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章二 我的戏剧

这世间总有那么些人。

出生便是天纵之资，即便是这样都还是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比别人更多的辛劳，为了就是实现那份天生而来的责任。有些人为了所谓的自由，为了自己一丝的快乐去放纵本性，抱着一种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心态在世间行走，有些人却是很不得将自己分成好几瓣，为的就是守护更多，哪怕为此失去自我。

身形高大，为的是守护身后更多，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够保护得到更多。

不管是什么时代，不管是多久的岁月，这世间总是会这样的人。

而这世间也总是会有这样的事情。

长得再高，却不能扛起这片天地；手伸得再长，却还是护不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即便自己的能力再强，强大到这世间无人可抵挡，却还是败给了一个注定要败给的人，失去注定要失去的东西。

后悔么，因为一切都是注定了，但如果能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再做一次这样的选择，甚至将自己逼得更紧逼得更疯。

毕竟和自己的族人全部失去生的希望而言，仅仅是自己受苦，实在是太划算了。

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世间的传唱，也不是恶意的中伤。

毕竟敌之英雄，吾之仇寇。自己注定是会被幸存者咒骂的存在，自己的过去注定是会被人忘记的事情。没有人能记得他的真实名字是什么，因为知道的都已经逝去，而自己也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姓名。

毁掉这个英雄的，其实便是这个英雄本身的意志啊。

过于执著，过分思念，在岁月当中作为惩罚而接受了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无比恶毒的仇恨，放弃了一切的荣耀，选择了与鲜血与恶意存活的道路，那么变成这样的结局也是注定的啊，也同样是那所谓的命运啊。

Berserker坠入海底，在一切的光辉都无法照耀到的地方深深地沉寂。

他所怨恨的，并不是他的敌人，他所仇恨的，也并非他人，而正是他自己。他恨的只有自己，恨自己的能力不足罢了。

或许，他就是应该和这黑暗一般，一直潜藏在深海之底吧。

“你就是我的servant么，真是魁梧呢。”

“你肯定能够实现我的愿望吧，那么就请多多关照咯。”

双眼无法看见，只能听到声音的印记。那是多么瘦削，多么渺小的身影，恐怕连自己的半身都不到，这么瘦小的家伙自己或许稍微用点力都能捏死。

只是，自己的孩子也曾是这么弱小。

所以、

请让我守护你。

Berserker单膝跪在了地上，庞然的身躯弯下就像是小山一样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即便是他的动作如此柔缓也给人以巨大的威胁感。毕竟，洪水即便是再柔缓，也终究是巨大的灾害。

但是，云泱却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虽然只能抓住那只大手的边缘部分，但毫无疑问的是直接接受了berserker的恐怖。

“我明白的。”

“因为我能看穿所有人的内心。”云泱说道。

从小她就拥有这种能力，能够看到各式各样人的色彩，无论外表如何面容如何，在她眼中都是无用的。毕竟能轻易看到一个人内在色彩的怪物，怎么会相信外在了呢。

而berserker在她眼中也是一样，虽然被一团污浊包裹，但那污浊的中心存在的毫无疑问是纯洁的内在。

“没想到我的berserker会是这样，让人松了一口气呢。”云泱笑嘻嘻地说道，“总感觉和哥哥有点像，外冷内热的。”

她在说什么，外冷....内热？

从来没有人说过这种话，如果是以前，无论是身前的敌人还是身后的族人，总是用着敬畏的眼神看着他。在战场之上，他曾是最荣耀的战士，也是最让敌人胆寒的存在。

而这数千年以来，有哪个人听到他的名字最初的反应不是厌恶，又有哪个人是真正正视过他的。对于这片土地上的人而言，他从来都是洪水猛兽，从来都是怪物的代名词，什么时候拥有过公正对待了？

他无法言语，甚至无法露出表情。

因为他全身上下都是束缚，被剥夺了自己的兵器、被束缚了自己的行动、被压抑了自己的天性。手中的石柱，身上的锁链，包裹着全部头部的油皮纸，都是对他的束缚，都是对他的偏见。

所以他只能用沉默，只能无言，接受命令就好，像他们所向往的那样，释放自己的恶劣与怨毒，将这一切当做自己的使命。

但这次不一样了，他要完成的已经不是一句一句命令了。

你的愿望，便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

所有人都好像没有注意到，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此时的大海开始震动了起来。

但这份震动是那么微小，相对于惊涛骇浪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只不过是临海的海浪稍微起伏地大了一些。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任何微小的震动都有可能像是蝴蝶振翅一般在不知多远的地方掀起沙尘暴。更不用说，存在于这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弱小的蝴蝶，而是这世间都很少有人能够匹敌的大英雄呢。

阿基米德曾经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能翘起整个地球。

此时，云泽需要让berserker做的事情也是同样的。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了，工序完成那便是总结与收尾的工作。

通过秋长市这一个支点，使用berserker这个杠杆，将全世界都纳入他的版图当中！

“吼！！！！！”

Berserker将自己的石柱完完全全地定入了**之底，那用于封印的石柱精准地打入了地之灵脉和海之灵脉的交接点，同时将其无限逆转。

可曾听过定海神针的传说？

条件已经满足。云家数百上千年对这块土地灵脉的改造，早已在潜移默化当中变动了灵脉的性质。而berserker的武器也正是条件之一，封印类的道具，哪怕只是投影也具有一定强度的力量。接着便是乱序，这个魔术发动的缺少条件除了魔力以外便是支持属性，改变天地大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逆天而行。而这个世界上最违反自然常规的，便是人类生存的本身。违反自然的进化规律，用自己的方式改变基因创造奇迹，别的物种进化需要百万年的时间来改变基因，而人类往往只需要一句话，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人类本身就是违反自然规则的。云泽选取的，便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一群人——英灵。

利用圣杯战争，来满足大魔术所需要的属性，这便是他一切的计划。

而后便是，大圣杯的魔力。

需要逆转如此规模的魔力流动必不可少的便是一瞬间庞然的魔力，而这些只有大圣杯能够暂时地给予，也只有这样才能撬动整个地球。

“来了。”

整个海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就像是有一个无底洞在不断地吸取海水一样。但只有他知道，他的愿望终于要开始实现了。

已经没人能够阻止这股浪潮，独属于他的大魔术已经开始，用过去那段历史困住埃尔梅罗，用善恶的记忆改变言峰，自己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每一骑的英灵，每一对的主从。

这场自导自演的戏剧，即将迎来落幕。

然后便是，最绚烂的结局。

“戏剧已经结束了各位。”

高空之上，已经想起了一切的云泽默默说道。

“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准备好你的奇迹了没有，你的希望可有完全怀揣住，可别让他从指尖溜走，因为我所需要的便是这一丝丝的奇迹，这一丝丝的希望。

而你们的胜利，你们带给这个世界的希望。

就是我的魔法。

“我的第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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