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当年是哀家假传谕令让靖安侯调军西北,也是哀家让忠义侯截杀了帝家军队,这一切都是哀家做下的,那又如何!”
太后:“帝家拥兵自重,功高盖主,哀家如鲠在喉,容不下你帝氏一族。”
太后:“皇帝念着与帝永宁的情分,不愿动手,为了天下的安危,这件事就由哀家来做!”
太后:“谁若有胆,便来押哀家去宗正寺受审,哀家等着他!”
太后拂袖离去,但韩仲远作为一国之君,面对满朝文武和皇室宗亲,不得不作出抉择。
韩仲远:“朕只希望,众卿能给朕三日时间,三日之后,朕必给帝家、众卿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一个公道!”
…
宴席散去,大家陆陆续续离开,散了个干干净净。
任安乐像一个旁观者,见证了帝家的翻案,到结束都不太真切。
钟海和张坚的话仿佛回荡在耳畔,安宁和帝承恩揭露了当年的真相,她红了眼眶。
帝家终于沉冤昭雪,她一言不发地起身,往外走去,只留下一个落寞怅然的背影。
洛铭西望着她离去,并没有跟上,转眸看向帝承恩。
那单薄却坚韧的身影,静静立着,形单影只,一个人坚持到现在。
帝承恩慢慢地收起证据,面无表情,说不出是喜是悲,当她抬起头,韩烨站在她的不远处。
他也望着她,眼里的光亮一点点沉寂,沉默而哀伤。
韩烨:“如今这一切,是你想要的吗?”
帝承恩:“是。”
韩烨:“你从见到钟海开始,便在谋划这一切…”
声线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帝承恩看到了他眼神里的难过。
帝承恩:“是。”
韩烨心中泛起苦涩,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
韩烨:“你连骗都不肯骗我一下。”
帝承恩:“我不想再骗你。”
韩烨慢慢走近,四目相对,也更能看清彼此眸中浮现的情绪。
韩烨:“那我们呢…”
韩烨:“在沅水阁,在灯会,在山谷,那些,是真的,还是假的?”
韩烨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眉眼,对她情意毫不掩饰。
帝承恩眼波轻颤,神色沉重道:
帝承恩:“韩烨。”
帝承恩:“我们之间没有结果。”
说完,帝承恩转身离开,韩烨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着,喉间艰涩。
洛铭西看了韩烨一眼,跟上她的脚步,最终来到她的身边,牵上她的手。
帝承恩没有挣脱,宽大的袖摆下,两只手交握着,并肩而行。
洛铭西:“你该早些告诉我。”
帝承恩:“你都不愿意见我,还让我怎么告诉你。”
帝承恩沉闷道,眉眼间的疲倦中带着一丝低落。
洛铭西察觉到她的情绪,停下了脚步。
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帝承恩有所感应地停住脚,疑惑地抬眼看向他,对上洛铭西有些自责的目光。
洛铭西:“我那时,只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帝承恩:“那你现在确定了吗?”
透过这双眼睛,想起了十年前,掀开车帘看到她的第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眼底泛着温情,上前靠近,注视着她。
洛铭西:“确定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走出大殿的韩烨,孤寂地站在石阶之上,望着他们,慢慢攥紧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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