了。

　　“老三，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们都是遭人唾弃的乞丐，别人看不起我们我们没话可说，可是我们却不能看不起自己！”牛二看到情绪有些失控的狐三，语气平和了许多。

　　“二哥，他又不是你什么人，甚至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是好是坏都不知，为了他苦了我们大家值得嘛！”狐三也知道自己情绪过于激动，轻舒了口气，指着地上的人说道。

　　“好了，都别说了！”虎大见牛二狐三二人越说越激烈，有向不好的方向发展，大声制止道。牛二本想反驳，但虎大发话了，他不敢不听。

　　武祠内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大哥，二哥，救救俺老猪啊！”武祠外传来了猪八哀怨的哭声，打破了武祠内的沉寂。一会儿，本来衣服都不能再破的猪八身上差不多已经不见一缕衣布了。

　　“闭嘴！又惹什么事了！”本来虎大心情就很不好了，见猪八一脸委屈，加上身上伤痕累累（衣服）就知道定是他在外又惹事回来了，骂声说道。

　　“我没有能力治他，我们请个大夫吧！”虎大也不再里躲在一旁的猪八，他也是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送医救治，把自己的想法对众人说道。

　　“大哥，咱们没钱啊！”猴十心直口快，把他们最缺少的东西说了出来。包括牛二狐三在内的众人都把目光从新投向虎大，他们不能解决的问题，他们的大哥一般都能（心里作用）。　其实虎大已经想好了，他是一个心怀大才的人，谋定而后动，要不然他也不能逃避仇人地追杀，更不能把懒散的狐三蛇六等人团结在一起，并且尊他为大。他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利用他们的“才能”去求。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相信会有人帮助他们的。

　　其实虎大错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没错，可是他们作为最底层的人，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让一个人降低身份去救一个人何其之难。更别说是他们这一群遭死人唾弃的乞丐了，人们巴不得他们早点死绝，又如何会救他们一命呢？封建社会是善良最缺失的社会，生活在其中，人命最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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