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离开雪宫后再没去别的地方,一路疾驰回了京郊的一处温泉别院。
李相夷在朝中挂了职,所谓君臣有别,再住在东宫里显然是不太合适的。经过几个月的熟悉,杨兰沁已经将东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宫朗角的生活不用他们操心,所以两个月前她和李相夷就已经搬出东宫,寻了处安静的庄子作为落脚之地。
李相夷如今也学会了腾云之术,虽然两人住在京郊,但从天上过去,监察司到东宫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比原来住在东宫时还要方便些许。
明舒回来时正是黄昏时分,她已经给李相夷传过信了,平时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忙着准备晚膳。
这些年除了闭关,他一直履行着当年的承诺:把自己赔给明舒,给她当一辈子厨子。
闻着飘出来的饭菜香味儿,明舒快步走进小厨房,“相夷。”
李相夷挥舞着锅铲,回头看了她一眼,“回来啦,这油烟大,你稍等我一会,再有一个菜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好。”
一路风尘,明舒回房间换了身简单的素衣,出来时李相夷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饭菜,“快趁热吃,知道你回来今天我特意做了红烧鸡。”
明舒拿起筷子,吃着碗里李相夷夹给她鸡腿,等肚子填了个半饱,她才开口说道:“相夷,跟你说个好消息,我找到方小宝了。”
李相夷一个手抖,差点没端住碗,“什…什么?他在哪?”
“就在宫门,这一世他是后山雪宫的守宫人。”
“守宫人?”李相夷眉心蹙起,“我记得宫门中人除了角宫,其他人都不可以离开旧尘山谷,那守宫人更是连宫门都出不得。”
明舒叹了口气,“不止,他们后山的守山人也不能娶亲生子,只能从族中选天资出众者过继。想想他之前京城和天机山庄他都待不住,成婚了还整日在江湖上逛荡,如今却因为肩负责任甘愿守在山中,真是造化弄人。”
看着李相夷攥紧拳头,情绪不佳的样子,明舒宽慰道:“也别把他想的太可怜了,许是受了笛飞声的影响,他这辈子也成了个小武痴,甚至天赋比你当年还要好些。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竟然已经将自创出能够返老还童的功法,若未来能够功法大成,他都能直接迈进修仙的大门。”
李相夷叹了口气,面上隐约露出欣慰,“行啊,他这算不算是后来者居上?”
明舒笑了起来,“算,怎么不算。他虽然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但并非毫无痕迹可寻,当年他跟昭翎用空了多少瓶玉容膏,估计自己都数不清,这辈子竟还是这么执着于容貌,硬是捣鼓出一门能返老还童的心法。”
李相夷也跟着笑,又很快想起什么,“宫门上下是不是都习刀来着?”
“是啊。怎么了?”
“那他岂不是将我教给他的剑法都丢了?还改玩刀了?”
明舒不满道,“你什么意思啊李相夷,玩刀怎么了?他怎么就不能改习刀了?不仅如此,他修习的功法还与我一样都是至阴至寒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对他的影响肯定比你对他的影响大。”
李相夷往明舒身边挪腾了两下,“哎呀我亲爱的夫人,你对那臭小子的影响那当然是独一份儿的。我刚刚想的是,方小宝要是改学刀这事儿要是被老笛知道,他肯定会笑话我的。”
明舒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谁是你夫人了?还没成亲呢!”
李相夷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发痒,顺势搁下筷子,“除了你还能是谁呀?至于成亲,只要夫人你今天点头,明天咱们就能拜堂。”
明舒捏捏他的耳朵,“想得还挺美,这时候倒是不怕我爹了?”
“岳父大人英明神武,我自然是敬畏的。所以夫人,你吃饱了吗?”
“饱了呀……李相夷你的手!!哎呀油亲我脸上了!!还在外面呢!!!”
李相夷见她想逃,眼疾手快地将人按在怀里,“乖,早擦干净了。宝宝你吃饱了,可我饿着呢。”
明舒预感不妙,干巴巴说道:“那你接着吃,我回来还没沐浴…哎……”
李相夷将人打横抱起,直接往屋后的温泉池走去,“那就一起洗吧。”
……
一个时辰后,李相夷用同样的姿势将明舒抱回了卧房,不同的是,明舒之前穿着的白裙现下却变成了一层胭脂色薄纱,原本白皙的脸蛋上此刻也布满红晕。
她四肢酥软无力,印着青青紫紫的痕迹,此时已是昏昏欲睡。
李相夷在床边欣赏着自己亲手绘出的美人图,欣赏着欣赏着…终究是欲望压过了理智,他俯身撬开她的檀口,渐渐吞没了美人唇内的气息。
他似无意的穿堂风,引起了阵阵的山洪。
……
翌日,已是正午时分,李相夷轻轻推开门,撩开床幔阳光照射在明舒裸露的肩头与精致的侧脸,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浅金色,柔柔的一圈光晕里,她美得让他心醉。
李相夷捏了捏她的小翘鼻,在她耳边轻轻将人唤醒,“明舒、明舒,起床啦。”
“唔,什么时候了?”
“刚过午时。”
明舒挣扎着睁开眼,不过两息,又一点一点阖上,“困……”
李相夷亲亲她的额头,“困就接着睡吧,明天再去找阿朗。”
明舒用绵长又均匀地呼吸给了他答复。
李相夷不禁失笑,重新将幔帘放下,静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明舒这一觉睡了整整两天,等去找宫朗角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
来到校场,宫朗角看见她过来,赶忙收起手中的剑蹦蹦跳跳凑过来,“白姐姐你回来啦?你不知道你出去那几日,大哥哥总是心不在焉呢。”
“咳咳,阿朗昨日的招式你都练会了吗?” 李相夷努力维持着自己身为师傅的威严。
宫朗角挤了挤眼睛,“都练会了,还请师傅检阅。”
“不错啊,是个好苗子。”明舒看着在前面舞剑的宫朗角称赞道。
李相夷颔首,“他如果不是太子,未来江湖上肯定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宫朗角虽然日日习武,却也只为自保和强身健体。他不能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武学上,与他而言,学习处理政务以及治国之策才是重中之重。
一套剑法练完,李相夷又指点了他几句,而后三人坐在亭子里,明舒正了神色,问道:“阿朗,你对宫门后山了解多少?”
半年的相处,宫朗角对明舒和李相夷早就是全身心的信赖,他没有隐瞒,“后山是重地,我虽是宫门中人,却也不得进入后山。除了执刃和长老,其他只有成年的宫门嫡系子弟有资格进入后山参加三域试炼。”
“三域试炼?难道分别是在花、雪、月三宫完成?”
“这个我不清楚,试炼的具体内容也无人知晓。但只有通过三域试炼的人才能成为宫门少主的候选人,我哥哥也为此已经准备了很多年,他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就是羽宫的大公子宫唤羽。”
李相夷疑惑,“杨夫人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这位大公子是?”
宫朗角道:“他并非是执刃亲子,而是外甥,是执刃同胞姐姐、曾经宫门大小姐与孤山派大公子的儿子,后来被执刃带回记名养在膝下。唤羽哥哥和执刃还有子羽哥哥的关系也都挺好的。至于唤羽哥哥亲生父母的下落我并不知道,长辈们也绝口不提。”
明舒又问道:“宫门瘴气一直都这么严重吗?”
宫朗角想了想,“好像是一年比一年严重,我记得我四五岁的时候还是偶尔能见到太阳的,最近这两年却很少了。我记得哥哥之前还问过爹,为什么宫门要世世代代守着这样一处乌烟瘴气之地。当时爹只说:等过了三域试炼就明白了。”
明舒手指在案上叩击着,若有所思。宫门高层肯定是知晓后山那些怪物的存在,才会对后山严防死守。
宫门已存在百余年,虽偏安一隅,却一直是以正派形象立足于江湖,再结合里头养着未来的气运之子。明舒愿意相信,宫门是真的舍己为人,为了天下苍生,甘心忍受毒瘴的侵蚀,守在一片闭塞的山谷内,终年不出。
而无量流火,或许就和山洞里的那些怪物有关。
“明舒、明舒,你想什么呢?”李相夷拍了拍她的手。
“没什么。” 明舒回过神来,朝两人笑了笑,拿出那封鼓鼓囊囊的信递过去,“对了阿朗,你哥哥托我给你带了信。我也给他留着玉哨,以后你们就可以通过白鹘传信了。”
“真哒?!”
“真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写信的时候还是要注意过多暴露自己,若是被有心人截去可就不好了。” 九昭宫灵气蕴养出的鹘鸼自然不会被寻常人截住,明舒想提醒他的其实是人心难测。
“是,阿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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