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竞拍（上）

第一个竞拍的是本绘有奇特符号的书本，据主持人所说，这本书是由两百年前的学者所编著的神秘学典籍，内部记载了大量符文还有恶魔的召唤咒语，为了证明他们所说属实，主持人还展示了书本的部分内容，引得台下不少人开始竞价。

“你不想要这书么？”卡娑看向梅涅瑟丝，就她对梅涅瑟丝的了解，这本书的诱惑可不是一点两点，“按理说，你现在已经回归集会了，也不用担心研究经费之类的。”

“不是经费的问题。”梅涅瑟丝刻意压低声音，凑在卡娑耳边说道，“刚刚他在翻书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前面的几页确实是恶魔学的咒语，但是法阵却混有了东方的太极。先不提东西方的信仰区别，退一万步讲，恶魔也不可能和太极扯上关系。”

助手在一旁举着书，不时地翻动几下，表明这本书确实有一定的价值。正是因此，卡娑也看见内部出现的太极图案。

“嗯，看见了，看样子你说的没错，这本书的实际价值可能没他们说的那么高。”卡娑也刻意放低了音量，若是这种会影响商品拍卖的讨论被别人听见了，被扣上阻碍拍卖的帽子然后驱逐出场也是十分正常的。

“三十银币一次！”

“不过不影响别人拍下这本书。”梅涅瑟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呼出，“他们可能是觉得结合东方的知识体系能够有什么新发现吧。”

“三十银币两次！”主持人举起了手中的锤子。

“不能说他们的想法不对。”卡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但是，东方的学说对我们而言还是太过奇妙了，想要把两者结合起来，恐怕得花上近百年的时间。”

“三十银币三次！成交！”木锤敲下的声音在会场内响亮地回荡。

虽然竞价的人很多，但是最终价格和一般古籍相差不大。看来这个会场内的坐着的并不只是有钱人家的二少爷那种类型，还是有着不少能够仔细观察，鉴别优劣的人。

之后又竞拍了来自埃及的神像和古苏美尔地区楔形石板的拓片，还有数本著名学者的研究手稿。卡娑拍下了一本安斯顿的《诅咒与信仰》手稿，而梅涅瑟丝在中途也出价过几次，但不是为了商品，“至少得出几次价，免得被人怀疑”，她是这么说的。

“下面要拍卖的是最近新到的一批商品。”助手捧着三个玻璃罐子，伴着主持人的解说上了台，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梅涅瑟丝。”虽然有些远，但是卡娑还是能够看清玻璃罐内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懂。”

三个罐子，从左至右分别容纳了两只、一只、两只眼球，除了中间那个的眼球瞳孔是蓝红交替的花纹，剩下其余的眼球都只是或青或橙的纯色。

就算不看颜色，单单是看数量，也可以猜到哪个是比较珍贵的了。

“左边那个是……魅惑？不，是幻觉么？”梅涅瑟丝眯起眼睛，仔细辨认那些眼球的瞳孔内部，“右边那个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石化？也可能是禁锢这一类。”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魔眼也是有区别的。”梅涅瑟丝揉了揉眼睛，一边盯着剩下的罐子，一边解释，“如果是人为创造的魔眼，可以通过瞳孔内铭刻的术式内容确定大致的功效，当然，颜色也能够用来辅助判断；不过天然的就没办法了。

“而且，人工制造的一般都只会有简单的功能，像是晕眩、禁锢还有简单的恐惧，除非是研究魔眼长达数百年的家族，人工的魔眼是不可能带有特殊功能的——前提是真的有这样的家族存在。”

场内的其他人已经开始竞拍最左边的那份魔眼，价格已经抬高到了两百金币，照着这样的趋势来看，恐怕最终成交价格会高达几千金币。

“不行，剩下那个是天然的，我没办法确认是哪种类型。”梅涅瑟丝闭上眼，向后躺在椅子的靠背上，用手捂住双眼，刚才的凝视让她的眼睛又干又涩，现在必须要休息一下，“反正要拍的话，就盯着中间那个，其他的肯定不是我们要的。”

“对了，梅涅瑟丝，为什么其他的是成对，而中间那个只有一颗？”

“我怎么知道。”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梅涅瑟丝还是把脸朝向卡娑，“一般来说，这种天然的眼睛，要么是人死了才取下来，要么就是人活着，因为某些原因而被摘下来。

“只有一个的话，可能是这里心黑，所以故意分开来卖；也可能是从开始就只有一个，原因很多，谁知道是为什么。”

“那我先试着拍下来吧。”卡娑坐直了身子，把手放在按钮上，等待着商品竞拍，“不过我手头也没多少钱，就算加上集会给的经费也不一定争得过前排那些贵族，万一拍不下来可别怪我。”

“我是不大可能怪你，不过芬斯希特派就不一定了。”梅涅瑟丝睁开眼睛，用劲眨了几下后，把注意力放回了拍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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