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魔法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神奇的人。

在这样黑的夜中，已经走到了没有路灯的地方，我虽然为了避雨而选择打着伞，但却仍然能看到她的眼睛是闭着的。

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下，要寻找到某个特定的目标，竟然仍是闭着眼睛，而且就像是能看到前方的路一样，不断向前走着。

“我说啊，你真的没问题吗？”

我有点担心地问道。

“阿啦，我可以认为这是对我的关心吗？”

她仍然没有睁开眼睛，这使我更加感到稀奇了。

“不用担心哦，作为最强的主人的我等之主，其使魔也必定是最强的呢。”

“那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对于她的这番自吹自擂，我感到有些生气。

“对于人类来说，视觉是比其他感官来的都要直接的吧？”

“你对于这个世界，知道多少呢？”

听到我的问题，她回过头，而终于睁开了眼睛。

“至少，一般性的常识我还都算是知道的。”

看到她雄鹰一般的目光，我反而有些心虚了。

“那么，你知道‘以太’吗？”

她仍然盯着我，问着我仿佛不存在于世界的“真实”的问题。

“‘以太’……？”

而听到这个问题的我，反而感觉有些连自己也不知为什么的吃惊。

并且，“以太”这个词，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看到我的反应，叹了口气。

“‘以太’作为一种物质，充满于虚空之中哦……人类提出这个理论，也大概差不多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人类否定‘天圆地方’的说法，是因为发现了‘宇宙’的存在，而那‘宇宙’之中，有很大一部分不存在任何‘原子’、‘分子’以及以此为基础构成的物质。他们就以此假设即使是没有空气的外太空之中，那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其实也充斥着某种‘物质’，这种‘物质’充填满了没有任何以‘原子’或者‘分子’为基础构成的物质的地方。”

她长篇大论地解释着，可我却完全听不明白。

“那么，你所说的这个‘以太’，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见我不爱听，她叹了口气，转过头，闭上眼睛，继续向前走着。

“别急，接下来才是重点……我可以说，人类的这种假设其实有一部分是正确的……虽然他们没有证明‘以太’的存在，但仅仅能提出‘以太’存在的假设，我觉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即使他们并没有发现以太真正的作用，就把其当做是假说否定了。”

“否定？为什么？”

对于她的话，我有些感到疑惑。

“因为他们没有办法证明‘以太’的存在的真实性，‘以太’既看不见也摸不着，以人类的正常的感官完全感受不到，更加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发现使用‘以太’的方法，那样的话，‘以太’存在与否都对他们没有意义了。”

我点了点头，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能够使用这个叫做‘以太’的东西？”

“还是有点聪明的嘛。”

她打了个响指，立即在她的食指之间不过1厘米的地方生成了一团火。而再将手握拳，那团火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那么，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你知道‘魔法’吗？”

这次我虽然知道，但还是摇了摇头。

“那不只是存在于‘幻想’中的东西吗？”

“所以我就说啊，人类作为人类，能够见识的太少了。”

她又再次叹了一口气。

“魔法，确确实实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哦。”

她停下了脚步，将手单举，手掌撑开，渐渐在手中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冰柱。

“你看到了这个，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稍微呆滞了一下，然后立马反应了过来。

“难道……”

“对。”

看到终于理解了的我，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具体的原理很难说得明白，但是我可以使用以太吸收周围的‘能量’，也就是‘温度’，借此来使周围的雨水或者水蒸气凝固成冰，亦或是可以使得以太变为现实中存在的物质……总之有各式各样的使用方法，这在你们人类的视野之中，就被称呼为‘魔法’哦。”

听到她的解释，我摇了摇头。

“即使你已经说得这样明白了，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的事，你说了那么多关于魔法之类的，可是这和你闭着眼睛走路去找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唉。”

她又一次因我而叹气。

“这也是魔法……搜寻的魔法。只要在你的眼睛之中确实是留有抓走你口中‘雪儿’的那个女孩子的视觉残像，那么我就可以据此来一步步确认那个女孩子的位置……当然，不是用眼睛。而如果这样，那么其实视觉给我带来的信息就会干扰我的判断。打个比方，其实狗在用自己灵敏的嗅觉来寻找东西的时候，如果蒙着它的眼睛，它反而会更加快而准地找到目标。”

“我还是不太懂。”

即使她这样解释，我仍然是听不太懂，只能尴尬地挠头。

“总之，你不懂就不懂了，乖乖的跟着我就好。”

说着，她加快了步伐。

“哦……哦！”

我应答着，也跟了上去。

在这黑暗中，似乎是到了一个很狭窄的巷子一样的地方，而且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她仍闭着眼。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我。

“怎么了？”

周围的黑暗使我我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害怕，用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问她。

“没什么……只是几只害虫罢了。”

她突然从指尖射出一道光一样的东西，然后前方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了“嗷呜……”的哀嚎声，之后便是沉闷地倒地声。

“你有灯吗？”

“有的。”

我赶紧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开启了手电筒。

而在我打开了灯之后，我才惊奇地发现，她已经蹲在那只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面前了。

黑色、有些发紫的皮毛，以及刚才“嗷呜”的叫声，使人不禁觉得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狗。

可是，它的头上却有着一片肿起来的胎记一样的区域，没有毛，正好构成了某种未知的文字，又让人觉得这只“狗”一点也不普通。

“话说，你是吾主的友人吧？”

查看着“狗”的尸体，她突然对我搭话到。

“诶……是的，为什么突然要问这样的问题？”

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懵了一下之后给予了她肯定的回答。

“那么，你觉得吾主是个怎样的人？”

说着，她撑开了“狗”的眼皮，而那之中并不是有着瞳仁和瞳白的普通眼睛，而是全部发出一种金色的、有点恐怖的眼睛：这更让人确信它并非一条狗了。

“爱丝呢……我觉得她有些可怜……因为她是一个爱上平民的、而且是异国同性的平民的女孩子啊，那样禁忌的恋情，我总是认为一定会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以悲剧告终的……现在看来，有些灵验了呢。”

说至此，我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伤感。

处于悲剧之中，理解悲剧的走向，那应该是最为痛苦的事了吧。

“是吗？”

她站起了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把你的手机收起来吧，已经不需要了，别一会儿需要的时候又没有电了……还有，除此之外呢？”

听从她的话，我将手机放回了兜里，而在那之前的一瞬间，我看到她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还有？那就是爱丝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不要看她现在是那个样子，其实这也是因为她的温柔啊：因为她过于温柔，所以才会逼母退位而称王；因为她过于温柔，所以才会在雪儿和自己的子民之间选择自己的子民；因为她过于温柔，所以才会这样的痛苦：因为她宁愿自己一个人痛苦，也不愿将这份痛苦播撒在亚布丹特的大地上。”

“说的不错嘛。”

她赞赏道，高兴从语境之中满溢而出。

“还有，刚才那个是什么啊？”

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想接下来该轮到我提问了。

“刚才的那个啊……怎么说，那应该是你永远也接触不到的领域吧。虽说是魔法的产物，但那其实就是一条狗而已，或许有狼的血统，但那真的只是一条被魔法操纵的狼狗而已。”

她对我解释道，但我还有些不懂。

“魔法的产物？但你不是说，人类的话……”

我的第二个问题被她的解答打断了。

“我确实说过，人类没有发现‘以太’的作用，但那只是明面上文字的记载。实际上，在某些国家的皇室之中，早已证明了‘以太’的存在，并且发现了它的使用方法。但是，那些人并没有公开在战争中使用‘魔法’，而只是用其来巩固自己王宫的防御以及维护自己的统治……就像吾主的那个特殊能力一样……”

说着，她再次伸手拦住了我前进的路。

“到了哦。”

她有些嘲讽意味的笑道。

而前方，并非那个高大健壮的黑衣男人，而是我见过好多次的、那个上次才知道叫做“紫”的少女的瘦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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