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半响,他唇边泄出一声冷笑。
念姝见他皇帝森冷的面孔,忙起身跪下:“皇上要保重龙体,切勿动怒,许是愉嫔、愉嫔她一时想差……”
“一时想差?朕看她是精心算计。”皇帝托住念姝的手臂,又引着她坐回身边,安抚地拍了拍怀中呼吸声有些急促、惶惶不安的她说道,“朕知道纯贵妃有所求,但朕没想到娴贵妃竟也有这般心思,还把朕也算计了进去。”
念姝一脸迷茫,小心翼翼地说:“有所求?算计?皇上是说继立皇后的事情吗?难道愉嫔做这件事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继后一事?”
皇帝的手一顿,手掌覆在她的肩胛上,低眸问道:“这些日子后宫是不是许多人都提起这件事,后宫之人还隐隐以纯贵妃为首?可有人也来巴结你?”
“后宫的嫔妃确实有不少人以纯贵妃为首,纯贵妃她细心,主持料理事情起来仔细,嫔妃们听她的也是情有可原,至于是否有人来巴结臣妾……”念姝咬咬唇,许是被刚刚的事吓着,有些惶恐,站起来又要跪。
皇帝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索性将她揽抱在了怀中:“怕什么?朕只是随口问问,又不是要吃了你。”
念姝细长的眉毛皱起,看起来仍是有些慌张害怕,带着颤音的轻声说:“臣妾不敢欺瞒皇上,确实有人讨好臣妾,但臣妾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收送上来的礼……”她咬唇不言,过了一会,手掌滑入他的掌中,蹭着插入指缝扣紧手道,“臣妾一直以来什么事情都是听皇上的。”
皇帝亦扣紧她的手,侧过头唇贴过她的额头,神色明暗道:“朕知道。”皇帝也知道若是她真有这心,想要这个位置,想要走到他的身边来,他也是会允的。
夜里的雨刷刷而下,大阿哥带了一个小太监悄悄地到了安华殿偏殿。今日是他生母哲悯皇贵妃的祭日,但正逢孝贤皇后的丧仪,他并不能好好祭拜,只能夜里趁着人少抽着空的前来祭拜。
大阿哥还未走到殿内,便听见里面有一道细细的人声。他走的近了些,停在殿外听了听。里头是一个女子在说话,“诸瑛姐姐,自你去后,妹妹便日夜不安,姐姐走得糊涂,妹妹也有口难言,可如今,那人追随姐姐到了地下,姐姐再有什么冤屈,问她便是……”
嘉妃一席话刚落,身边侍候的贞淑顿时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惊慌喊道:“大阿哥!”
大阿哥直直地看向转过头的嘉妃:“你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必得说个明白!”
嘉妃扶着贞淑起身,有些心虚,勉强笑道:“大阿哥您怎么来了?是了,今日是您额娘祭日,您、您又是个孝子……”
大阿哥咽了咽,定神急切道:“就是孝子才听不得嘉娘娘这种糊里糊涂的话,今日还请嘉娘娘说个清楚。”
嘉妃慌忙地扶着贞淑就往外走:“大阿哥祭拜完也早些回去吧,您一会还要主持丧仪,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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