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住院治疗

小乖：姐姐

第二天早晨，温暖的阳光照进温馨的病房里，小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陶婉端着治疗盘走了进来。

陶婉：（轻步走到小乖身旁，温柔地抚摸小乖的头）小乖醒啦，今天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想和姐姐说的呀？

陶婉轻柔柔地摸着小乖的头，柔声问道。

小乖：姐姐，是要打针吗？

小乖看着治疗盘中的注射器和药品，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药品，张主任和陶婉要对他进行什么样的治疗，

陶婉：小乖，乖哦，这是对你身体好的药哦，姐姐打针一点都不疼的，你要相信姐姐。

陶婉拿起注射器，轻轻推动活塞，排出里面的空气，

小乖：姐姐，这些是什么药啊？

小乖还是有些害怕和紧张。

陶婉：这些药是帮助你恢复健康的，小乖不用担心哦~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陶婉用棉签蘸取碘酒，轻轻涂抹在小乖的胳膊上

小乖：那这些药的成分是什么啊？

陶婉：小乖怎么这么害怕啊？这些东西又不是毒药。

陶婉柔声问道，她以为小乖是恐怖片看多了，导致对精神病专科医院产生了负面的思维定势，

陶婉：小乖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得太多啊？呵呵，小乖，电视剧里都是假的，为了吸引观众的，编出来吓唬人的。电视剧里是不是有精神病医院的那些五大三粗的男护士把病人捆起来，用电棍打，还给病人注射毒药啊？小乖，那些都是，

陶婉一边认真组织者语言，一边十分温柔地耐心和小乖解释道，

陶婉：你想想，恐怖片，要是不拍得恐怖一点，谁看啊？对不对啊？所以啊，恐怖片，他只是编造出来吓唬人的故事，它不是现实，现实中，不管是法律，还是政策，还是职业道德，都只允许姐姐们像普通医院的护士一样，好好的保护患者，为患者尽心尽力治疗，直到患者治愈出院。也就是说，姐姐们如果想恐怖片里讲的一样对待你，是违法犯罪的，也是违法职业道德的。

小乖：可是，爸爸……说，精神病院里就是那个样子，还说，精神病院里病房里的样子是像电影《追捕》中一样，非常可怕，小乖害怕。

提到“爸爸”两个字，小乖仍然是恐惧到打了个寒颤，就像可怕的恶魔就在眼前一样。

听了小乖的话，陶婉又怜悯又愤怒，怜悯的是，小乖竟然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伤害成这个样子；愤怒的是，小乖的这个猪狗不如的父亲，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小乖本就因为遭受他丧心病狂的家暴，并目睹了他将妻子殴打致死致使身心遭受了几乎难以修复的伤害，他居然还敢这样在小乖面前如此污蔑精神病专科医院的医生护士，让小乖对现在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都无法建立起真正的信任，陶婉真想抓住这个狗东西的衣领，狠狠给他一万个嘴巴子，当然，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站在陶婉面前的话。陶婉连忙转过身，擦去因对小乖极度的怜悯、同情而流出的泪水，迅速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过身柔声安慰小乖道：

陶婉：那小乖昨天也看到了，这里的病房和那些恐怖片里讲的一样吗？是不是完全相反啊，是不是病房和病区走廊都很温馨啊，就像……就像家一样，对不对啊？那小乖你想想，恐怖片里讲的是真的吗？对不对？（恐怖片里）都是假的、骗人的。

小乖：那，这些药的成分是什么啊？

小乖还是有一点点疑虑。

陶婉：这个姐姐也不太清楚呢，

陶婉连忙微笑着摸了摸小乖的头，把他的注意力从药品上转移开

陶婉：不过姐姐知道，这些药一定可以让你快快好起来哦。

小乖：嗯，姐姐，我明白了，姐姐你打吧，真的，我不怕疼！

说着，小乖主动撸起袖子，露出胳膊。

陶婉：小乖真勇敢！（找准血管快速将针头扎入，缓缓推动活塞）好了（将针头拔出），哇，小乖真厉害！都没哭鼻子呢！连姐姐都要向小乖学习呢，姐姐小时候打针都没有小乖这么勇敢呢！姐姐要给小乖点个大大的赞！以后也要像今天一样勇敢哦。

小乖：嗯，我保证

小乖坚定地说。

陶婉：哈哈，姐姐相信小乖，小乖是最勇敢的孩子！连姐姐都要像小乖学习呢！姐姐小时候打针都没有小乖这么勇敢呢！（轻轻地摸了摸小乖的头）不过，小乖不用保证什么，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陶婉看着小乖勇敢的样子，很开心，她感觉到小乖的病症主要出在心理问题上，如果不是因为目睹了父亲打死了母亲，又因为亲手杀死了父亲导致精神失常，再加上之前听信了父亲对精神病专科医院的污蔑描述，小乖绝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然的话，一个只有三岁心智的孩子，怎么可能打针这么勇敢呢？不过，陶婉还要进一步确定。

小乖：姐姐，小乖想吃早餐了

小乖摸着肚子说。

陶婉：嗯，好呀，

陶婉收起医疗器械，看了看手表，温柔地说，

陶婉：行，姐姐去食堂给小乖打饭，小乖想吃什么呢？

小乖：西红柿鸡蛋面！

小乖刚说完，又小新地问，

小乖：食堂有吗？

陶婉：好的！当然有了，

陶婉笑了，病人一般早晨起来没有胃口，肯定会想吃点开胃的。

陶婉：小乖等着，姐姐去给小乖打

陶婉转身朝食堂走去，很快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回到病房，

陶婉：看，姐姐给你把面端来啦。姐姐没骗你吧？

陶婉温柔地摸了摸小乖的头，

陶婉：来，姐姐喂小乖吃。

陶婉说着，端起面条，挑起一筷子，吹了吹，送到小乖嘴边。

小乖：姐姐，小乖自己吃！

小乖坚定地说。

陶婉：真的吗？小乖真的好懂事呀！姐姐都没有想到，小乖这么棒呀！

陶婉说着，把碗和筷子递给小乖。

小乖：姐姐你看，小乖真的不用喂吧？

陶婉看到小乖已经几乎把碗里的面条、西红柿和鸡蛋全吃完了。

陶婉：哇，小乖已经都吃完啦，看来是姐姐小瞧你了呢！

小乖：姐姐，小乖很棒吧？！

陶婉：嗯！小乖最棒了！（竖起大拇指，温柔地笑着）不仅勇敢，还能自己吃饭，姐姐要给小乖点个大大的赞。

看着既勇敢又独立的小乖，陶婉非常欣慰，她终于确定，小乖的基本判断力和自理能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的问题完全由目睹家暴和为了保护母亲而亲生杀死了父亲再加上听信了他猪狗不如的父亲对精神病专科医院的污蔑描述而导致的几乎难以修复的严重心理造成的。

陶婉：那就简单了，

陶婉想，

陶婉：那在给小乖制定治疗方案时，就可以着重甚至完全考虑心理疗愈了。

张主任告诉陶婉，对小乖的心理疗愈的核心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体会到这个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关心他、爱他，让他体会到世间是充满爱、充满善意、充满温暖的，而想达到这个目的，核心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感受到快乐和幸福。陶婉听了，很快想出了办法。

陶婉：小乖，姐姐帮你制定好康复训练内容和计划了哦，走吧，小乖姐姐带你去看一下康复训练室，看看我们应该如何做康复训练，好不好呀？

午饭过后，陶婉走进病房，温柔地拉起小乖的手，向康复训练室走去。

小乖：姐姐，康复训练都有哪些内容啊？

陶婉：康复训练有很多种哦，

陶婉带着小乖认识康复训练室，耐心细致地给小乖讲解每一种训练设施，

陶婉：像画画、做手工，还有锻炼身体等等。

陶婉：以后，姐姐每天上午和下午都陪小乖来做康复训练好不好呀？

陶婉温柔地问。

小乖：嗯，谢谢姐姐。

看到小乖终于完全放松了下来，陶婉开心地笑了。

陶婉：好了，那，现在，看看姐姐为你制定的康复训练计划吧。

陶婉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交给小乖，只见纸上只有一段话：“每天必须玩耍（字面意思的玩耍）11个小时，玩什么都可以，但必须停止想任何不好的事情，全神贯注地玩，而且必须玩得开心，如果不开心，就必须换项目。”

陶婉：怎么样，我们从明天就开始吧，

陶婉温柔地笑着说，

陶婉：毕竟，因为今天太晚了，玩不够11个小时了。

小乖：姐姐……

小乖看不懂陶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乖：不是康复训练计划吗？

看到小乖奇怪的眼神，陶婉忍不住笑了出来：

陶婉：这就是啊，小乖喜欢这个计划吗？愿意执行吗？

陶婉看了看紧张的小乖，笑了：

陶婉：小乖，你放心，姐姐答应过，不会伤害你、欺负你哦，而且，姐姐说过，恐怖片中的描述都是假的、骗人的，所以，姐姐不会戏耍你的，好不好，姐姐发誓，

陶婉说着，再一次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动作，

陶婉：姐姐一定会让你尽快康复痊愈，而且又玩的开心，好不好？相信姐姐好不好？小乖？

小乖：嗯。

小乖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

陶婉：嗯，谢谢小乖的信任。

陶婉看了，温柔地摸了摸小乖的头。

第二天早晨，小乖起床，看到邓妍拿着一只毽子进来

小乖：姐姐，这是用来给我做康复训练的吗？

陶婉：小乖起得真早呀。（轻拍小乖的脑袋，拿起毽子在小乖眼前晃了晃）对呀，姐姐今天教你踢毽子，好不好呀？

小乖：小乖不会踢

小乖患有先天的注意力缺陷和感统失调，想让他学会踢毽子，确实是难于上青天，但陶婉还不了解这点：

陶婉：没关系的，

陶婉温柔地拉着小乖的手一起来到室外，将毽子递给小乖，

陶婉：小乖很聪明，姐姐相信你很快就能学会的。来，（给小乖示范踢毽子的动作）先把毽子抛起来，然后用脚去接，就像这样……看，是不是很简单呀？

小乖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因为先天的身体缺陷，学了好几次都没有学会。

小乖：姐姐，小乖真的学不会

小乖失望地地下了头

陶婉：别着急，小乖。

陶婉捡起毽子，鼓励地看向小乖，

陶婉：我们再多试几次，慢慢来，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当然，姐姐给你制定的计划里说过，如果玩得不开心，就必须换项目，所以如果小乖真的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再玩毽子了。

小乖：嗯。

小乖又认真地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不行，

小乖：姐姐，小乖还是不行。

小乖非常地失望，也非常地伤心、难过，失望是因为觉得辜负了陶婉的一片好心，伤心、难过是为自己有先天注意力缺陷和感统失调的问题而伤心、难过。

陶婉：没关系，那我们就不玩毽子了。

陶婉温柔地摸了摸小乖的头。

小乖：姐姐，对不起……

小乖说着，竟哭了起来。

陶婉：怎么了，小乖，这有什么的，真的没关系啊，姐姐说过，只要小乖玩得不开心，就必须换项目，小乖是不是，

陶婉明白了，小乖一定是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是以带他玩的名义，通过让他训练踢毽子，来进行康复训练，

陶婉：小乖，不怕哦，不怕不怕，不哭不哭，姐姐说过，就是字面意思的玩，就是玩，玩耍，姐姐真的只是以为，小乖，会喜欢呢，所以，该说对不起的是姐姐，是姐姐唐突了，姐姐没有提前问小乖喜欢什么，对不起啊小乖。

陶婉真诚地向小乖道歉。

陶婉：那小乖，你喜欢什么啊？

陶婉真诚地问。

陶婉：没关系，就是玩，所以，只要不违法，而且是健康的，积极的，都可以，比方说，哪怕就是听歌、下棋都可以。

陶婉看到小乖有些紧张，连忙说。

小乖：姐姐，那，小乖想画画

陶婉：当然可以呀，

陶婉带着小乖来到画室，为小乖准备好画笔和纸，

陶婉：小乖想画什么呢？姐姐很期待小乖的作品哦。

小乖：那，画什么都可以吗？

陶婉：对呀，小乖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陶婉坐在小乖旁边，鼓励地看着他，

陶婉：尽情发挥你的想象力吧，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于是，小乖便开始认真打铅笔稿、用记号笔描边、然后用水彩颜料上色，50分钟后，小乖完成了两幅画作，说实话，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说着两幅画是专业的美术课老师画的都有人信，陶婉看了都十分吃惊，第一副画是贵州的一座位于江边的四面高山环抱的非常美丽的苗族、瑶族村庄，村子中一座座风格明显的瑶族、苗族农家小院、四面的山上郁郁葱葱的碧绿的树木、五颜六色的花草，飘着几朵白云的湛蓝的天空，甚至是江水里的波纹和浪花都清晰可见，非常逼真。第二副画是一座在树林中的一条小河边的非常美丽的，有点像日本路面电车站的那种有轨电车站，画面中，车站站的站台、在站台停靠的列车、给列车供电的电线、电线杆、湛蓝的天空、组成周围树林的颜色或深或浅，或绿或黄的树木、车站旁的小电话亭，甚至小河里水的波纹，也都非常逼真，清晰可见。小乖告诉陶婉，第一幅画是他母亲的家乡，他的母亲就是当地的苗族人，但是父亲是河北人、汉族人，不允许自己跟着母亲当苗族人，只允许他当汉族人。但他认为自己贵州的是苗族人，是母亲家的人。小乖说，自己不但认为自己是母亲家乡的人，而且自己只会说普通话和贵州话，不会说河北话，小乖还给陶婉说了几句贵州话。

陶婉：小乖，你受苦了，

陶婉听了小乖的话，心疼地抱住他，流下了眼泪，

陶婉：姐姐知道，小乖一定想妈妈了对吧？小乖别难过，妈妈一定永远在另一个世界里看着、保护着小乖呢。小乖放心，小乖在这个世界里也不会孤单，就算所有人都不喜欢小乖，那小乖还有姐姐啊，姐姐会永远陪着小乖，保护小乖，和小乖一起玩的，好不好，姐姐会陪着小乖一起吃饭、画画、听音乐、下棋，或者，给小乖讲故事、陪小乖看电视，我们可以一起做所有小乖喜欢的事情，好不好？小乖，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把姐姐当成你的亲人，好不好？姐姐会永远陪着小乖，保护小乖，永远不会离开小乖，永远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伤害小乖，或者做任何小乖不喜欢、不愿意的事情的，好不好？

小乖：嗯，谢谢姐姐……

小乖听着陶婉温软的话语，感动得哭了。

陶婉：小乖不哭，不用谢啊，姐姐喜欢小乖，姐姐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啊。

陶婉说着，把小乖抱得更紧，好像她一松手，小乖就会落入黑暗无底地深渊。

说实话，小乖这两幅画画得都很不错，陶婉突然有一个想法，他的大学学弟、滨海市一所特教学校的体育课教师兼养生课教师、滨海市阳光律所律师刘晓辰跟她说过，他有一位好朋友，叫程军，办了一家专门服务自闭症等精神残疾人士的画室，定期开办自闭症等精神残疾人士画展，所得的收益都用于服务精神残疾人士，陶婉想，如果，小乖的画能被程军拿到画展去展出，应该可以帮到小乖，于是，她问小乖是否会画油画，得到小乖肯定的答复后，让小乖把两幅画重新用油画颜料誊在了油画布上，然后给刘晓辰打电话询问画展的相关情况。

陶婉：喂，晓晨，你忙吗？

刘晓辰：学姐，你这话说的，你能给我打电话，还怕我忙啊？你现在怎么样，好吗？

陶婉：嗯，我非常好，大学毕业后就考进了滨海市公安局安康医院，成为了一名警察护士，你呢？怎么样？

刘晓辰：哎呦喂，可以啊，学姐，果然实现了当初的梦想了？当初，你学心理医学和护理学专业，原来真的是想成为一位白衣天使啊，现在不但实现了当初的的梦想，而且，还成为了陶婉警官。对不起啊，陶大警官，真的小瞧你了啊。

陶婉：没关系，

陶婉笑了，

陶婉：毕竟，当时谁都没想到以后嘛，对了，你那个朋友（程军）画展还办吗？

刘晓辰：你说程军？

陶婉：嗯。

刘晓辰：当然啊，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除非他死了，否则，会一直办下去。

陶婉：太好了，晓晨，我有一位12岁的患者，画的画很好，我想请你帮帮忙，也许，等他康复出院后，能获得一些机会呢？

刘晓辰：当然没问题了，学姐，我当时真没看错你，你不但非常有想法、有主见，而且总是这么的有同情心，这么的善良，我……真的自愧不如啊。真心的。

陶婉：晓晨，行了，这算什么？唉，主要是这孩子的遭遇太让人可怜了。

陶婉叹了口气，把晓晨的遭遇告诉了刘晓辰。

刘晓辰：学姐，这孩子太可怜了，

听完了陶婉的讲述，刘晓辰也哽咽了，

刘晓辰：放心吧，学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陶婉：谢谢你，晓晨。

刘晓辰：学姐，谢什么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陶婉：小乖，你真的喜欢画画吗？

挂了电话，陶婉走到小乖身旁，蹲下来，轻轻拉着他的手，温柔地问，

小乖：嗯。

小乖认真地点点头。

陶婉：好，那从今天开始，姐姐每天都陪小乖来画一到两幅油画，怎么样？你先在纸上用水彩颜料画，画好后，姐姐帮你提提意见，你改改，然后，再用油画颜料誊到油画布上，好不好？我们看一看等到你康复出院时，能画多少幅画，然后姐姐找人帮你拿去参加画展好不好啊？

小乖：姐姐，我就是喜欢画画，喜欢玩而已，我不是专业画师，我的画真能参加画展吗？

小乖不相信。

陶婉：当然了，姐姐有办法，小乖就放心吧。

小乖：姐姐，我真的能康复出院吗？

陶婉知道，小乖虽然已完全放松了，但一定还是没有完全彻底的把安康医院的概念和监狱分开，认为在安康医院治疗是替代在监狱服刑，小乖一定认为，自己杀了人，就该被判无期徒刑。于是，陶婉拉着他的手，温柔而又坚定地说：

陶婉：当然了，姐姐说能，就能！小乖也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哦。

陶婉：小乖，要不，姐姐陪你在电视上看一场方程式赛车比赛或拉力赛车比赛吧？

第三天晚上，陶婉陪小乖画完画，下完象棋，又陪小乖去食堂吃完晚饭，回到病房，温柔地拍着小乖的肩膀，问。前两天，陶婉发现小乖对赛车也非常喜欢、非常感兴趣，比方说，看到陶婉的同事在手机上完赛车游戏或者看到陶婉的哪个同事的手机壳或笔记本上是方程式赛车或拉力赛车的图案，他都会凑上去，旁若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好一会儿，那可爱劲儿把陶婉和同事们都逗笑了。

小乖：谢谢姐姐

小乖感动地说。

陶婉：谢什么啊？这是姐姐应该做的，姐姐不是说了吗？康复训练计划就是玩耍，小乖喜欢什么就玩什么，不喜欢的必须放弃。

陶婉说着，打开电视机，调到体育赛事专题，然后找到有关赛车的赛事，这时，其中的一个项目的名字深深吸引了小乖，

小乖：姐姐，这个“轨道赛车”是什么意思啊？这个名字小乖第一次听说的。

陶婉也看到了“轨道赛车”这四个字，也觉得这名字第一次见，比较新鲜：

陶婉：小乖想看这个？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是吧？

小乖：嗯。

陶婉：姐姐也是呢，那咱们就看这个？

小乖：嗯。

陶婉：没问题。

陶婉将节目调到这场“轨道赛车”赛事上，按下了“确认”键。

陶婉：哇，小乖，你看，这场比赛还是直播呢。

陶婉指着屏幕右上角“直播”两个字兴奋地对小乖说。

小乖：嗯，姐姐。姐姐，那就看这个。

陶婉：没问题。

画面中，解说员的声音洪亮而清晰：“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滨海市电视台体育频道正在为您直播的右滨海市汽摩联主办的轨道赛车天海市春季全国锦标赛，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杨瑞，我们看到，赛场上的热情还是很高涨的啊，因为，我们知道，这是轨道赛车第一次在我们滨海市举行这样全国范围的锦标赛，各界呢，也都是很关注这场比赛，上次全国锦标赛还是在山东省济南市莱芜区雪野镇恒大卡丁车俱乐部举行的，去年在我们滨海市举行的也仅仅是全市范围的锦标赛，去年十月份，在莱芜雪野又举行了轨道赛车国际锦标赛。这次，我们滨海市第一次举行全国范围的轨道赛车锦标赛，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成果呢？我们拭目以待……”

陶婉：所谓轨道赛车，顾名思义，原来就是在轨道上行驶的那种遥控的玩具赛车啊，好有意思啊。

陶婉说。

小乖：小乖也是才知道啊。

陶婉：哈哈，是嘛？呵呵，姐姐也觉得很有意思啊，姐姐第一次知道，原来玩具赛车也可以用来参加这样正式的比赛呢。那我们就好好看看这场比赛吧。

画面中，解说员的声音继续道：“这次，滨海市卡雷拉轨道赛车万达茂广场店派出的选手是，本店的教练、卡雷拉轨道赛车职业选手、年轻的小将刘晓辰，刘晓辰是去年市级锦标赛的冠军，也是滨海市最有望冲击国际赛事的种子选手之一。”

陶婉：真的是姐姐的大学同学哎！姐姐还以为只是同名呢！

陶婉刚刚听到“刘晓辰”三个字时还以为是重名，心想，刘晓辰已经是道教全真金山派第二十三代法裔弟子——道教全真金山派武术第二十三代传承人兼道教全真华山派第二十五代高功法师——武术大拿了，总不可能在赛车领域还有这么高的建树吧，这不成天才了？因此，当陶婉看到刘晓辰出现在画面中时，真的十分的吃惊，也十分的佩服刘晓辰。

陶婉：小乖，你的画就是这位哥哥帮你拿去参加画展的哦。等小乖康复出院了，见到他，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哦。

小乖：嗯。

陶婉：哈哈，小乖真乖，姐姐就知道，我们小乖最懂礼貌了。

“好，我们看到，比赛已经开始，”画面中，解说员继续解说道，“刘晓辰这次驾驶的是福特系列的福克斯，比上一次，他驾驶的雪铁龙系列，性能要稍好一点，我们知道，轨道赛车比赛的关键除了选手的注意力外，就是车的性能上。这次刘晓辰为车辆换装了福特系列原厂出品的大功率马达，又在轮轴上加装了高质量的弹簧，并仔细涂抹了量刚刚好的润滑油，润滑油的质量也非常好，是福特系列轨道赛车标配的长城润滑油，国内知名品牌……”

陶婉：嘿，这个刘晓辰，还真会玩儿，

听着解说员的解说，陶婉心想，

陶婉：如果，小乖真的对轨道赛车感兴趣的话，就让刘晓辰教教他。

画面中，解说员继续解说：“我们知道啊，刘晓辰上一次市级锦标赛被33岁的选手姜飞套了一圈，中间的时候，车辆还滑出了轨道一次，仍然惊险地赢得了冠军，这一次能否再创佳绩，得以冲击国际赛事？又是否会遇到像上一次一样的这种插曲？让我们拭目以待”陶婉和小乖看着画面中的比赛，也真的紧张了起来，毕竟，刘晓辰是陶婉的大学学弟，还帮了小乖这么大忙。

比赛进行了50分钟，陶婉和小乖跟着紧张了50分钟，但最后，事实证明，两位的担心确实是是多余的。

“这次不但没有出现上次的这种插曲，”比赛进行到最后一圈，解说员兴奋地，又有些好笑地说道，“我们看，现在，比赛的最后一圈只剩最后的半圈了，但我们看，这次，上次套刘晓辰圈的姜飞这次反而被刘晓辰套了一圈，姜飞显然已经乱了，他以为还有一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剩最后几厘米了！但刘晓辰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刚才最后一个弯道的时候，稍微慢了一点，被32岁的选手陈浩超了一点点，现在在第二名的位置上，我们看看，他能否再次超过陈浩，卫冕冠军……只剩最后两厘米了，刘晓辰冲刺，哎呦，很遗憾，刘晓辰这次没有能卫冕冠军，但获得了这次全国锦标赛的亚军，和陈浩等人一起，获得了冲击国际赛事的资格！祝贺刘晓辰！嗯，我们看到，刚才被刘晓辰套圈的姜飞和26岁的选手刘涛，终于意识到比赛已经结束，缓缓停下来了……”

陶婉看到姜飞和刘涛这俩人的样子，也笑得不行。

就这样，陶婉每天陪着小乖做画画、下棋、在电视上看赛车比赛等等他喜欢的事情。小乖在陶婉温柔地陪伴、呵护、悉心地照料和耐心地鼓励下，慢慢地恢复着，也慢慢放下了自己的过去，一点点找回了信心。

在陶婉看来，小乖这样一个爱妈妈、有情感、又单纯、可爱的小男孩已经够让人怜爱了，而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让陶婉发现，小乖不仅可爱、单纯，而且非常善良。

这天中午，两位法警押解着一位女毒贩来安康医院做精神鉴定，女毒贩再被抓捕后，就不停的转变供词，还表现出精神病的样子，检查机关知道她在为了逃避惩罚而装疯，但是为了用事实打她的脸，还是带她来做精神鉴定。当这位女毒贩是装疯的事实摆在了她的面前，这位女毒贩彻底泄了气，吓得摊倒在地上，被两位女法警一左一右架出来医院，别的病人看到这一幕，都没什么反应，只有小乖看到这位女毒贩戴着手铐和脚镣狼狈地被押上警车时，吓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多到了陶婉怀里。

陶婉：哦……不哭不哭，小乖不哭，小乖不怕哦，坏人不会伤害小乖的，小乖，你看，坏人被警察姐姐抓走了。

陶婉指着被法警押上警车女毒贩，温柔地安慰小乖，他以为小乖是害怕这位女毒贩会伤害他。

之后的一个下午，小乖都紧张得像丢了魂一样，不论陶婉和张主任、同事们一起用陪着小乖画画、下棋、看赛车比赛等任何小乖喜欢的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小乖总是眼神惊恐地看着医院的大门口，吃完晚饭后，甚至被吓得开始发烧，张主任连忙给小乖开了退烧药，并和陶婉、张护士长一起，为小乖挂上了点滴，晚上，小乖烧得发抖，还不停地做噩梦，在睡梦中不停地喊着自己再也不敢犯罪了这样的话，陶婉半步不离地陪在小乖身旁，不断地用湿毛巾盖在他的头上为他降温，不停地温柔地安慰小乖，给他讲着故事、哼着摇篮曲，直到第二天上午9点，小乖的烧才完全放松了退下来，但身体还是很虚弱，于是陶婉，去食堂为小乖打来好消化的西红柿鸡蛋面给他吃。

陶婉：小乖，你可不可以告诉姐姐，昨天，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吗？坏人都被警察姐姐抓住了呀？

小乖吃完了面，陶婉为他擦了擦嘴，把他搂进怀里，温柔地问道。

小乖：姐姐，小乖……

小乖欲言又止。

陶婉：没关系的，小乖，别怕，有什么话都可以跟姐姐说，甚至，你可以把它当成秘密告诉姐姐，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姐姐谁都不会说，就限于我们两个人知道，好不好？

陶婉温柔地鼓励道。

没想到小乖的第一句话就让陶婉愣了好一会儿：

小乖：姐姐，你说，那个阿姨（女毒贩）戴着手铐和脚镣，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押走，又知道，自己即将受到漫长刑期的惩罚，她会不会很羞啊？

陶婉：呃……我想，是吧，

陶婉愣住了，

陶婉：小乖，你想说什么？

小乖：小乖看到新闻里，犯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警察押走的时候都低着头，他们有的在手铐上还遮着衣服，他们那时候一定很羞吧，很害怕大家看到他们的样子。

陶婉：嗯，是啊，但，他们犯了罪，做了错事，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出这些代价啊。

小乖：可是，他们也是人，他们的尊严也应该得到尊重和保护啊，小乖看到新闻里，监狱里的犯人都要像小学生一样，穿统一的衣服，像幼儿园小朋友听老师话一样遵守各种各样的纪律，向幼儿园小朋友听老师话那样听狱警的话，比如吃饭要打报告，上厕所也要打报告，睡觉要仰面躺，不可以蒙头，监室里的监控摄像头还无死角监控到每一个地方，连上厕所都会被监控，狱警们还能在监控室看到这些。可是，犯人们在入狱的时候，不是已经经历过净身裸检了吗？在监室内还能藏什么东西呢？还有，狱警还会在犯人睡觉的时候通过监室墙上的对讲机提醒犯人睡觉不能蒙头。那，让这些成年人在入狱的时候像小婴儿那样在狱警面前脱光衣服，在入狱后又要像小学生那样穿统一的衣服，像幼儿园小朋友听老师话那样遵守各种各样的纪律，像幼儿园小朋友听老师话那样听狱警的话，又被无死角监控，连上厕所都会被狱警看到，没有了任何隐私，他们会很羞的，小乖看新闻里是，我国的监狱都是以挽救、改造罪犯为宗旨，所以非常注重罪犯的心理健康，可是，像这样让这些成年人像小婴儿、幼儿园小朋友那样生活，就像小乖现在这样，对他们的心理健康真的有好处吗？小乖是在替这些服刑人员感到害怕。

小乖的话，让陶婉足足愣了将近10秒钟，天啊，这居然是一个只有12岁的小男孩说出来的话啊，小乖啊，陶婉姐姐现在觉得，自己在小乖面前才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那样，陶婉姐姐都不如你啊，小乖，你的高度，真的足矣让我们这些成年人都自惭形秽。

陶婉：小乖，姐姐知道了，姐姐……

陶婉忍不住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陶婉：姐姐……姐姐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了，姐姐对你的这些问题也不太懂呢，这样吧，姐姐先“备备课”，再给你讲。姐姐绝对把你这些问题给你讲的明明白白的，好不好？

陶婉把小乖的话和问题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张主任和张护士长，两人也都吃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们没想到，小乖，一个12岁的小孩子，居然是因为心中的善良和对服刑人员的同情被吓成了这个样子。

陶婉：小乖，从现在开始，姐姐要是再让你受到任何一点点伤害，姐姐就不是人！

陶婉在心里坚定地发誓。

小乖在陶婉温柔地陪伴、呵护、悉心地照料和耐心地鼓励下，终于恢复到可以出院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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