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明舒带着刚制作好的玉容膏去了苏小慵那里,她已经知道自己被毁容的事情,关河梦生怕她想不开,苦守了她一夜。此时他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苏小慵喝药,看见明舒过来他起身行了一礼,“白小姐您来了?”
明舒点头和他打了招呼,“我有话想和小慵单独聊一聊。”
“好,正好我去把药重新热一下。” 关河梦离开前低声与明舒说,“她情绪不太对,我担心她……”
明舒手轻轻摆了摆,“有我在,不用担心。”
待关河梦出去后,明舒坐在苏小慵床边,“方才那药对你很有好处,不爱喝药可不是好习惯哦。”
“白姐姐…” 苏小慵泪眼婆娑,眼泪透过纱布的落在伤口上,似针扎一般的刺痛,“我自己的伤我最清楚,我这个样子日后该如何见人?”
明舒伸手抚摸她脸上厚厚的纱布,“你生的好看为何见不了人?放心有我在,断然不会让你脸上不会留下一丝疤痕。”
下一瞬苏小慵她感受到自己脸上被阵阵凉意包裹,让她不再感受不到痛意,“我、我似乎感觉到伤口在愈合。”
“嘘。”
不多时明舒就收回手,“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哦。”
苏小慵愣愣地看着明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明舒笑着把玉容膏放进她的手心,“辛苦你再多包裹几日纱布,若旁人问起,就说是这药的功劳。”
苏小慵不可思议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触及纱布下毫无异样的肌肤,她坐起身子握住明舒的手,“白姐姐谢谢你,我一点会保守秘密的。”
明舒温婉一笑,“不用客气,是乔美人拜托我来的。”
关河梦端着药回来时还在门口碰上了过来探望并辞行的李莲花,“关兄,苏姑娘怎么样了。”
“身子已经无恙了,只是情绪……”
李莲花想起她脸上被包扎的严实,就算乔婉娩没有明说,众人也都不是傻子,角丽谯的行事之风在江湖上谁人不知?他抿了抿唇,摸了摸胸口的玉魂。
关河梦也不愿多提此事,他继续说道:“白小姐也正在里面,她说有话与小慵单独说,还请李神医在外稍等了。”
李莲花看着紧闭的房门,心想明舒来了这里应该是用不上他了,“罢了她现在可能也不想见人,身子无事就好,我就不进去了。”
关河梦点点头,“我记得李前辈一直在查有关南胤的事情,小慵醒来后告诉我,她当时听见角丽谯用南胤话和下属交谈,想来她与南胤一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李莲花心里发沉,“多谢关兄告知。”
金鸳盟圣女竟然是南胤人?这事儿笛飞声知道吗?
明舒这时从屋子里出来,两人便向关河梦告辞后一同离开。
“小慵,你还看什么呢?” 关河梦正惊奇于苏小慵心情的好转。
苏小慵机械地喝下他喂过来的药,始终望着明舒走远的方向,“哎你不懂,白姐姐又漂亮又温柔,还有这一手绝妙的医术,我在想她会不会是仙女下凡呐?”
等等!神仙?
关河梦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开始发愣,无奈用帕子擦擦她唇边残留的药液,“你说得都对,先躺下休息吧。”
苏小慵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伸手拿过床头的玉容膏,“关大哥你看,这是白姐姐刚刚留给我的玉容膏。”
关河梦接过后,把瓷瓶放到鼻尖下细细分辨这其中的药材,“白芷、白芍、白檀、白蔹……确实是极好的养颜圣品,但白小姐不知用得何种手法将药材提炼的极其精纯,即使是我按照同样的药方制作出此药,效果怕是也不足这瓶的一半。”
他把东西还给苏小慵,“这瓶玉容膏有生肌的奇效,有了它你就不用担心脸上留下疤痕了。”
苏小慵但笑不语,她可是和白姐姐有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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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疾速下落,寒凉刺骨,莲花搂在扬州城外停驻。雨停后,李莲花打开门,屋内涌进几分雨后清冽的草木气。
明舒和李莲花已经先行离开了百川院,方多病如今也是正经刑探,身上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明舒在楼上补觉,就在李莲花思考今天中午该吃什么的时候,笛飞声突然到访。
“我没让角丽谯下毒。”笛飞声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下,随口解释了一句。
李莲花坐在一旁,“我知道不是你。笛飞声呢向来杀人如麻,但是做事呢一向光明磊落。只是笛盟主你不喜争辩,正好给了我机会确认。”
笛飞声唇边隐隐有些笑意,“和以前相比你狡猾了很多。”
李莲花只当他是在夸自己,之后指了指靠在门外的阎王寻命,“你带他来做什么?”
明舒早上就把她去了天字牢放了阎王寻命的事告诉他了,他自然没有意见,有意见也不作数。不过奇怪的是,明舒今日对他态度格外冷淡,一回莲花楼就说要睡觉。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难道他睡一觉的功夫就又做错什么事惹她生气了?
“你不是总怨我金鸳盟杀了单孤刀吗?” 笛飞声朝外打了个手势,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帖子放在桌上。
还未将自己拾掇干净的阎王寻命开口说道:“尊上让我来是与李门主说明,十年前,我跟炎帝白王还有四象青尊收到了单孤刀的约战书,我等自是不屑。可到了应战之地时,发现单孤刀已经死了。”
李莲花拿起笛飞声带来的当年那封约战书,“这不是他的字迹。”
笛飞声也没有太诧异,“事已至此,我相信你没有说谎。单孤刀的死因全是疑点,所以我才去抢他的尸首,让狮魂验明。”
已经知道背后隐情的李莲花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平静地把战术推回去,一言不发。
笛飞声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的反应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莫不是你发现白明舒医术一般救不了你,于是彻底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告诉你,你我的比试关乎我的荣誉,等我找到忘川花你服下阴草,恢复你以前的实力再与我一战,到时候你是生是死我也不在乎了。”
李莲花脸上表情再次生动起来,“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我倒想问问你金鸳盟和南胤究竟是什么关系?”
“南胤?”
“那日在一品坟中有人一直躲在暗处伺机取走了萱妃脚下一个木匣子,那上面就有南胤标记,你不知道此事?”
笛飞声摇摇头,“我去一品坟只为观音垂泪,其他事我一概不知。不过我也刚刚得知,十年前,有人从江南霹雳堂购入了大批雷火,正是南胤人为之。我也想知道为何你觉得我金鸳盟会和南胤有关?”
李莲花沉声道,“”有人想在金鸳盟和四顾门交战时用雷火弹使我们两败俱伤,虽然算盘落空了,但却还是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四顾门解散,金鸳盟伤亡极大,被迫迁移总坛。可你知不知道,角丽谯就是南胤人,笛盟主你的家务事需要料理干净啊。”
笛飞声搁在桌上的手猛然捏紧,“我会回去查清此事。不过我今日过来还有一事,白明舒呢?”
李莲花眼中闪过警惕,“你找她做什么?”
笛飞声看他这个样子嘲讽地笑笑,“李相夷你现在可真出息,曾经不可一世的天下第一如今居然被一个女人拿捏的死死的?”
李莲花同样嘲讽地看着这个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呵老笛,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当心祸从口出,明舒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人。”
笛飞声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心里也从没有把白明舒当成过敌人,说什么得罪不得罪呢? “我懒得很你废话,叫她下来和我比试一场。”
李莲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想你都不要想!你一个糙老爷们找一个女孩子打架你可真有出息。还有,明舒心情不好现在正补觉呢,你若是吵醒她,一会她正发起火来我可拦不住。”
笛飞声面色古怪,“心情不好?气性确实挺大的。”
李莲花双手叉腰,气得鼻孔放大,“你说什么?原来是你惹她生气了?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怎么不问她到底为什么生气?” 笛飞声笑得极其欠揍,“其实呢我就说了一句她是你的女人,她就立马不乐意了。后来我一想说的确实不太对,便重新说了句你是她的男人,谁想到她调头就走了。”
李莲花一阵腿软,双手撑在桌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笛飞声,“你…你说什么?你不想活了我还想呢,我哪儿得罪你了你这么害我?”
笛飞声鄙夷地看着他,“你现在这样有什么值得我害的?”
李莲花闭眼掐了掐自己的人中,然后指着门口,“消失,快点消失,找明舒比试这件事你想也不要想,我不同意!”
笛飞声懒得搭理他这副熊样,“我让你答应了吗?还是你觉得自己能做得了白明舒的主。”
李莲花越嚷越大声, “别的事我做不了主,但这事儿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
听着门外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李莲花彻底腿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明舒你…你怎么醒了。”
“你喊这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如何能不醒呢?” 其实她压根没睡,方才他们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笛飞声嗤笑一声,抱着臂打算开始看戏。
不料明舒立即调转枪头,“你笑什么笑,要打就快打,坐在那等着我请你吗?”
笛飞声闻言不再耽搁,“你倒是爽快,不像某些人。”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李莲花,然后向外走去,阎王寻命恭敬地跟在他身后。
李莲花赶紧上前拉住正要跟过去的明舒,“你伤还没好呢,怎么能与这个莽夫比试?”
明舒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你不要把我受伤的事情挂在嘴上行不行,马上全天下的人都要知道了。再说了,我既然答应与他比试自然不会动用神力欺负他凡人,你别瞎操心了,你要是不想去看就留在这里做饭好了。”
“哎别别,我怎么能不去呢?我还想看你怎么暴揍那个大魔头。”
“暴揍大魔头?大魔头在哪?” 方多病不知何时从两人中间探出个大脑袋。
李莲花一把推开他的脑袋,“方小宝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方多病一脸无辜,“我怎么没声了,分明是你只顾着和姐姐说话。不是你们还没告诉我呢,大魔头在哪呢?”
“你们磨蹭什么?不想打早些认输。”笛飞声不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方多病瞪大眼睛,“笛飞声还真在这儿?!我这次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说着还真撸了撸袖子,打算提着剑上去打架。
李莲花扯住他,“哎呀你就别添乱了,只带眼睛别带嘴,好好看好好学,记住了吗?” 说完他赶紧追上逐渐走远的明舒。
“哎等等我。”
“汪汪汪…” 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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