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泼墨般浸染着洛水,将粼粼波光揉碎成万千金箔。
袁清在马背上挺直脊背,朱红箭袖在晚风里猎猎作响,腰间玉佩随着马蹄颠簸轻撞,发出清泠的声响。
他握紧缰绳,玄色抹额下的眉眼被晚霞镀上一层绯色,额间羊脂玉坠子折射出细碎光芒,倒比天边将坠未坠的残阳更夺目三分。
"驾!"少年轻夹马腹,枣红马撒开四蹄踏碎满地霞光。
洛阳城墙在暮色中如巨兽盘踞,城楼上的铜铃被风掀起几串叮当,惊起一群归巢的寒鸦。
袁清望着城门上斑驳的朱漆,喉结滚动着低喃:"姐姐,你一定要等我。"话音未落,腰间佩剑已随着疾驰的颠簸撞在马鞍上,发出清脆的铮鸣。
马蹄声惊破城郊的寂静,待行至城门下,袁清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城墙上的梆子刚敲过三响,厚重的城门紧闭如铁幕。他伸手入怀中取出鎏金令牌,月光落在"袁氏"二字上泛起冷光。
守夜的侍卫举着火把凑近,待看清令牌上的花纹,慌忙抱拳躬身:"原来是袁氏三公子!快开城门!"
吱呀——城门缓缓开启,袁清踏着青石板路疾驰,马蹄声在空荡荡的街巷里回荡。
他刻意避开灯火通明的朱雀大街,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
巷口老槐树的影子在他红衣上摇晃,忽明忽暗间,依稀可见少年剑眉微蹙,嘴角紧抿成一道锋利的直线。
袁府的角门虚掩着,铜环上还凝着露水。袁清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闻声赶来的小厮。
"公子这么晚还赶回来了。"小厮话音未落,他微微颔首,已踏着满地槐花往内院去,靴底碾碎花瓣的声响混着夜露的气息。
绕过九曲回廊,穿过种满晚香玉的园子,袁清在一处垂花门前驻足。
窗棂透出暖黄的光晕,窗纸上晃动着女子的剪影。他抬手想推门,却在触及门环时顿住——指节上的旧伤突然隐隐作痛,那是前日与人争斗时留下的痕迹。
深吸一口气,袁清推开雕花木门。屋内檀香袅袅,纱帐半垂,床上的人裹着藕荷色锦被,只露出半截如玉的脖颈。
他悬着的心骤然落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玄色锦靴踩在软毯上悄无声息。
跪坐在榻前,袁清伸手拨开落在她脸颊的碎发。
"我回来了,姐姐,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他俯下身,吻落在她鼻尖那颗朱砂痣上。
窗外的月光恰好透过窗棂,在袁满睫毛上投下细密的影,像振翅欲飞的蝶。
袁清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悬了两日的心终于沉入湖底。窗外夜风穿堂而过,吹得帐幔轻扬,将少年眼底的温柔揉碎在夜色里。
袁清松开环抱着的手臂,指尖眷恋地抚过袁满鬓角最后一缕碎发。纱帐外更漏滴答,梆子声遥遥传来,已是子时三刻。他轻手轻脚起身,衣袂扫过床沿时带起一缕幽香,低头确认锦被仍妥帖裹住她肩头,才转身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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