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的能力

现在是晚餐时间，餐桌上聚集了第六支部目前的所有人，一共13位。晚餐是肥田宏太特征的牛肉咖喱，咖喱的味道香浓顺口，是不会辣的甜味。

这其中使用了2种土豆，粉质的男爵土豆，还有蜡质的五月皇后土豆。五月皇后土豆在下锅前先炸过了，所以有薯条特有的焦香味，男爵土豆则是被蒸熟，成为松软的半泥状，溶解在咖喱的汤汁中，使得咖喱变得更加浓郁。

牛肉是用蜂蜜腌制过的，因酵素的作用，肉质变得非常柔软，放在口中就像热呼呼的布丁，用舌尖就可以化开。

这股味道，就像是被慈祥的老父亲拥入怀里，是温暖、安心的感觉。

名为净堂天的少女，在品尝咖喱的时候落下了眼泪，不过这不是感动的眼泪，而是今天被枪声吓哭的眼泪。

「唔，再来一盘。」

「天酱，妳已经吃下两盘咖喱饭了，还要再来吗？」

「嗯，其实我的肚子现在很撑，感觉胃快满出来了。但是我的身体却一直产生饥饿感和食欲，逼我自己继续吃。」

「那么，我先帮妳盛半份，妳再斟酌一下要不要继续吃。」

「谢谢。」

净堂天的身体逐渐发展为成熟的超能力者，基础代谢量的提升、大脑消耗的卡路里，以及伤口自愈时都消耗的非常多，因此她的身体需要大量补充能量。身体发出的饥饿感就是能量不足的消息，她的身体还在渴望更多的营养。

这是黑门重介以“训练自愈的速度”为理由，不让她接受最上依里治疗所造成的。净堂天今天下午接受了肥田宏太的手术，从身体里取出了16枚弹头。因为认为自己已经熟悉痛觉抑制而决定不麻醉，结果被自己的血液和内脏给吓到昏倒，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接受手术。

现在她腿上、腹部缠了绷带，脸上和手臂上贴了几块纱布，一看就知道是受了重伤。

「看来妳的食量已经增加到普通超能力者的程度了，但是妳胃的空间没有变大，因此会感觉吃得很撑。只要持续大量进食，妳的胃早晚会习惯的。」

「那就是要把胃给撑大吧，以后减肥会变得很困难的。」

「既然怕变胖，就多做运动。健康的问题，大多可以靠运动来解决。」

「被绑起来后遭到扫射能算是运动吗？感觉你消耗的体力比我还多欸。话说你要搅到什么时候？米粒都快要融化在汤汁里了。」

坐在餐桌上用汤匙不停搅拌着咖喱饭的黑门重介，用平稳的语调，和搭档净堂天平静的吵架着。

这两个人相邻而坐，眼神没有对上，对话间却莫名的有节奏。

「看你们两个还能这么有精神的抬杠，应该是没问题了。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重介，用严格的教育手段是可以，但是你要有点分寸，不要太过火了。」

「是，部长，我知道了。」

对于部长的指责，黑门重介决定把之后的训练内容减轻一些，严厉程度也稍微收敛。

「至于净堂，虽然妳没做错什么，不过能让我也戳一下妳的肚脐吗？」

「部长，你这个变态。」

净堂天不理会部长的性骚扰，继续吃第2.5份咖喱饭。

「所以特训的结果如何，天学会防护罩了吗？」

问问题的是已经吃饱，把盘子拿去水槽洗的源麻里奈。

「虽然没有学会防护罩，倒是成功把子弹挡下来了。」

「因为我挡下了子弹，所以我这辈子的拉面钱都要算到你头上。」

「我开的条件是“学会展开防护罩”，所以不算数。」

「哼嗯～，小气鬼。」

净堂天气的鼓起脸颊，对黑门重介耍赖这件事闹别扭了。

「没有展开防护罩的话，是怎么挡住子弹的？」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她成功发动了能力。」

这一句话，引发了众人的哗然。

「「「「什么？」」」」（小野+空弧+沼田+源）

「发动了能力，真的假的？」（肥田）

「太快了吧，明明选择了麻醉，却只用了3天就掌握超能力了？」（最上）

「骗人的吧，我光是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就用了两个星期欸……」（逆华）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除了当事人的两人以外，其余的人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原本就站着的源麻里奈，则是转过身来，注视着净堂天。而浅神武织，则是慢了半拍才缓缓的站起来。

「居然发动了能力……虽然只是巧合，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前例，但是毫无疑问的，这足以创下不完全改造者的记录啊。」

「部长，这应该没有那么夸张，我只是被逼的狗急跳墙了。那时我只是想着“再不做点什么，就要吃第2波的汤普森波纹疾走了”。然后慌乱之中，我自暴自弃的想像体内的力量倾泻而出的场景……然后意外的，就看到子弹被全部弹开、反射回去了。」

「那时候真的有够惨的，反射的子弹几乎都打到了重介身上，要不是我那时刚好经过，不然你就阿弥陀佛了。」

「抱歉，最上，给妳添麻烦了。」

「哎，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在意了。但是以后不要再用汤普森射自己人了。」

「是。」

最上依里没有严格的责备黑门重介，只是用提醒般的语气劝告他。

「所以说，净堂，妳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能力吗？」

「是的，虽然没有掌握，但是发动力量的那一瞬间，我知道了自己的能力叫什么名字。」

净堂天把汤匙放在空的盘子上，双手合掌。

「我吃饱了。」

她把盘子拿去水槽洗干净后，坐回原本的位置上。

「刚才说到哪里了？」

「妳在发动超能力的瞬间，知道了自己拥有什么能力。」

「喔，对了，是说到这里。部长，你觉得我要现在说出来吗？」

「知道妳能力的人，就只有妳自己，由妳来决定要不要说出来。无论妳拥有什么样的能力，我都不会介意的，毕竟妳已经是我们的一员了。」

「部长，你这是说谎的眼神。」

「唔……」

香取逆华用嫌弃的语调指出久我山瞬人的谎言。在这个支部中，就只有她能知道部长在说谎。因为谎言被戳破，他咳嗽两下后重新发话。

「咳、咳，老实说吧，我相当希望妳成为甲种兵。」

「甲种兵，是擅长破坏与攻击的战斗特化型吧……难道说，要我去战斗？！」

净堂天吓的像是炸了毛的猫，呆毛竖直了。

「不，会需要战斗的委托不怎么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

在场的所有人转头，把视线集中在喝水中的香取顺子上。

「嗯，为什么大家要看我？」

「……我们的甲种兵就只有她。所以非常缺人手是真的，不过限定于甲种兵。」

「原来如此，确实是人手匮乏的情况呢……对了，逆华、麻里奈还有最上前辈是乙种兵，顺子是唯一的甲种兵，武织是丙种兵……那么这里还有其他丙种兵吗？」

「奏酱吗？她是丙种兵没错喔。」

「奏，是回中央总部接受训练的那一位吗？」

「是啊。阳泉奏，是我的搭档。她和重介一样，都是从幼年就被组织培育的人才。」

第6支部目前还没登场的第14人，阳泉奏。监督员是支部长久我山瞬人。

「部长的搭档，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吗？」

「不，她入行还不到1年，是仅次于妳的菜鸟。等级是C级，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将来有机会成为A级吧。」

以逆华的视角来看，久我山瞬人现在是自豪的脸色。那毕竟是自己重要的搭档，自然会期望她的成长。

「经验不到1年的菜鸟……对我来说依旧是前辈啊。」

「说起来，部长，你之前有去视察过奏，她的情况怎么样，身体上有什么异常吗？」

这是肥田宏太出自医疗人员的关心。阳泉奏是生物系能力者，而且是天生的，每年都需要回总部检查，避免发生异常。

「她的状况非常好，预计下周就会回来。空弧老爷子，到时候就准备她喜欢的水果蛋糕吧。」

「没问题，我会精心准备的。」

「所以，净堂，妳想要公开自己的能力吗？」

「嗯……我的爷爷说过：『无法控制的力量，不能算是才能。』因此关于是否公开，我无法决定。重介，你希望公开吗？」

「依我的意见，公开会比较好。如此一来，我就能确定妳的成长方向，而且知晓同伴的能力，可以增加合作的默契。各位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所有人都点头同意。知道同伴的能力，便可以产生信任感，在关键时刻就能产生依赖。

「我知道了，那我就说出来了。」

「等一下！天酱，像这种时候不能直接说出来，要用有点卖关子的方式，在尽可能的形容、夸奖，弄的像是购物电视台的主持人那样的台词。要这样的感觉才会有帅气的感觉，但是不可以太话痨。」

「尽可能帅气，还不能话痨吗……先让我想个10秒。」

为了想出有气势、能引出强烈气氛的台词，净堂天用她天才的集中性思考，以自己的超能力在二次元中的印象，编织出最好的文章。

「……对于我的能力，虽然一有短暂的一瞬间，但是我确信了，它的名字……」

「这里刚才说过了。」（重介）

「唔……咳、咳，就是那个，那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力量。」

再来就是惯例的喝一口水，然后继续。

「在所有超能力之中，它被冠以最强之一的名号。如今这个异能系幻想作品满天飞的世界，它拥有着最高的知名度，只要听到它的名字，就能立刻联想到华丽的战斗场面。那就是，足以代表“超能力”一词的，超能力之王。」

「超能力之王？」（全员）

「呃……对不起！这么说实在是太自大了，真的很对不起！逆华，我只是个连力量都无法掌握的菜鸡，没资格这样自夸。而且这实在是太羞耻了，我做不到啦！」

「不会不会，虽然谦虚是一件好事，但是天酱的说词真的很厉害，我都陷入其中的氛围了，不愧是智商200的天才少女！啊，是天才少女这件事就足以自豪了喔！」

「这、这样啊，那我就继续了……刚才说到哪里？喔，想起来了。那就是，足以代表“超能力”一词的，超能力之王。其名为……」

气氛硬是被拉回来了。而主角拥有的能力，也呼之欲出。

为了强行增加气势，净堂天起身，摆出了乔纳森·乔斯达的招牌JOJO立，以右手蒙住半边脸。

「其名为……念动力。」

然而现场是一片沉默。

「……」（净堂以外全员）

「……（好尴尬、好丢脸、好想去死！）」

净堂天安静、缓慢的坐回椅子上，把这件事当成自己最后一次尿床是在9岁时一样忘掉了。她通红的脸颊像是被太阳烤熟的蜥蜴，头上的蒸汽烟则是如同刚开启的旧熨斗一样，直流而上。还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停止了思考，陷入羞耻的无限循环。

「念动力吗……确实，一说到超能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念动力。」（逆华）

「念动力在精神系中，也是稀有、强大的高位阶能力，的确有资格称作超能力之王。」（部长）

「所以那个时候，是把子弹挡下来，再依原本的弹道方向抛回去了？」（黑门）

「奇怪，我的汤匙怎么变成这样了？」（顺子）

在羞耻心的作用下，净堂天无意识的把香取顺子的汤匙柄扭曲成正三角形。这个场景被坐在旁边的小野滨彦看到，不过他选择沉默，不继续刺激少女的羞耻心。

「这就有点麻烦了，念动力使根据成长方向，成为甲、乙、丙三种类型之一都有可能。」

「部长，我会努力成为甲种兵的，请你好好期待。」

「喔，拜托妳了。」

「不好意思，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房间。」

虽然吃的太饱而不怎么想睡，但是净堂天疲惫的是心灵，现在她渴望休息。她离开了食堂，回自己的房间了。

「念动力，能用意志力操控物质的能力吗……根据以往的记录，有些念动力使可以做到控制重力或光线，甚至可以改变电流的方向，是很万能的超能力啊！」

「重介，你这次找到了一个珍贵的搭档。」

「嗯，我明白，我会珍惜她的。」

话说完后，黑门重介也起身离开，不过他没有回去他与净堂天的宿舍房间，而是前往训练场，继续做射击练习。

「为此，我必须让她变强。强到能在任何环境下生存、打倒所有的敌人、跨越所有的困境……」

『碰—碰—碰—碰—』

「以及，不被任何绝望给压倒。」

没有加装消音器的枪声，掩盖了4度成为监督员的男人，他所诉说的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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