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笛飞声回到金鸳盟后第一件事就是传唤无颜和阎王寻命,角丽谯忍着忐忑,下令将人从牢中放了出来。事实上,笛飞声的忠心旧部都快被她打杀干净了,基本也就剩他们两人了。
趁着殿中无人之际,角丽谯忙不迭向笛飞声请罪,“尊上,阿谯识人不清,竟受了封磬的蒙骗,害的尊上您重伤失忆。阿谯自知有罪不敢请求尊上宽恕,只求尊上再给阿谯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笛飞声一言不发,面无表情,连眼神也不想分半个给她。
角丽谯咬牙,再度放软了声音,“尊上,阿谯知道您最在乎的是什么,所以特地命人寻来了忘川花献给尊上。”
听到忘川花笛飞声眉心微微动了一下,很快被角丽谯露出一点笑意,自顾自的起身从袖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后递到笛飞声面前,“请尊上过目。”
此刻笛飞声脑子里不自觉闪过笛家主的惨状,心下明了这白明舒绝非等闲之辈,无论是鬼、是妖、还是…神,看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李相夷应该是死不了了。
既然是这样,那这忘川花……
“放这儿吧。” 笛飞声并没有接过,只是不咸不淡地吩咐了一句。
角丽谯笑容一僵,“是。” 尊上竟已经对她防备至此吗?好好好,笛飞声,那你就别怪我心狠了。
这时阎王寻命也被带到了,看着他浑身狼狈的样子,笛飞声比刀还锋利的眼风扫过角丽谯,惊得她腿肚子都有些打颤,“尊上,盟中一干元老竟然想趁尊上失踪之际撺掇盟主之位。阿谯无奈只能…只能把他们都关了起来。”
笛飞声打断了阎王寻命想要反驳的话,“无颜呢?”
“呃…无颜一直没有回来过,阿谯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这倒是句难得的实话。
见笛飞声不在说话角丽谯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索性以退为进,先脱身要紧,“尊上,您与阎王寻命应该有话说,阿谯去门外守着。” 确定这人没有别的反应,她暂时退出了屋子。
出去之后,她朝墙角的位置打了个手势,笑容不再是之前可以的柔弱,反而是一如往常的得意。
殿里,阎王寻命已经将近日角丽谯的行为一一汇报给笛飞声,无颜也确实没有回来过,想来是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便暂时躲了起来,暗中寻找尊上。
笛飞声眼中杀意弥漫,他简单平复了片刻,又指了指桌上的忘川花,“来看看这东西有毒没有。”
“是。” 阎王寻命隔着手套细细检查了一番,“尊上,这确实是忘川花不假,花和盒子上也没有毒。”这是他话才说完,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
“怎么了?”笛飞声见他突然痛苦的捂住心口,用看见他脖子上的红色经脉,想要不想就打算替他运功压制。
“别…”可惜阎王寻命还来不及阻止,就已经爆体而亡,笛飞声极力闪避也少不得沾染了些毒血。
这时角丽谯身后跟着一众下属大摇大摆的进来,笑得极其猖狂,“尊上,忘川花当然无毒,因为我把毒下在了阎王寻命身上呀。”
笛飞声感受到毒素已经开始蔓延,只能速战速决,下一秒刀已出鞘,直逼角丽谯,“找死。”
角丽谯才不遇他动手,退开位置示意自己找来的帮手无比将人活捉。
这帮手不是别人,正是当今万人册上排名第一的浮屠三圣,倒是没听说过江湖第一还能是个组合的,这不摆明了以多欺少吗?
若是之前笛飞声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这毒实在发作的太快,他内力不济,自然难以抵挡有备而来的三人。不过十几招的功夫,笛飞声就被浮屠三圣铁钩困住,动弹不得。
“尊上,阿谯不想伤你的,可你总是这么不乖,阿谯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了。”角丽谯面露哀伤,但好似又想到了什么眼神陡然一厉,“不过尊上你要这忘川花是做什么?若是增长功力那自然没问题,等我们成了亲,阿谯亲自将这花喂你服下。但若是……你想用它去救李相夷,那阿谯是万万不会答应的,那个人最讨厌了,还是死了比较好。”
饶是笛飞声武功再高强,现在身中剧毒也只能任由人宰割了。
角丽谯下令手下全部撤离金鸳盟,出于对笛飞声的爱慕与忌惮,又命人将他的手筋脚筋全部砍断,并将人锁在了鱼龙牛马帮一处温泉池后,封锁了所有消息,只待尘埃落定后做她角丽谯的“皇后”。
所以,笛飞声大意中招这事儿暂时无人得知。
而只想起来念叨一句就被打断的明舒,此时已经跟着李莲花来到了云隐山。
原先因着单孤刀的死李相夷一直心怀愧疚,这些年也无颜回来拜见师父师娘,如今真相大白,明舒便鼓励他回来看看,不让长辈平白为他忧心。
云隐山位于群山之中,上山之路十分隐蔽,外人一时半会还真不易发现此处。
不过李莲花却不是外人,他指着远处一座松林密布的高耸山峰,“十年前我回来过一次,师父和师娘都搬去了南峰之巅居住,我们直接上去吧。”
“嚯,那位置着实隐蔽,轻功不高还真上不去。”方多病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也遮住了自己滴溜溜转的眼珠子,“李莲花,咱们俩比赛看谁先上去怎么样?”
李莲花无语地看他一眼,倒是也没拒绝。
方多病看懂了他的意思,不等李莲花一点反应的时间,自己给自己大喊了一声“开始”,然后人就没影了。
明舒笑着推了推李莲花,“动作还不快点?”
李莲花才不会跟那傻小子似得呢,眼见四下无人他立即变得黏糊起来,伸手抱住明舒亲了亲她的红唇,然后把头抵在她的肩上,“明舒,这一截山路实在累人,如今我没劲上去了,你带我好不好?”
明舒不上套,“你还当自己的那朵娇弱的莲花呢?这么点路能累到天下第一?”
李莲花这些年功夫不涨,尽长脸皮了,“自然是累的。那臭小子都快到了,你也不忍心看我这个师父输给徒弟吧?”
“这时候倒是想起徒弟了?” 明舒轻轻拽了拽他的耳朵,又环住他的腰,带着人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云居阁门口。
李莲花看着紧闭的院门心中多了些紧张,方多病踏着轻功上了峰顶,看着李莲花气都没喘一口就知道这家伙请外援了,“好你个李莲花竟然投机取巧!这次不算啊我告诉你。”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支支袭来的利箭,“何人胆敢擅闯我云居阁?老婆子不见外人,几位速速离去。”
李莲花见状感觉上前清朗地嗓音裹挟着内力唤了一句,“师父、师娘。”
只短短两息,远门就被内力从内挥开,一个身着素衣的婆婆疾步走来,“相夷?相夷何在?” 虽是问句,眼光却紧紧盯着李莲花。
“师娘…我回来了。” 李莲花走到她面前,瞥见师娘鬓角的白发,眼中泛起泪光。
岑婆握住他的手臂,“是你,真的是相夷的声音!孩子,这些年你去哪了?”
见李莲花低头不知如何作答,方多病急忙说道:“岑前辈,李相夷十年前与金鸳盟一站身受重伤,还中了碧茶之毒,苦撑过这些年终于解了毒,这才敢回来看望你们。”
岑婆这些年已然很少下山,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听罢眼中添了几分慌乱,有气又急,“中毒?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我们?” 说着突然视线停留在李相夷身后的明舒,不由得怔愣。
这姑娘生的可真美。
明舒今日没带面纱,对她轻轻点了点头,恰到好处的微笑比身边的腊梅还要清甜,晃得岑婆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师娘,我们进去说吧,徒儿去拜见师父。”
“哦好好。” 岑婆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李莲花,她生怕今日之事只是她的一场梦。
明舒和方多病对视一眼,也跟着他们走进了院子。
李莲花手上一直拎着两坛子桃花醉,他张望着一圈有些失望,“师娘,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还在怨我?”
“你这孩子,我和你师父日日记挂着你,哪里会怨你?”岑婆叹了口气,“只是…你师父的情况如今不太好,你…”
李莲花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师父怎么了?”
“嘿嘿,小家伙哪里跑?” 这是竹屋后面突然跑出来一个眼神清澈,却举止有些无状的小老头。看着家里进了些陌生人,他不自觉放慢脚步,瞪大眼睛打量着一群人。
李莲花身体僵硬,只是嘴唇不停颤动,“师父?”
这人确实是漆木山,只是他没能像岑婆一样一眼认出李莲花,他也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叫他师父?
“阿岑,相夷什么时候回来?”
“他回来啦!喏,这不就是。” 岑婆将李莲花轻轻往前推了一把。
漆木山眉头一皱,神情有些委屈,“不是,他不是我家相夷。”
“师父,徒儿……”
漆木山似乎根本没有耐心听他说话,转眼被一旁飞来的小鸟吸引走目光,“呔!别跑!”
李莲花满目错愕,也不敢伸手将人拦下,他惊慌地问道:“师娘,师父他怎么…怎么……”
岑婆有些哀伤,先将李莲花安顿进屋子里,明舒和方多病没有打扰他们叙话,只是留在院子里顺带看顾着漆木山。
里面,岑婆缓缓说起了十年前的事情,“你是你师父最喜欢的徒弟,他知道你出事后他痛不欲生,直接就把自己关了起来。后来没两日山下又传来陛下说你无恙的消息,我本想将这事儿告诉老头子,不想他已经闭关修习武功,我也只能作罢。结果短短数日,不知何方神圣将这昏迷的老头子丢在我门口,那时人就已经走火入魔,内力全无了。”
李莲花情绪瞬间激动,拳头死死捏住,“是什么人?”
岑婆安抚他,“别激动。我最初也以为是有贼人闯入害了老头子,后来我自己医治他时才发现,他本该当场气绝身亡的,竟是有人喂了他极好的伤药,才堪堪挽回他一条命。只可惜,老头子醒来之后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神智只如七八岁的稚童一般。”
李莲花捂着心口,努力平复心绪,“师娘的意思是,将师父送到南峰来的人,也正是救了师父的人?”
岑婆点了点头,“我想是这样。”
李莲花却不认为事情不止这简单,“师娘,连您都不知道师父是何时走火入魔的,旁人如何知晓?”
还不等岑婆想明白,李莲花就“蹭”的起身冲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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