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没有牵挂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在那次战斗之后，我开始重新思考这个问题。我一直挂在嘴边的“复仇”对我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但就在刚刚，我终于明白了我的真心。

不管最后结局究竟如何，现在的我只想将我的心意告诉布尔。

在之前与魔猪的战斗中，我和布尔险些丧命。对我们来说这项工作本就是悬崖上走钢丝，什么时候死去都不算意外。为此，我想稍稍自私一些，把我在那一天终于明白的自己的心意告诉她。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了无遗憾地继续战斗了。

对现在的我来说，复仇就是我的一切。我不想牵扯到别人，布尔能有喜欢的人反倒让我放心了。哪怕我死了，她也不会再回到之前的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状态。

因此，我不用再在意那些事情了，尽管学院长说那个技能会很危险，但现在的我已经不用害怕了。如果成功就继续走下去，失败的话就到此为止。总之我不会再考虑后果了。虽然音大概会难过，但在两年前她就曾说过她已经做好准备了。我想她应该会原谅我吧。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布尔都没有再和我提起这件事。从第二天放学开始，我的训练正式开始了。

第二天，我仍旧没看清部长的出拳。

第三，第四天都是这样，我一直都没能看清部长的拳路。仅仅一瞬间，我就被一拳轰飞。直到第五天，情况才有所改观。

我放缓呼吸，紧盯着部长的动作。就在下一刻——

这里！

我的目光捕捉到了一瞬拳影，我手上的大剑也在同一时刻向那个方向挥去——

“嘣！”地一下，我再次飞了出去。

“大脑终于可以跟上了，但体能还不行。”部长对我做出了评价，并提出意见：“记住，在看见后再反应是不可能挡住的，只有提前预判才有可能挡下。”

部长收回右拳，继续说道：

“另外，我要教你的是怎么样从遗迹兵器中引出力量，你自身的实力是不可能做到挡住我的，如果一个月内你仍旧无法挡住我十拳，我就会判定你没有这个才能。到了那时，不管小女孩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教你。”

“明白！”

我一下子从地面上跃起，再度摆好架势，准备迎接新一轮的毒打。

而这样的生活直到一星期之后才开始有了变化。

我紧盯着部长的手，开始扩宽我与*Gram*之间的那条“路”。我死命忍住过量信息涌入脑中所带来的头疼以及意识混淆的风险，在那片记忆之海中寻找着我所需要的技艺。

对此时的我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战斗的技巧，而是能挡住攻击的【直觉】。

我抛弃掉了内心的思考，尝试只靠自己的直觉去迎敌。从以前开始我的直觉就很好，只要靠这一周内提升的观察力，我一定可以挡下这一拳。

于是，我将意识从全身抽离，集中到双眼，紧紧地盯着他。

“训练——”

我将他的身影锁定在眼眶中。

“——开始！”

他的手好像动了一下。

只见在刘宇昂冲出去之前，炽便已经挥出了上手，挡在那只铁拳的必经之路上。只要他能握紧剑，这一拳一定能被挡下。

但是......剑呢？

轰！炽又飞了出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太过集中与眼前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剑已经脱手掉在了地上。

刘宇昂无奈地看着炽，又看了看时间说道：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回去吧。”

“是。”炽揉了揉酸痛的肌肉，面露苦色，一瘸一拐地向宿舍走去。

而到了宿舍后，他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场景。

布尔正坐在下面的椅子上，头微微偏向一旁，胸膛缓慢而均匀地欺起伏着。

很明显，她睡着了。

时间仍是六月下旬，但晚上从岛的四面八方吹来的海风仍是十分凉爽。不过感冒的风险也多了许多。也是想到这个，炽才会经常备一件外套。

他看着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布尔，不免叹了口气，将搭在手臂上的外套轻轻盖在了布尔的身上。但没想到的是，就是这样一个细小的动作，布尔就醒了过来。她揉着惺忪的双眼看着面前的炽说：

“晚上好前辈...前辈？”

一瞬间她的睡意全消，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外套也掉到了地上。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炽有些疑惑，据他所知，布尔很少会在外面睡觉。尤其是在这种没也熟人的情况下。

“因为你一直没回来，我就不小心睡着了...”布尔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道：

“你去哪里了？敲门半天也没有反应，我就下来等着了。只是没想到睡着了，对不起，前辈！”

布尔险些撞到了炽的头，他急忙向后退了半步才躲开。

“只是锻炼去了而已，抱歉让你担心了。”

“连着一周都是？”

“嗯，毕竟要把之前浪费的时间补回来。”

炽不想把和部长在锻炼这事告诉布尔，毕竟如果把自己在练这种危险的事告诉布尔，谁知道她会怎么教训他。

所以他选择把这个话题直接略过：

“感冒了就不好了，回去吧。”

“嗯。”布尔捡起地上的外套，说：

“我帮你把衣服洗一下吧，毕竟是我弄掉的。”

“那就拜托你了，布尔。”炽点点头。因为他知道他不可能拒绝得了布尔的话，即使拒绝了一次，她也会执意要做自己想做的那件事。

布尔笑了一下，随后两人一同走入电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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