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袁慎突然重重拍案，震得茶盏里的水花溅出："狗贼！当真以为袁家无人？"他起身时带翻了矮凳，玄色锦袍下摆扫过满地槐花，"明日我便带死士..."

　　"不可莽撞。"袁忱掷下笔，狼毫在宣纸上拖出长长的墨痕。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远处城楼传来更夫梆子声，"董贼此番来势汹汹，洛阳城...恐怕..."

　　“如今朝堂震动不安，阿清，我们想让你带阿满离开洛阳，去汝南。”袁清握着茶杯的手猛然收紧，青瓷杯壁传来刺骨的凉意。窗外更夫梆子声渐远，残荷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响动，屋内烛火忽明忽暗，将袁忱脸上的疲惫映得愈发清晰。

"去汝南？"少年喉间发紧，朱红箭袖下的手指微微发颤，"大哥，你是说要弃了洛阳？"

袁慎弯腰扶正翻倒的矮凳，玄色锦袍下摆扫过青砖，带起几片干枯的槐花瓣。他望向兄长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三弟，如今董太师三万铁骑压境，洛阳城防..."

"我不走。"袁清猛地起身，腰间佩剑撞在桌角发出铮鸣。鎏金腰带上的螭龙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盯着袁忱眉间的川字纹，声音里带着执拗，"要走你们走，我要守着姐姐，守着袁家。"

袁忱抬手揉了揉眉心，案上未干的墨迹在烛光下凝成暗红。他伸手拉住弟弟的手腕，触到少年腕间新鲜的擦伤："阿清，你当大哥是贪生怕死之辈？"话音未落，咳嗽声突然撕裂寂静，他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点点血痕。

袁清脸色骤变，上前扶住兄长颤抖的肩膀。药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他这才注意到袁忱素色长衫领口洇着深色痕迹。记忆突然翻涌——半月前离家时，兄长还能骑马陪他在演武场切磋，如今竟虚弱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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