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惊变

“呼呼——”午后，室外的风有点用力地在拍打窗户，连着的窗都在震动，发出猛烈的声响。

“要变天了啊……”有人小声一边说着一边漫无目的走着，“这天刚刚还出着太阳呢。”

这人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烦燥，所以才在教堂里四处乱逛。“为什么总感觉有些吵闹，打扰我宁静的午休时间，明明好不容易闲下来的。”

“……啊！好吵！”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他不耐烦地吼道。

“哟，阿茨，你也是被这声音吵醒的么？”旁边走来一名侍从问道。

“啊啊……是啊，不知为啥今天的外面格外吵闹，教堂圣地不知道安静么！”这名叫阿茨的侍从气得眉毛都皱到了一起。

“哈哈……稍安勿燥，不要这么暴脾气嘛……”

“哐咚——乒乒乓乓！！!”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呐我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是……砸门声？”

两人面面相觑，仔细听着这声音。这声巨响之后，随之而来的是许多细碎的响声，门外的喊叫声也越来越大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其它的侍从也都来到一楼的大礼堂，窃窃私语。

“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一个人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惊得侍从们浑身一颤，有几个人去打开教堂的大门。

门被完全打开的那一刻，许许多多的面孔映入众侍从的眼中。门外，竟然站满了城里的平民！

“好啊，你们终于开门了！我们把孩子送到了你们这里，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虐待他！”一个男人吼叫着，红着眼睛瞪着众人，他一招手，后面有几个人抬着一个担架放在他们面前。

担架上躺着一个男孩，他双目紧闭，半身长满红斑，左边少了一个手臂。

“我儿子他才在这里待了不到一个月就变成这样，你们……你们必须给个交待！”这个男人是这孩子的父亲，而他旁边的妇女流着泪，应该是孩子的母亲，也哭喊着开了口。

“他昨天急急忙忙地从赶回家里，变神志不清，今天早上就没了生气！为什么要夺走我孩子的生命！为什么！”

侍从们束手无措，上次新增的孩子太多，其实也有没认全的，后来教堂内也没怎么用心清点人数。

“赶紧把那个乔恩主教叫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出了这种事情，她还配在这里当主教？”

“把我们的孩子还回来！”

后面的人声此起彼伏，闹得耳朵嗡嗡作响，有的侍从也在小声埋怨。

“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后来的杰森走到前面，话未说到一半，就被一个女声打断。

“我来承担这件事，你们所有人退后。”乔恩不知何时走到门前，其它侍从都不约而同地退后。“你们有父母的孩子，现在就回到他们身边吧。”

教堂内闻声而来的孩子分成了两拔，一拔向父母的怀抱跑去，而剩下的孩子只能用复杂的目光看着。

“嗒嗒嗒……”远处似乎有马蹄声向教堂靠近，民众回头去看，才发现竟有十几辆马车停靠在路边。

“让开让开！”车旁的大量卫兵推搡着包围教堂大门的人民，硬生生地开扩出一条道路。

乔恩眯着眼看向马车，只见马车上走下几个身穿白袍和一身黑衣的老者与中年男人，整齐地朝乔恩走来，后面跟着许多戴着兜帽的人，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根据他们的服饰，他们是如今教会的个别元老与神父，后面的人身份不明。平民们见此严肃的阵仗，安静下来。

“这么大费周章的过来，真是辛苦各位了。”乔恩礼貌地行了一礼。

“呵，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乔恩主教。”一名神父顿了顿，又用轻蔑的语气说道。“不……应该是大罪人，乔恩.赛鲁格斯特。”

“一周前，尤加利的监视者向教会报告了你的罪状，滥用职权大量使用地区教堂财产，不上贡教会；未经允许使用大型魔术，严重违反了教会约束条理。”

“所以，我等在此，代表神旨，代表教皇，代表教会，对你降下审判，施以刑罚！”几位元老的声音宏亮，响彻整个教堂。

“大罪人乔恩.赛鲁格斯特！你可知罪？”

“呵……一帮老家伙还这么闹腾，居然还在这里设了监视者，教会真是谨慎啊。”乔恩心想事情已经暴露，也没有什么辨解的意思。“是啊，被你们发现了，我承认。”

“哼，竟然如此干脆……”一位神父在这位元老的耳边小声耳语，他停下了话，轮换到一位神父说话。

“就在刚才，我从旁边的民众又得知了一件事。大罪人乔恩，我怀疑你正在残害孩童。不知此事是真？”

“一定是真的！我亲口听到我的孩子说，‘乔恩主教杀了很多人，我看到她的手上全是鲜血’！我的孩子变成这样，一定是她害的！”之前失去孩子的那对夫妇呐喊道。

“……是，是我做的。”乔恩再一次承认了。她的声音也没了底气，满怀着愧疚感，哀伤地看着地面。

“多少人？”

“二十人。”

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震惊，愤怒，失望等众多表情交织在众人脸上。

“那么……之前教堂失踪的十二个孩子，也是您……”一位侍从颤抖着声音问道。

“是我做的。”

一阵寂静后，教堂外的民众叫骂声更甚，有的人甚至拾起石子砸向她，身后的侍从惊魂未定，大概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魔女！魔女！魔女——”

乔恩定定地站着，默默地承受这一切伤害。教会的人商量了一会，最中间的元老，咳了一下重新下了审判。

“那么大罪人乔恩，又新添一项罪名——残害儿童，迫害领地人民。这样人性泯灭的罪名大概神也不会原谅，那么，我代表教会，对尔等魔女进行审判，在此赐下死罪，施予火刑！”

卫兵上前把乔恩团团包围，乔恩犹豫了会，垂下眉头，轻声道。

“乔恩.赛鲁格斯特认罪，愿意听从神旨，接受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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