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的问题（五）

4. 对邪恶论证的回应：反驳、神正论和辩护

考虑到邪恶的证据论证的证据表述，可能有哪些类型的反应？将可能的反应划分为所谓的全面反驳、神义论和辩护的一种自然方式。因此，让我们首先考虑这三种不同的一般类型的响应所涉及的内容。

这种三重分类可以通过以下思路来实现。邪恶论证的拥护者首先声称，世界上存在邪恶的事实，使得相信上帝的存在表面上是不合理的，其次，情况是当这些事实与人们合理地相信的所有其他事物结合在一起时，无论是推论还是非推论，都不会改变，因此相对于现有的全部证据以及所有相关的基础状态，对上帝存在的信仰也是不合理的。那么，在回应邪恶的论点时，人们可能会对这些主张中的任何一个提出质疑。也就是说，至少为了论证的目的，人们可能会承认存在一些关于邪恶的事实，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这些事实使得对上帝的信仰变得不合理，但随后又论证说，当这些考虑因素嵌入到一个人的总体认知情境中时，从各方面考虑，对上帝存在的信仰可见是合理的。或者，人们可能会捍卫更激进的论点，即世界上没有关于邪恶的事实使人们相信上帝的存在甚至表面上是不合理的。

如果后一个论点是正确的，那么邪恶的论证就根本没有开始。因此，对邪恶论点的这种回应自然被归类为试图彻底反驳该论点。

当然，关于邪恶的相关事实并不意味着相信上帝的存在是不合理的，这一命题可能会让大多数哲学家感到难以置信。然而，我们将会看到，许多哲学有神论者试图为这种对论证的回应辩护，以免受邪恶之害。

另一种做法是承认世界上存在一些本质上不受欢迎的状态，这些事实使得相信上帝存在表面上是不合理的，但随后论证说，考虑到所有因素，相信上帝的存在并非不合理。然而，这种反应可能采取两种略有不同的形式。一种可能性是提供完整的神义论。正如我将使用这个术语，这涉及这样一个论点：对于世界上发现的每一种实际邪恶，人们都可以描述某种有理由相信存在的事态，并且如果它存在，将提供一种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存在，在道德上有充分的理由允许所讨论的邪恶发生。

这里应该指出的是，“神正论”一词有时有更强烈的含义，根据这种说法，提出神正论的人不仅试图表明这种道德上充分的理由存在，而且所引用的理由实际上是上帝的。 Alvin Plantinga (1974a, 10; 1985a, 35) 和 Robert Adams (1985, 242) 以这种方式使用该术语，但是，正如包括 Richard Swinburne (1988, 298) 在内的许多作家所指出的，和威廉·哈斯克（William Hasker，1988，5），那就是让神论者承担一个不必要的雄心勃勃的计划。

另一种可能性是提供辩护。但什么是防御呢？在邪恶论证的抽象、不相容版本的背景下，这个术语通常用来指试图证明邪恶的存在与上帝的存在之间不存在逻辑上的不相容。这种尝试涉及讲述一个故事，其中包含上帝和邪恶的存在，并且在逻辑上是一致的。但是，一旦人们关注邪恶论证的证据表述，如果该术语要保持有用，就需要一种不同的解释，因为产生一个涉及上帝和邪恶同时存在的逻辑上一致的故事将无济于事表明邪恶并不会使上帝的存在变得不可能，甚至非常不可能。

那么，除了某种逻辑上一致的故事之外，还需要什么呢？一些讨论提出的一个答案是，这个故事必须是我们所知的真实故事。因此，彼得·范·因瓦根（Peter van Inwagen）在他的《邪恶问题》一书中经常声称各种命题“就我们所知都是正确的”，并且在书开头的“详细内容”部分中，他对这个想法进行了以下描述辩护的：

引入了“防御”的概念：也就是说，一个故事的概念既包含上帝又包含所有实际存在的邪恶，这个故事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对于所有人都知道的真实的”。 （2006年，十二）

然而，仅仅一个人不知道这个故事是假的情况似乎不太可能就足够了，因为很可能是这样的情况：尽管一个人不知道 p 是假的，但一个人确实有非常多的信息。强有力的证据表明确实如此。但如果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某个故事是假的，就很难看出这个故事本身如何能够反驳邪恶的证据论证。

因此，似乎需要对这个故事真实的可能性做出一些断言。一些讨论提出的一种可能性是，人们可能会声称，这个故事不是一种遥远的可能性，只有极小的可能性是真实的，而是这个故事代表了“一种真实的可能性”，因此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真实的。因此，虽然 Peter van Inwagen 通常会说他的故事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真实的，但他也介绍了遥远的可能性和真实的可能性之间的区别（2006 年，第 4 讲，特别是第 66-71 页）。

然而，也很难看出这是否足够。例如，假设一个人讲述了一个关于上帝和大屠杀的故事，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在道德上就有理由不阻止大屠杀。进一步假设有人声称这个故事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是真实的。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确实是一种真实的可能性，但是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如何破坏邪恶论证的版本，其结论是一个全能的存在允许大屠杀的合理性非常低？

鉴于前两条建议明显失败，一个自然的结论是，辩护中涉及的故事必定是可能真实的故事。但如果这是正确的，那么辩护与神义论有何不同？答案是，虽然神正论必须具体说明足以证明全能全知存在允许世界上发现的所有邪恶存在的理由，但辩护只需表明很可能有理由证明全能全知的存在是合理的。无所不知的存在在于不阻止人们在世界上发现的邪恶，即使人们不知道这些原因是什么。那么，辩护与神正论的不同之处在于，辩护仅试图表明某些上帝称义的理由可能存在；它不会尝试指定它们是什么。

然而，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性需要考虑。这个想法是，辩护中需要的不是一个可以被证明可能是真实的故事，而是一个据我们所知并非不可能的故事。这里的想法是，即使故事相对于我们的证据基础存在一定的概率，我们也可能无法确定该概率是什么，甚至无法确定该概率所属的任何合理界定的范围。如果是这样，就不能证明这个故事很可能是真的，但也不能证明这个故事不太可能是真的。

立即出现的问题是，如果一个命题知道它为真，那么它是否会削弱归纳论证的邪恶性，如果一个人无法为该命题为真分配任何概率，那么是否可以削弱该论证，如果是的话，如何削弱该论证。一种想法可能是，如果一个命题无法分配任何概率，则应该将其视为正确的可能性与错误的可能性相同。但命题在逻辑形式上差异很大：有些命题可能自然地被视为原子命题，有些命题是笼统的概括，有些命题是复杂的连词，等等。如果人们将任何无法分配真假概率的命题视为假命题，那么结果将是概率分配的不连贯。另一方面，如果仅在原子命题的情况下采用这种想法，那么考虑到辩护和神义论方面先进的故事通常相当复杂，这些故事最终将被分配低概率，然后就不清楚如何他们可以削弱邪恶的归纳论证。

5. 尝试全面反驳

人们至少可以通过三种主要方式来证明邪恶的论证并不能成功地证明邪恶甚至是反对上帝存在的表面证据，更不用说上帝的存在相对于我们的总体而言是不可能的。第一个诉诸人类认识论的局限性；第二，声称不存在最好的可能世界；第三，本体论论证。

5.1 人类认识论的局限性

最流行的全面反驳邪恶论证的尝试声称，由于人类认知的局限性，没有合理的归纳论证可以使人摆脱这样的前提：存在着一些事态，只考虑什么我们知道，如果允许一个全能、全知的人存在，那么在道德上是非常错误的，因为得出的结论是，在某些情况下，考虑到所有因素，对于一个全能、全知的人来说，在道德上可能是非常错误的。无所不知的人允许这些事态存在。

对人类认知局限性的诉求确实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们已经看到，在直接归纳论证的情况下，对归纳步骤的逻辑形式的一种非常自然的解释并不令人满意。但是，正如我们在第 3.3 节和第 3.4 节中所看到的，对于邪恶论证的证据形式中关键的归纳步骤所涉及的推理类型，还有其他的说明。首先，诉诸人类认知局限性本身并不表明德雷珀在其间接归纳版本的邪恶论证中支持关键前提的推理或对最佳的推论有任何问题。休谟对邪恶论证的间接归纳表述的更新版本中采用的解释推理类型。其次，对人类认知局限性的诉求根本没有理由拒绝邪恶论证的版本，该版本诉诸归纳逻辑的基本等概率原则，如果任何类型的归纳被证明是合理的，这些原则可以说是必须获得的。

如果不接受完全归纳怀疑论，那么，诉诸人类认知局限性似乎无法为邪恶论证的证据版本提供答案。

5.2 “没有最好的可能”的回应

试图证明邪恶论证根本没有开始的第二种方法是诉诸这样的命题：所有可能的世界都不存在最好的。这里的基本思想是，如果对于每一个可能的世界，无论多么好，都有一个更好的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可以改进的事实并不能让人有任何理由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存在一个全能和全知的存在，这种存在不可能在道德上是完美的。

这种对邪恶论点的回应已经存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了。然而，近年来，乔治·施莱辛格（George Schlesinger，1964，1977）以及最近的彼得·福雷斯特（Peter Forrest，1981）大力提倡这一点——尽管福雷斯特奇怪地把这种防御描述为“被忽视”的防御，并且既不是指施莱辛格（Schlesinger）的著名讨论，也不是指反对这种对邪恶论点的反应。

几年前，尼古拉斯·拉帕拉（Nicholas La Para，1965年）和哈格·哈塔杜里亚人（Haig Khatchadourian，1966）等几年前，对这种反驳这一论点的自然反应已经很明显，而且它是以一种特别有力且详细的方式开发的。 Keith Chrzan（1987）的文章。这一反应的基本目的是，邪恶的论点在以义学方式正确地提出时，并没有否定这个世界可以改善这个世界的说法，或者是因为它并不是所有可能的世界中最好的世界：相反，这是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世界包含邪恶的理由，包括苦难的实例，即在道德上是错误的，所有考虑的事物，因为允许的无所不能和无所不知的是。结果，可能存在越来越多的世界没有限制的主张与适当提出的邪恶的论点无关。

如果一个人接受道德的道义方法，则这种反应似乎是决定性的。然而，许多当代哲学家都是后果主义者，因此人们需要考虑“所有可能的世界”反应是如何采用后果主义者的方法。

最初，似乎通过将“所有可能的世界”的反应与后果主义结合在一起，就可以构建成功的全面反驳。假设以下内容是真实的：

从定义上讲，一项行动在道德上是正确的，并且仅在这是一个可以执行的行动中，至少一种至少产生与每种替代行动一样多的行动；

当且仅当行动在道德上是不正确的时，就在道德上是错误的；

只有一个人在客观上做出客观上正确的行动时，才能在道德上受到责备。

如果一个人是一个无所不在且无所不在的存在，那么无论采取任何行动，总会有其他动作会产生更大的价值。

因此，因此，无所不能且无所不知的是，执行道德上错误的行动是不可能的，因此，这种存在的失败是防止这个世界上各种邪恶在道德上不能是错误的。

考虑一个无所不知和无所不知的人，它创造了一个世界上有千亿个无辜者的世界，他们所有人都永远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如果（1），（2）和（3）是对的，那么这样的存在在道德上没有做任何错误。但是，这一结论肯定是不可接受的，因此，如果给定的后果主义形式需要这一结论，则必须拒绝这种形式的后果主义。

结果主义可以避免这个结论吗？是否可以以这样的方式进行表述，以至于结论是，允许非常伟大，不当的苦难在道德上是非常不同的，比仅仅避免创造尽可能多的快乐个人，或者只是避免创造一个人，而不是创造一个人不像他们那样幸福吗？如果不能的话，那么得出的正确结论似乎是不合理的。另一方面，如果能够表达出来的后果主义，以至于被捕获了这种区别，那么以合理的方式提出的对后果主义的吸引力将无法避免对“所有可能的世界无最好的回应”的关键反对意见邪恶的论点。

5.3 对本体论论证的诉求

人们可以试图证明关于邪恶事实的最终方法甚至不能构成反对上帝存在的表面证据，就是通过呼吁本体论论点。当然，相对较少的哲学家认为本体论的论点是正确的。但是肯定有很明显的例外 - 例如安塞尔姆和笛卡尔，以及上个世纪，查尔斯·哈特肖恩（Charles Hartshorne，1962），诺曼·马尔科姆（Norman Malcolm）（1960年）和阿尔文·普兰丁加（Alvin Plantinga）（1974a，1974b）

如果本体论的论点是正确的，它将提供对邪恶论点的果断反驳。因为不仅表明存在着一种万能，无所不知且在道德上完美的存在，而且有必要存在这样的存在，这将需要关于上帝不存在的主张在任何证据中都必须零任何。

因此，唯一的问题是本体论论点是否是正确的。绝大多数当今的哲学家都认为这不是，而为这种观点争论的一种方式是吸引加强的高尼洛型异议 - 加强的高尼洛式反对背后的思想在于，而不是仅仅在于平行就像Gaunilo在回应Anselm时所做的那样，本体论的论点是为了表明现实存在一个过多的人口问题，以完美的岛屿，完美的独角兽等形式，等等，一个人可以构建版本，这些版本会导致相互不相容的结论，例如由于结论是有完美的溶剂，并结论是有一种完全不溶性的物质（Tooley，1981）。但是，如果本体论论点的逻辑形式使得恰恰相同形式的论点会产生矛盾，那么本体论论点必须不合理。

当然，对本体论论点的更令人满意的反应不仅表明本体论论点是不合理的，而且还表明为什么它不健全。但是，这样的回应需要令人满意地说明模态陈述的真实条件，这在本文的范围之内

6. 尝试防御

在本节中，我们将考虑三次尝试表明，有理由相信每一个邪恶都是如此，使一个无所不知和无所不知的人在道德上有充分的理由不防止其存在，即使一个人不能说，也可以说每种情况，道德上充分的理由可能是什么。

6.1 诉诸上帝存在的实证证据

如果给定的，从邪恶中赋予的论点的具体制定吸引了本质上不受欢迎的事务状态的案件，这些状态仅引起证据的考虑，而不是得出不兼容的结论，那么，尽管上帝的存在可能是不可能的，但相对于该证据可能是不可能的，，但相对于一个人的总证据，这可能不是不可能的。但是，有神论者经常争辩说，即使他们没有证明上帝的存在，也有多种论点提供积极的证据。那么，这种积极的证据可能不会超过显然是不合理的邪恶的负面证据吗？

从这种思想开始，许多哲学家一直声称，为了证明有理由，断言世界上有邪恶证明上帝不太可能存在，人们首先必须检查所有传统的关于上帝存在的论点，并表明它们都不是合理的。例如，阿尔文·普拉特林加（Alvin Plantinga）说，为了使神学家证明上帝的存在是不可能的，相对于一个人的总证据是不可能的，“他有义务考虑各种自然神学家援引有神论信仰的原因 - 例如，传统的宇宙学，目的论和本体论论点。” （1979，3）和类似的词，布鲁斯·赖兴巴赫（Bruce Reichenbach）说：

关于邪恶的神学家的归纳论点，有神论者可能会合理地认为，无神论者排除了自然神学家提出的有神论论点或对上帝生存的证据，使结果偏见了结果。 （1980，224）

现在确实是，如果一个人从邪恶中捍卫一种仅支持概率结论的论点的版本，那么人们需要考虑可能提供哪种积极理由来支持上帝的存在。但是Plantinga和Reichenbach在这里提出了一个相当强烈的主张，因为他们说，人们需要研究所有传统有神论论点，例如宇宙学和目录学。简而言之，他们声称，如果这些论点之一被证明是可以辩护的，那么它很可能有助于削弱邪恶的论点。

但是这种观点似乎是错误的。考虑宇宙论的论点。在某些版本中，结论是有一个不动的动摇。在其他情况下，这是第一个原因。在其他情况下，有必要的存在，具有其本身的必要性。这些结论都不涉及有关所讨论实体的道德特征的任何主张，更不用说说这是道德上完美的人的说法了。但是，在没有这样的主张的情况下，即使这些论点证明是声音，也如何削弱邪恶的论点呢？

在秩序中的论点或微调论点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尽管这些论点是合理的，但将提供有关宇宙设计师或创造者的道德特征的一些暂定结论的理由，而所讨论的结论将不是可以用来将论点从邪恶中推翻的结论。因为鉴于一个人在世界上发现的善与恶的混合在一起，即使是设计师或创造者的存在，他们也很难提供支持，他们是很好的，更不用说在道德上完美的人。因此，很难看出，任何目的论论证，比任何宇宙学的要多，都可以推翻邪恶的论点。

可以根据其他论点（例如吸引声称的奇迹或宗教经验的论点）来捍卫类似的结论。因为在宗教经验的情况下，可能会争辩说，与一个人的个人接触可能会提供有关人物性格的其他证据，很明显，有关人物性格的主要证据必须包括有关该人所做和不做什么的信息做。因此，与罗伯特·亚当斯（Robert Adams，1985，245）提出的主张相反，即使有垂直的宗教经历，他们也不会为对邪恶的论点提供令人满意的辩护。

强调基本观点的一种好方法是，从邪恶中提出了一种替代论证，为了论证，它被赋予了一个无所不能且无所不知的人。这样做的结果是，最初的结论并不是说没有万能，无所不知且在道德上完美的人，而是，尽管有一个无所不能且无所不知的人，但该人在道德上并不完美，但从因此，这就是没有全能，无所不知且在道德上完美的人。

当邪恶的论点以这种方式重新重新恢复时，很明显，作为相信上帝的理由的绝大多数考虑因素对试图抵抗邪恶论点的人的帮助很少。对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充其量是关于任何可能存在的无所不能和无所不在的存在的道德特征的任何结论，他们可能存在的任何结论，几乎没有任何人为存在一个万能和无所不知的假设提供任何支持他在道德上也很完美。

当然，本体论的论点是一个值得注意的例外，因此，邪恶论点的倡导者当然需要能够表明它是不健全的。但是，几乎所有其他标准参数根本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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