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把年渝推出门后就为自己的莽撞行为后悔了,可他觉得自己还在跟年渝怄气,这么快就追出去让她回来岂不是显得自己太没原则了。
阿鲤应该还没……走吧。怀安默默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清外头年渝的动静。
可怀安房间隔音效果太好,他贴着听了这么一会儿,外边还是悄无声息。
为自己刚才的莽撞后悔不迭的怀安也忘了家里房间隔音效果有多好,没有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还以为年渝没有走远。
怀安心里窃喜着,刚打开门呢,就看到年渝面色微红侧身对着他看着走廊,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视线也没立即转向他,反而愣了会才惊讶地看向他。
有这么惊讶吗?眼睛为什么瞪那么大?
怀安见到年渝并不像自己以为的没有离开一直在门外等着自己,心里一阵委屈,为自己的自作多情羞恼得鼻间一酸,眼眶都红了起来。
一时冲动,也没看到走廊上的母亲,就冲年渝口不择言地嚷了声,随后重重关上了门。
最……讨厌她了!
怀安忿忿不平地走到桌边,翻出抽屉里他特地买来写给年渝的信纸,恼怒地在上边写下了控诉年渝这次忽略他的严重恶行。
里头的怀安嚷出的话声音不可谓不大,除了早就支撑不住困意睡下的阿元外,就连隔壁房间正在跟女友通话的大哥浣言,都打开房门探出头张望了下。
年渝尴尬地对着浣言笑了笑,同时在心里已经做好决定等跟阿潇解释清楚自己对他是真的喜欢后,就把他摁腿上狠狠地揍一顿屁股。
嚷完就把门关上,留下她一个人面对未来大伯和婆婆双重了然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尴尬啊!
阿潇还是需要好好**下啊。
“原来阿潇又使小性子啦——”莫书拍了拍大儿子浣言,让他把头缩回去后,就走到因为被撞破恋情开始局促起来的年渝。
“中秋节的时候我还跟念念夸阿潇跟他爸不同,大方稳重不爱吃醋呢。没想到半年过去了,阿潇倒是越来越爱发小孩子脾气了。”莫书挽着年渝的手,亲亲密密地劝道:“阿鲤你啊,实在是太宠阿潇了,这样可不行啊。
男人嘛,宠过头的话就容易恃宠而骄。平时跟姐妹们出去逛个街吃个饭,回来他就会跟被抛弃了的小猫一样,委屈得不行,你还得费尽心思把他哄高兴。”
“阿潇平时脾气很好的。”年渝见莫姨非但没问她和阿潇发生了什么事,就直接站在了她这边,一时间更不好意思了,扭着手指给怀安说了句好话。
“阿鲤你就别替他遮掩了,我的儿子我能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莫书听到年渝的话,唇边笑容更大了,眼里带着揶揄地看着年渝。
莫书的笑容有一种亲切的魔力,像是春风拂过梧桐树的嫩芽,催开一地落英缤纷。让人忍不住靠近和亲近。
是以年渝在踟蹰了会后,就顺从地被莫书拉到二楼的一间房里说话了。
年渝小时候有一半时间是呆在顾家的,即使现在她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可视她如己出的顾家夫妇,依旧给年渝保留着她小时候玩累了不想回家睡觉的一间房。
因为莫书睡的卧室此刻还有个沐浴完正等着她回房的丈夫,她也不方便带年渝进房谈话。
而莫书又嫌弃书房气氛太严肃,不适合她跟年渝亲热地说说话。遂莫书便牵着年渝带进了她在顾家专属的这个房间里。
一踏进房门,年渝就望见墙上挂着一幅大气的山水画。年渝还记得,这是小时候她嫌墙壁白花花的不好看,一向宠她的莫书当场提笔给她画的。
画下还有一樽瓷几,几上花瓶里插着三两枝梅花。
瓷几面上纤尘不染,花瓶上插着的梅花枝桠还很新鲜,尚有要冒出来的新芽,有三四朵完全盛开的。花瓣饱满多汁,即使没有凑到鼻尖轻嗅,年渝也能感受到梅花特有的那股淡淡却并不浓郁的清香。
年渝还看到靠窗的桌上散着一本她之前翻过的书,放在桌上她喝的陶瓷杯也干净得就像她从未离开这里似的。
“莫姨……”年渝抿着唇,感动地喊了声莫书,“您对我真好。”
“咳咳。”莫书接收到年渝孺慕的小眼神,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声,“这房间不是我收拾的。”
“莫姨你就别逗我了——”年渝轻轻晃着莫书的手臂,明亮的双瞳像被水涤过的黑珍珠,连那股子天生抬眸含笑,都带着勾魂夺魄的媚意俱消失得一干二净。
年渝就像一个真正十六岁的少女那般,拉着长辈的手臂亲昵地撒着娇,“不是您帮忙收拾的,难不成还是顾叔给收拾的?阿鲤才不信呢——”
“自然不是我给收拾的,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收拾房间的事呀——”莫书好笑地点了点年渝高挺的鼻子,“当然也不是你顾叔给收拾的,他连阿元房间都叫阿言阿潇他们轮流给收拾的,又怎么会收拾你的房间呢。”
“这房间啊,可是我那嘴坏又任性的小儿子给收拾的——”莫书调侃地捏了捏年渝鼻子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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