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欲出未出时,雾失江城雨脚微。
李莲花早膳做的简单,一块烙饼加上一碗云隐山特有对的石竹根的清粥。先给漆木山和岑婆送过去之后,他又叩响了明舒的房门。
明舒早已醒来,却迟迟未起身,听见李莲花敲门声也只慵懒地唤了声“进来”。
李莲花进屋后将早膳搁在桌上,走到明舒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脸,“躺着看书伤眼睛。”
明舒正侧躺在榻上捧着一本架子上随手找来的游记看得还挺起劲,听他这么一说却突然失了兴趣,将书放在床头,躺平后用乖顺娇软的语调对李莲花说:“我要你抱我起来。”
李莲花看她这模样心尖发痒自无不应,将她手臂挂在自己脖子上,然后俯下身双手绕过纤腰托着她的背,稍稍用力就抱着人坐起来。
起来是起来了,可两人都没有松手的意思,就这么拥抱着坐在床上,明舒靠在他肩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你师父醒了吗?” 这人眼睛红红肿肿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醒了,身体也都恢复了。” 李莲花低头轻轻擦去她眼角泛起的泪花,“是不是看了一整夜的书?”
明舒闭着眼脑袋轻轻蹭了蹭,“是呢,本来也不太困,看着看着就更不想睡了。”
李莲花嘴唇贴上她的额头,“索性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吃了饭再补上一觉吧?”
明舒拒绝了他的好意,“那怎么行呢,云隐山好歹你是师父师娘的地盘,我可是以晚辈身份过来的,总不能失了礼数。”
“师父师娘可不敢称明舒上神的长辈,我已经告诉他们你的身份了。”
“哦?那他们没说什么?”
李莲花抱得更紧了些,“当然说了,他们提醒我一定要对你好,万万不能得了神女的厌弃。”
明舒在他怀里轻笑了两声,微微坐直身子抬手抚上他的眼睛,“那你可要听师父师娘的话哦。”
李莲花感受到原本干涩的眼睛被凉意包裹,很是清爽,便知道是明舒在帮他缓解。他静静地闭上眼睛等着凉感消失,等再次感受到晨光时,他快速低头衔住了明舒的娇唇,辗转研磨犹嫌不够他试探着撬开了明舒的牙关。
只听得怀中的美人一声娇笑,一番浅显地欲拒还迎唇舌开始与爱人共舞。
纤细的腰肢抵在有力的臂弯,胳膊渐渐收紧,身子无声地贴合,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
湿漉漉的吻蜿蜒而下,密密麻麻落在白皙修长颈上,最终流连在衣襟微敞的锁骨。
“明舒我难受。” 李莲花含糊不清道。
明舒媚眼如丝,推了推他,“那你还不快离我远些。” 两人就算再不重视规矩也不能在长辈家里白日宣那什么吧。
李莲花将头埋在她的颈窝粗喘着说道:“可我舍不得。”
明舒动了动手指,瞬时两人周身萦绕了一缕清风,渐渐吹散了李莲花身上的燥热,又摸了摸他的脸,“这样可好了?”
李莲花长舒一口气,可算从明舒怀里抬起头,眼神却不敢乱瞟,手上也极为规矩的帮她整理好衣领,盖住锁骨上一连串的红梅。
明舒撑着他的手下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用喝了两口清粥,就跟着李莲花去看望他师父去了。
漆木山老两口得知了明舒的身份,自然不能再把人当成小辈看待。漆木山先是感谢了神女的救命之恩,后又感谢明舒将这么好的徒弟留给了他。
明舒坦然地承了他的谢,青丘的孩子贯是平易近人,她也感念这两位将李莲花教养的出样出色,毕竟这人最后还是被她拐走了不是。一番交谈之后,漆木山和岑婆也暂时放下了心里那点敬畏。
特别是漆木山得知桃花醉出自明舒之手后,一张老脸更是笑成了菊花,捧着他们这次带来的酒,也不舍得喝,一个劲儿在鼻子下面闻,就当是解了馋。
岑婆无语地捏了捏鼻梁表示自己着实没眼看,李莲花见状告诉漆木山自己已经跟明舒学了酿酒,等以后他亲自酿给师父喝。
就在众人欢笑之时,宿醉的方多病也终于醒了,他酒量确实一般,昨夜与李莲花喝得又是从漆木山酒窖里翻出来的烈酒,这一觉可不就睡到了快中午。
漆木山虽然一身绝世武功不再,但一双眼睛依旧锐利,打眼就看出方多病这小子根骨不凡,好好调教没准又是江湖下一个传奇。
于是接下来的今日功夫,漆木山日日指点鞭策方多病,也算是打心眼里认可了这个徒孙。方多病一口一个师公叫的十分殷切,可面对李莲花却还是叫不出师父。
鉴于他和李莲花的辈分不太好掰扯,说是徒弟却也是妹夫,年岁相差也不是特别大,索性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叫吧。
然而他们几人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原本李莲花本意是回一趟京城,向哥哥嫂嫂请罪之后,顺手毁了宫里的那只业火母痋。
风落木,岁方冬,满目青山,雁背斜阳。
明舒正坐在院子里摆弄着李莲花刚从外面给她摘的金花茶。美人侍花,本以该是岁月静好,不想有人非要破坏。
“小姨竟然要大婚了?!” 方多病惊呼。
明舒略微掀了掀眼皮,“何二堂主也到了成亲的年纪,这不是好事吗?”
方多病刚刚收到了何堂主的飞鹰传书,上面不是往常的家书而是一封请帖。天机堂二堂主,也就是方多病的小姨何晓凤五日后便要大婚,那帖子正是邀请了明舒和李莲花两人。
“小姨之前不是喜欢李莲花吗?” 话说出去了方多病敏锐地发现有些不对劲。
因为无论是身边的明舒还是不远处给花培土的李莲花,甚至屋里的漆木山和岑婆也都转头从窗户盯着他。
“呃…我的意思是说,我小姨从小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皮相好点的小郎君她都喜欢呵呵呵。” 方多病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身上毛毛的。
好在明舒没计较什么,何晓凤此人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和方多病典型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拿过方多病手上的请帖,“何堂主和方尚书这样盛情的邀请我们怎么好拒绝呢,是吧李莲花?”
被点名的某人蹲着的身子一僵,回头讪讪笑了两下,“我当然是都听你的明舒,我与何二堂主也无甚交情啊,你决定就好。”
“原本我们明日也计划着下山往京城去,正好顺路去天机山庄沾沾喜气吧。” 明舒一锤定音,将请帖收好。
方多病自然没有意见,“就这么说定了!”
屋子里正在喝茶的漆木山和岑婆也相视一笑,相夷真是被明舒拿捏地死死。
何晓凤的婚礼在五日后,明舒他们下山后驾着莲花楼直接就往天机山庄的方向去了。作为少主,方多病自然不能像寻常宾客那样踩着点去喝喜酒,他央求着明舒和李莲花提前陪他回去,顺便小住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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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小姨的婚事也太突然了吧?”
何晓慧给明舒和李莲花倒茶的同时还不忘翻了他一个白眼,“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你小姨都二十好几了,婚事早不就该以上日程了吗?” 说着她还隐晦地往李莲花面上扫了一眼。
李莲花只当没发现,只听何晓慧继续说:“你小姨不就是这么个性子吗?起起伏伏的,来快去得也快。前几日在山下捡了一个受伤的公子,你们别说,这公子生的还真挺俊俏。这不才照顾了几日就动了心了。”
“这就定下终身了?这也太快了?” 别说方多病觉得不靠谱,就连明舒听完眉头都浅浅一皱,却没让旁人瞧见。小哥哥耳提面命过,路边的男人不能捡,尤其是好看的男人。明舒这些年倒是没遇上过这种事情,不想竟然让何晓凤碰见了。
不过作为大姐的何晓慧倒是没什么反应,“确实是仓促了一些,不过两人已经如胶似漆,情投意合了,就想把事情尽快定下来。”
方多病还想劝上两句,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句怒吼,“竖子!你还知道回来?!”
“我爹?!” 方多病立马慌了神,立马窜到何晓慧身后躲着,不敢露头。上次他回天机山庄的时候他爹不在家,这次可是躲不掉了。
方尚书方则仕面色微怒,大步跨进了会客厅中,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糟心儿子,而是明舒,他顿时熄了火,恭恭敬敬地行礼,“上神安好,惊扰上神的清净是在下的不是。”
明舒隔空扶起了方则仕,“方大人太客气了,我只是来讨杯喜酒喝而已。”
听着何晓慧正在向方则仕介绍了李莲花,方多病见机就像开溜,方则仕才不给他这个机会,“臭小子你要去哪?”
“啊?我…我去看看小姨那个未婚夫。” 方多病被抓了个现行不敢再跑。
“哼!” 方则仕深吸一口气开始教训儿子,“你这个混小子居然敢逃婚?!你觉得你爹有几个脑袋够犯欺君之罪的?还什么混迹江湖?你闯了这么久闯出什么名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破的那些案子都是人家李神医的在背后帮你,平白分给你了而已。今天我……哎哎你干、干什么你?!”
方则仕被突然扑上来抱住自己的儿子弄得不知所措,“你抽什么疯?放开放开。”
“见笑见笑。”何晓慧在边上看着也是嘴角一抽,赶忙安抚一旁看戏的明舒和李莲花。
方多病抱住有些瘦弱的父亲,哽咽道:“方大人,我突然发现从前我都没有好好叫过你一声爹,但其实在我心里你就是最了不起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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