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撸魅魔的圣女

费兹捷勒听完托马士的陈诉，抚了几把胡子，点头：“也就是说，圣女对教义产生了怀疑，信仰动摇了。”

在光明教会的教义中，驱逐非人界的邪恶生命体是每个圣职者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凡教义所写皆为真理，身为圣女，应该坚定不移地履行教义所规定的一切，否则即是信仰不坚。

费兹捷勒问：“她多少岁了？”

“刚满十八。”

“十八岁，”费兹捷勒微笑，“果然是这道坎。”

据教会秘史记载，历届圣女，无论之前心灵多么纯洁、信仰多么坚定，就像是诅咒般，都会在十八岁左右的年纪蒙受尘埃。

“这或许是神的考验吧……”费兹捷勒摸着胡子叹气。

托马士神父低头，做出祷告的手势。

“我会尽力帮助她度过考验，保持内心的纯洁，坚定自己的信仰。”

“托马士神父，你打算怎么做？”

托马士抬起头来，说：“我明日便去将那魅魔净化，然后令海伦静心侍奉女神数月，这样一来……”

“不妥，”费兹捷勒摇摇头，“小孩子若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你越是藏起来，他越是想看。没有得到解答的困惑会一直藏在心里，这对庄严的【洗礼仪式】来说，可是大忌。”

“洗礼仪式”是历届圣女都会参加的一个无比神圣的仪式，光明女神美洛蒂会在仪式中凭依于圣女的肉体降临大陆，为世人展现神迹。可以说，托马士至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仪式顺利举行。这是关乎整个教会的重大事件，但凡圣女的心灵有一丝污秽，仪式都可能以失败告终。保证海伦的心灵始终如玻璃般纯洁，是托马士的首要任务。

“尊敬的费兹捷勒大主教，请问我应该怎么做？”托马士恭敬地问。在关乎到圣女的问题上，他不敢有丝毫马虎。

费兹捷勒思考片刻，答：“魅魔……还是要让圣女自己来净化，而且，是要当着世人的面净化。世人恐惧恶魔，见其被净化必然欢呼喝彩，圣女听了，自然就会明白自己所做的是一件崇高而神圣的事。”

托马士眼前一亮，躬身行礼：“我明白了！”

“另外，”费兹捷勒语调微沉，“教会高层连同各国君主近日举行机密会议，准备对魔族发起总攻势了。”

托马士惊讶地抬起头：“这……会不会太早了？”

“我也是如此向教皇和君主们询问的，教皇自然懂了我的意思，但君主们却早已迫不及待。这些年来魔族日益式微，各处黑暗祭坛被陆续发现，教会同世俗军队的力量都在迅猛增长，君主们认定，现在就是将魔族彻底赶出人界的最好时机。”说这番话时，费兹捷勒的表情看起来并不轻松。

“君主们已经不打算等待圣女接受洗礼了么？这是不是说明……”

“说明君主们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不再需要圣女的神力，甚至不再需要教会的帮助了，”费兹捷勒向来仁慈的目光此刻却透着一股阴翳，“等魔族败退之后，他们就会开始打我们的主意。”

托马士安慰他：“大主教不必太过担心，教会根基稳固，哪里是世俗势力轻易能够动摇的！”

费兹捷勒点头，神色稍微缓和。

“过几日神谕便会传达下来，圣女作为光明女神的象征，将一同前往参战。”

托马士一怔：“那魅魔呢？”

费兹捷勒脸上露出微笑：“不急，等战争结束，她就是留在人界的最后一批恶魔，那时再审判不是更有意义么？”

托马士明悟：“大主教英明！”

当两人在密室商讨着魅魔和圣女的命运时，其中一位主角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海伦即便是将枕头紧紧抱在怀中，也还是觉得冷。这种冷不仅仅是温度上的，更是一种空虚的冷。食髓知味，不管将怀里的枕头怎样揉搓，它也不会变成人的样子。虽然柔软，却没有丝毫温度。

她将被子一掀，抱着枕头下了床。

禁闭室里，露娜正隔着铁窗数星星呢，忽然听见门响，立即缩成一团裹进毛毯，闭上眼睛装睡。

她听见门被轻轻推开，接着又阖上，门外锁头传来“咔”的轻响，像是有谁在外面把门锁上了似的。有个人站在她面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露娜不敢睁眼，心里有些紧张。今晚她故意醒着，就是想验证昨晚的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接着，那人靠近了，露娜想象中这人伸出双手，向她脖子掐来。愈发靠近的温热体息似乎证实了露娜的想象，她已经准备好了，若是这人真准备掐她，她就张大嘴一口咬下去！

虽然魔法会得不多，但咬人露娜还是会的！

就在露娜开始蓄力之际，那双手终于触碰到了她的脖子，出乎意料的，却是非常轻柔。香风随着这双细软的手臂，将露娜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露娜下意识地睁开眼，口鼻便陷入了一团柔软的峰峦中。

黑暗中很难看得清眼前的景象，但渴求肉|欲的天性令露娜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沦陷了。她枕在面前这人的臂弯上，毛毯将两人一同裹紧，肉体的温度隔着衣服熏烤着露娜的身子，额头能接触到对方领口中裸|露出来的肌肤。

或许是露娜的头发弄得那人有点痒，她伸出手指，在露娜额头上轻轻梳理，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着露娜的脸颊、鼻尖。接着，这只手抚上露娜的鬓发，由上而下，像为小猫撸毛一般。指尖摩挲着头皮，如同按摩，露娜惬意地眯上眼，不小心从鼻子里舒服地哼了出来。

露娜僵住了，这声鼻音虽然很轻，但在寂静的禁闭室里，再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十倍。她感到那只抚摸她的手停了下来，手的主人似乎在盯着她看。露娜紧紧闭着眼，殊不知颤抖的睫毛已经出卖了她。

“我弄醒你了吗？”

光明圣女的声音在露娜耳边响起，伴随着灼热的吐息，吹搔着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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