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没有王牌的游戏

金碧辉煌，这里是皇家赌场，人们满心欢喜，与恶魔大肆交易。

宽敞明亮的厅堂，除了帅气的荷官，低调的千手，豪掷千金的财主贵妇，引人注目的还有那一帮身形可人的兔女郎。她们端着酒杯，与客奉承，赔笑，即使被人占了便宜，捏了大腿屁股，不会生气，顶多俏骂俩句，反而将男性会员们挑逗得心花怒放。

魔幻之地，兔子，爱丽丝梦游仙境。

年轻的荷官强森已经在这家赌场工作两年整了，他与其中的几位兔女郎上过床，但是现在他无暇关心兔子，他一心想着照顾好自己负责的21点桌。

自从上个月连续遭遇两次算牌团伙，老板就把他找去谈话，让他多练习发牌技巧，多学会察言观色，少看点兔子。

强森分完一轮牌，按照他的习惯，环视了闲家们的表情，感觉基本上十拿九稳。

“各位尊敬的先生女士，是否接着要牌呢？”

坐在最左边的是一位体格健壮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宽大西装，松松垮垮的袖口遮不住他的没有修剪体毛。男人盯着手中的的红桃5与梅花10，又看了眼庄家手里的方块9与另一张暗牌，挥动了他粗实的手指，他决定要牌。

“那么，我这边也加。”坐在中年男子右边，也就是正中央位置的的是一位相貌端庄，举止得体的贵妇，她操着一口浓厚的法式英语，用手指轻点了下面前的黑桃5与红桃8。

“如二位所愿。”强森将左手放到牌堆上，快速一抖，两张牌精准无误的发到了中年男子与贵妇的面前，强森又朝向了坐在最右侧的那位小姐，亲切的询问她是否需要加牌。

“我想，已经足够了。”那位小姐将手中的两张扑克牌放到桌上，那是一张方块7与梅花A，合计是18点。

她接着说道：“我选择投降。”

“哦？”中年男子有些不敢置信，他不住摇头，“小姐，你可知道自己的牌有多好？”

强森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示意身边的助手退还一半筹码。

“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小姐。”强森询问了她的名字。

“请叫我茉莉。”

“亲爱的茉莉小姐，您的谨慎稳重如同您的姓名一样高贵。”

实际上，强森并不了解“茉莉”这个名字的寓意，他第一次念这个名字时甚至觉得很拗口，因为这是中文音译过来的名字，而强森显然不懂中文，但他的确对眼前这位小姐十分感兴趣。

“毕竟我今晚的运势不佳。”茉莉摊手耸肩，自嘲解围。“两位还请继续这一局，我观战便是。”

随后，贵妇掀开了自己新加入的牌，眉头一皱。那是一张黑桃10，加上之前的黑桃5与红桃8，合计23点，爆牌。

“哎……早知道我就跟随小茉莉一起投降了。”贵妇眼看筹码被收走，不仅面无愠色，还跟一旁的茉莉开起了法式玩笑。

“如您所言，千金难买早知道。”

强森将注意力转移到最后剩下的中年男子那里，“您呢，先生？”

话音刚落，中年男子便豪迈大笑起来，整个身躯前后晃动，贵妇忍不住将自己的爱马仕包拿远一些。中年男子将健硕的双臂从自己的三张牌上移开，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庄家，这回你可倒大霉了。”他趾高气扬，双手比划着，全然不把强森放在眼里，“我抽到了方块4，现在合计是19点，冒险主义万岁！”

强森点点头，他十分理解闲家的心情。正常牌局中，坐拥18以上的点数基本上可以算是高枕无忧了。

“您真是交了好运，先生。”强森掀起了那张一直掩盖着的暗牌，镇定自若地补充道，“可是即使您运气足够好，也不代表我运气不佳，不是吗？”

强森的第二张牌是红桃A，加上原本的牌，合计20点，大于中年男子的19点，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中年男子忍不住咬牙咒骂刚才的牌，马上要再来一局。强森在征求了贵妇与茉莉的意见后再一次分牌，开启第二局。

这一次，强森发给自己的明牌是一张红桃A。

“你的运气不错呢，庄家。”茉莉打了一个哈欠。

“您的意思是？”强森看着茉莉，突然之间又猜不透这个女孩了。

“Insurance.”茉莉朝着旁边掌管筹码的助手说道，“我要买保险。”

“您要买保险吗？”强森有些意外，他很少在赌场碰见风格如此谨慎的人。

“是的。”茉莉回答道，脸上仍然挂着那抹令人猜不透的微笑。

“好的，为您加入保险。”强森对着助手致意，助手很快加入筹码。

中年男子见状坐不住了，他瞪大眼睛直摇头，不客气地说道：“终究是个娘们，要我看，别说是「黑杰克」了，这个庄家的手里屁都没有。”

法国贵妇犹豫片刻，把手一摊，“这回我信任小茉莉，Surrender。”

强森耐心等待三位交流完后，才掀开暗牌——方块10，是「黑杰克」。

中年男子大惊失色，贵妇也捂住胸口做出一副惊讶状。此时，唯有茉莉与强森极为平静。

“您赢了呢，茉莉小姐。”强森打了个响指，助手便把筹码移动到茉莉那边。强森接着奉承道：“您简直是被天使亲吻过的幸运儿，愿如此强运能一直与您同在。”

茉莉揉了揉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后方五米远处的两个黑衣人，他们便马上跟了上来，一个帮忙茉莉收拾筹码，另一个站到她身旁。茉莉站起身，将其中一枚金色筹码丢给强森，点头向男子和贵妇道别，便转身离开了。

“我的天啊，谁会用1万美元的筹码当小费？”

中年男子望着茉莉的背影惊叹不已，拿着彩色筹码的强森站在原地发呆。

茉莉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豪华的赌场里，身后两个面露凶光的保镖惹得众人投来各异的眼光，大家这才注意这个赌场新角色，一位神秘的东方女孩。

“约翰，这赌场里还能有什么好玩的？”茉莉向身边的黑衣男人发问。

“小姐玩21点时的算牌技术堪称一流，为何不继续玩下去？”约翰弯下腰回应道。

“我从不算牌，约翰。”茉莉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有王牌的游戏，或许开头还有些乐趣，玩了两把后就觉得倦怠了。”

“小姐何不试试德州扑克呢？在这里很受欢迎。”另一位黑衣人向茉莉建议。

“你们男人爱玩的游戏，对我而言又显得有些过于复杂，这家赌场光是同花顺就有好几种等级模式。”茉莉接过了身边的兔女郎递上来的纸巾。

“老虎机呢？过程足够简单。”黑衣人又提出了新的提议。

“老虎机？”茉莉没忍住笑了出来，“可爱是很可爱，只是对我来说太小孩子气了点。”

茉莉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注意到了位于赌场边缘，无人问津的轮盘桌。

“小姐，那是轮盘游戏。” 约翰特意摘下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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