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我好了!哎嘿嘿!” 清晨,终于能说话了方多病在院里兴奋地喊着。
李莲花单手揉了揉耳朵,“你这还是不说话的好。你这么激动小心一会罡气又上来。这一上来呢,阿巴…这不又成哑巴了。”
方多病暂时还控制不住音量,“你这人…”
“老爷?老爷……”
李莲花和方多病在听到动静,来到了金满堂的门口,这里已经陆续围了不少人了。据家丁们说他们家老爷从昨晚到今晨都没有从屋子里出来过,这是往常极少发生的事情。但门口的千铃阵还开着,他们也无法进去查看。
李莲花直觉不妙,“方多病破了此阵,进去看看。”
方多病当着众人的面出手解除了机关,可进屋之后却并又发现金满堂的踪迹。
“这里门窗都从里面好好锁着的,金员外是怎么出去的?”
方多病打量了一看此物的布局陈设,“门外千铃阵还开着,金满堂绝无可能离开房间。金管家,这屋里的密室在哪里?”
“ 密…密室?”金管家眼神闪躲,“这在下不知啊。”
李莲花知道这人是派不上用场了,于是在开始在房间寻找,忽然他眸光落在书案上一柄玉制的梳子。他走过去拿起,回过神对着众人说:“金员外平日里一掷千金,又怎么会留着一把断齿的梳子呢?想来…”
“这是钥匙。” 方多病拿过梳子端详了一下,又走到桌案后面的博古架,很快就发现了隐藏在鼎炉背后的锁孔。他将梳子插进去微微扭动,房间最左侧的墙壁移动开来,露出了一间密室。
一进去,便看见地上躺了两个人,已然是气绝的模样。一个不出意外是金满堂的,另一个被金管家一眼认出,此人是江湖人称金羚剑的董羚。
李莲花细细看了眼尸体,发现金满堂脖子上有勒痕,指甲缝中有丝丝血迹,手上也有极小一点被蜜蜂蜇咬的痕迹,最奇怪的是,他莫名被人脱下一只靴子扔在一边;而董羚面颊上有一道不深的血痕。
简凌潇简单验尸后便得出了,金满堂没有中毒痕迹,应该是被人掐死的;董羚则是伤在颅脑,失血过多而死的结论。
李莲花捡起了地上一支短箭,对着烛火看了一眼,“箭上有毒。”
公羊无门自告奋勇,拿出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瓷瓶,“我来测测。” 将箭头沁入瓶中,果然上面泛起奇异的绿光,“是枯舌兰,此毒会使人窒息恶心,四肢瘫软。看来董羚是因为中了毒,控制不了行为才磕伤后脑的。莫非他就是那个威胁金满堂的人?”
关侠医不解道:“金羚剑董羚在江湖上口碑向来不错,也从未听说过他与金满堂有什么瓜葛,委实不像勒索之徒啊。”
方多病见董羚一个习武之人却穿得十分严实,觉得奇怪便上前扒开他的衣服查看,只见他的身上皮肤像树皮一样,不由得吓了一跳,“李莲花,你看这…”
“是树人症。” 李莲花冷静地给出了答案。
紧接着简凌潇开口解释树人症的症状,并说道此病极为难治,病发严重之时,皮肤会像树干一样长出树根状的肉瘤,形同怪物,药石难医,痛苦致死。
金管家听闻此言却是突然回身,抱着一个空盒子,惊慌地喊道,“泊蓝人头…泊蓝人头不见了!”
在看到面前东西消失之后,关侠医言辞犀利地说出众位神医、名医汇聚于此,不都是为了元宝山庄这件能治百病,使人长命百岁的人间至宝。
众人又是围绕着这董羚来的原因讨论了一番,金管家说董羚半月前就来过元宝山庄,正是为泊蓝人头而来治疗树人症,但被金满堂用袖箭所伤,赶了出去。
这时宗政明珠却直接下了定论,“董羚索要泊蓝人头无果,便潜入暗室盗宝,被金满堂发现。董羚武功高强掐死了金满堂,而金满堂在垂死挣扎之际,射出了带毒的袖箭。”随即他就以二人互杀而死宣布结案。
等监察司的人将尸体抬出去后,众人回到屋内,宗政明珠摆出架子,“现在起,元宝山庄由监察司处理,其余闲杂人等全部赶出去。”
李莲花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在座的所有人都不能走,否则这凶手跑了该怎么办啊?我想问问宗政大人,既是盗宝,那两个人都死了,泊蓝人头哪去了?别忘了,刚刚那个盒子可是空的。”
方多病补充了李莲花没有说完的话,“这东西又不没长脚,这里面还有第三个人,是真正的凶手。”
此言一出,众人立马神色各异,宗政明珠恨恨道:“门窗从里面锁着,况且还有方公子的千铃阵,若真有第三个人,那他是怎么出去的呢?”
李莲花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宗政指挥使还真是小黠大愚啊。” 只听语气还真以为他在夸奖这人呢。
“你这么说人家听不懂,我帮你翻译一下。”方多病自告奋勇转头指向宗政明珠大骂道,“就是骂你蠢!密室杀人案发生得还少吗?你可别忘了,被你无辜杀害的玉秋霜,尸体不就出现在了不可能出现在的地方吗?”
李莲花看着宗政明珠一点一点变绿的脸色,出来和了和稀泥,“宗政大人你也别生气。你们不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吗?那金满堂为何只穿了一只鞋?”
看了看众人的反应,李莲花继续说道:“他穿的不是浅口履而是马靴,平日穿脱麻烦。这金满堂一个富豪定然不会穿不合脚的鞋子,他的靴子怎么会因为打斗而轻易脱落呢?按宗政大人所言,两人应该是同时死亡,那请问金满堂的鞋是谁脱的?”
关侠医想明白了关窍,“我明白了,应该是有第三个人在密室到处寻找门的钥匙,所以才会在金满堂全身上下翻找。”
方多病看着这间封闭的屋子,“金管家之前说昨晚金满堂是戌时独自回的房间,门外有我亲自设下的千铃阵,董羚和这第三个人是如何进来的呢?”
“此案还有诸多疑团未接,宗政大人怕是还得查清楚了。” 李莲花用不容拒绝口吻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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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全部人都坐在正厅里后,简凌潇和公羊无门率先发难李莲花和方多病,怀疑他们此次揭寻医榜正是为了泊蓝人头而来。
宗政明珠正愁寻不到这两人的把柄,他诬陷两人嫌疑是最大的,极可能是狼狈为奸,贼喊捉贼,并直接让他们交代出昨天晚上是如何作案的。
而李莲花安抚了火冒三丈的方多病,“冷静,罡气还在呢。” 之后他大方地解释了此行的目的,并反问宗政明珠,“若论嫌疑,敢问宗政大人,昨日你为何悄悄避开众人去见了金员外?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们两个好像还发生了不小的冲突吧?谁知道你那时会不会对他起了杀心啊?”
“你!” 恼火地宗政明珠眼神微微闪烁,“只是一些公务上的事情罢了,难不成我还要想你交代?”
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起哄似得说起了他们周围人昨天晚上的小秘密,比如简凌潇为何独自出门?也比如关侠医抱着包袱鬼鬼祟祟出了房间;又比如公羊无门偷偷跟踪芷榆,以及芷榆可疑地从金管家房间出来。
宗政正明珠借口人人都有嫌疑,趁机搜寻整个元宝山庄,以及泊蓝人头的下落。
李莲花低下头沉思,这宗政明珠显然与金鸳盟有瓜葛,难道这次是金鸳盟想要泊蓝人头?
就当监察司的人搜到关侠医的房间之时,他拒绝任何人搜查她的补贴包袱。这时李莲花主动上前接过他的包袱,往地上一扔,向官差们示意一面并无硬物更不会有泊蓝人头,这才帮助关侠医脱了困。
某小屁孩又开始吃醋,“怎么回事啊李莲花?你处处偏袒他?”
李莲花懒得理他,关侠医感激地说道:“李莲花,谢谢你啊!那个可否借一步说话?”
关侠医把李莲花往旁边扯了两步,故意背着方多病,“来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这是百年前周国医仙的无相金针,刚刚你帮了我,这就算是报答你吧。不许推辞啊收好收好。”
在听到如此珍贵的礼物之后,李莲花准备拒绝,没想到却还是被对方强硬的将东西塞在了手里,一直在后面伸着脖子偷听的方多病吐槽了一句,“切!马屁精!” 又甩了甩头,“等我回了方家,十套八套送你更好的。”
关侠医当场怼回去,“我看你才是马后炮!”
出了关侠医的房间后,方多病发现这人紧紧地追随在李莲花的身边,“哎,我们是去查案的,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关侠医似是故意和方多病作对,“搞搞清楚,我是跟着李莲花,可不是你。再说了,我也去查案呀。”
等到他们来到金满堂的住处时,却发现金管家已经将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三人再次进入那件封闭的屋子,方多病仍然不解董羚是如何避开千铃阵的,而李莲花在桌子上的香炉里,找到了一张未完全焚烧干净的纸张,他弹了弹满是香灰的残角,“当票,逐州。”
“这么黑你都能看出来?” 方多病惊叹道。
李莲花笑而不语,他自己当过东西他能不知道吗。
“金满堂原来开过当铺,有当票也不稀奇。”关侠医又接过香炉,捻起一点香灰闻了闻,“这里面掺了迷香,还是木质香。”
李莲花依他所言重新闻过那味道之后,他总觉得在哪里似乎闻过熟悉的气味,却始终还是叫不上来。但关侠医说的木质香他却在芷榆身上闻到过。
回想起那姑娘的反应,李莲花联想到她手上的镯子或许有问题。
三人立即追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芷榆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很快在后院他们也及时地将打扮成小厮模样企图逃跑的芷榆拦住,果然发现了她手腕上的伤痕。
这时,闻声而来的宗政明珠却不由分说的将芷榆打晕,关到柴房里准备严刑逼供,然而这一切都被暗处一个黑衣人看在眼里。
被关押起来的芷榆否认自己杀了金满堂,更直言自己不知道泊蓝人头在哪里。就在宗政明珠准备对她动刑的时候,方多病及时出来制止,提醒他若是滥用私刑,被圣上知道了后果会很严重的。
宗政明珠除了顾忌方多病手上那一块令牌,更忌惮方尚书在朝堂身居高位,颇受陛下器重。他只能暂时收手,却还是吩咐手下严加看管芷榆,在人招供前不许给她水粮。
就在方多病刚刚出了柴房,准备回屋找李莲花时,他突然察觉身后似乎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他,一回头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夜晚,关侠医出门意外撞见一黑衣人打晕了看守进入了柴房,他暗道不好,认为这人是对芷榆起了杀心,他准备进去救人时发现,里面的芷榆竟然是是李莲花假扮的。
也正因为关侠医的打草惊蛇,方多病没能在第一时间制服这个黑衣人。
“嗖!” 就在这个黑衣人向他们撒出一把药粉伺机翻窗而逃的时候,远处突然飞来一颗石子,击中了黑衣人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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