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神论（一）

1. 宗教、文学和哲学中的泛神论

2. 泛神论的论证/推动

3. 身份逻辑

4. 身份关系本身的性质

5、宇宙的统一性

6. 宇宙的本质

7. 宇宙的神性

8. 唤起宗教情感

9. 宇宙中的一个地方

10.宇宙的无限/永恒/必然性

11. 不可言喻

12. 个人

13. 价值

14. 泛神论与邪恶问题

15.泛神论和价值分配

16. 泛神论与伦理

17. 泛神论和宗教

参考书目

学术工具

其他互联网资源

相关条目

1. 宗教、文学和哲学中的泛神论

有几种不同的方式来思考泛神论。 (1) 世界上许多宗教传统和精神著作都带有泛神论的思想和情感。例如，在不二论吠檀多学派的印度教、卡巴拉犹太教的某些变种、凯尔特灵性和苏菲神秘主义中尤其如此。 （2）泛神论思想的另一个重要来源可以在文学中找到，例如歌德、柯勒律治、华兹华斯、爱默生、沃尔特·惠特曼、D.H.劳伦斯和罗宾逊·杰弗斯等作家。需要补充的是，泛神论主题不仅限于高雅文化，在大众媒体中也很常见，例如《星球大战》、《阿凡达》和《狮子王》等电影。 (3) 第三，正如本文所述，泛神论可以从哲学角度来考虑；也就是说，可以对其中心思想的意义、连贯性以及支持或反对其接受的理由进行批判性审查。

2. 泛神论的论证/推动

理解任何观点的一个好方法是欣赏可能推动某人走向该观点的驱动力。可以为泛神论提供哪些论据？尽管可以提供许多不同的单独推理思路，但通常它们可以分为两个主题： “自下而上”的论证是从后验的宗教经验出发，而“自上而下”的论证则是从先验的哲学抽象出发。

在第一种论证之后，当这个世界上的事物激起我们内心某种特定的宗教反应时，泛神论信仰就会出现。也许，我们对自己所处的世界怀有深深的敬意和认同感。从认识上来说，对我们来说，上帝并不遥远，而是可以在我们周围的经历中直接遇到。我们在一切事物中都看到神。这里最初关注的焦点可能是我们的物理环境（我们居住的土地，我们的自然环境），也可能是我们的社会环境（我们的社区，我们的部落，我们的国家，或者一般来说，我们遇到的人），但更进一步反思可能会导致其更普遍的扩展。

在第二种论证中，推理是从一个相对抽象的概念开始，其应用被认为是有保证的，但进一步反思得出的结论是，它的范围必须扩展到包括整个现实。最典型的是，所讨论的概念是“上帝”或“完美存在”的概念，在这种情况下，泛神论表现为有神论的逻辑终点或完成。以下段落说明了此类推理的四个示例。

(1) 传统有神论主张上帝无所不在，虽然它强烈希望坚持认为这并不等同于泛神论，但说上帝无处不在、存在于一切事物中与说上帝是一切事物之间的区别却很难解释。如果无所不在不仅意味着上帝认识到所有地方或在所有地方活跃，而且实际上意味着他无处不在，那么很难看出任何有限的存在如何可以说是在上帝之外存在的。事实上，对于艾萨克·牛顿和塞缪尔·克拉克来说，神圣的无所不在与空间是一回事，他们将空间理解为“上帝的感觉中枢”（Oakes 2006）。这一立场最近的一个变体是逻辑泛神论，根据这种观点，上帝被等同于逻辑空间，等同于所有可能世界的整体。 （阿兰约西 2022）

（2）传统的有神论立场，即上帝对宇宙的创造是连续的，很容易向泛神论方向发展。如果没有上帝，世界就不可能存在——哪怕是一秒钟——的观点使得世界完全依赖于上帝，因此，世界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自主实体（Oakes 1983）。此外，为了进一步发展这一论点，如果上帝创造了宇宙中每个物体的每个时间阶段，这就会削弱个体事物的因果力量并导致偶然论，而偶然论又会鼓励泛神论；因为就独立能动性是独立存在的明显标志而言，偶然主义学说认为所有真正的能动性都是神圣的——一切都来自一个地方——往往会削弱事物与上帝的区别。马勒伯朗士和乔纳森·爱德华兹都发现自己因此被指控为泛神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莱布尼茨在试图反驳斯宾诺莎的泛神一元论时，认为最重要的是维护有限存在的自主机构（Crisp 2019） 。

(3) 或者，也可以认为上帝的全知与现实本身是无法区分的。因为，如果上帝的知识和上帝所知道的世界之间存在着完整的映射，那么有什么依据来区分它们，甚至不存在不匹配的可能性呢？此外，如果我们将两者分开，因为知识追踪现实——我们知道某事是因为事实如此，反之亦然——那么上帝就会变得有问题地依赖世界（Mander 2000）。

(4) 这种一般类型的论证也可能从哲学而非神学的出发点出发。例如，斯宾诺莎，所有现代泛神论者中最著名的人，从他所谓的“实体”的必然存在开始。他的意思是完全以其自身的权利存在，其存在不依赖于任何其他东西。 “绝对”或完全无条件的现实的概念，正如它在谢林、黑格尔和英国唯心主义者的哲学中所体现的那样，可以被认为是同一哲学起点的相关发展（见 Thomas 2019）。在这两种情况下，推理都表明这种必然的存在必须是包罗万象的，因此是神圣的。

3. 身份逻辑

泛神论者主张上帝与自然之间存在同一性，但需要问的是，我们到底在什么意义上理解“同一性”一词？首先，有必要提出身份逻辑中的两个模糊之处。

(一)辩证同一性。值得注意的是，许多泛神论者不会接受经典的同一性逻辑，在这种逻辑中，配对要么直接相同，要么不同。他们可能会采用相对同一性或差异同一性的逻辑，通过这种逻辑，可以主张上帝和宇宙同时既相同又不同，或者用更神学的语言来表达，即上帝同时是既是超然的又是内在的。例如，埃留根纳认为宇宙可以细分为四类：创造但未被创造的事物、创造又被创造的事物、被创造但不创造的事物、既不创造又不被创造的事物。他认为，所有四个都归结为上帝，因此“上帝存在于万物之中，也就是说，他作为万物的本质而存在。因为只有他自己才真正拥有存在，也只有他才是真正被赋予存在的事物中的一切”（Periphyseon，97）。但尽管如此，对于埃留根纳来说，非受造物仍然保持着与受造物不同的独特地位，尤其是前者可以被理解，而后者则超越所有的理解。因此，他坚持认为上帝不是生物的属，而生物是属。同样，苏菲派哲学家伊本·阿拉比（ibn ‘Arabi）将上帝与宇宙联系起来，用一个引人注目的隐喻暗示宇宙是上帝的食物，上帝也是宇宙的食物；正如神吞噬了宇宙，宇宙也吞噬了神（Bezels of Wisdom, 237; Husaini 1970, 180）。但伊本·阿拉比丝毫不认为这些主张妨碍他坚持上帝不可知的本质与他的显现存在之间的根本鸿沟。我们必须区分上帝的本质和事物的本质，区分自身存在的事物（上帝）和他人存在的事物（宇宙），但由于上帝的本质就是存在本身，因此不可能有类似的区别。介于上帝的存在与事物的存在之间。除了在宇宙中并通过宇宙揭示自己的上帝之外，没有任何真实存在的东西（Chittick 1989，ch.5）。再次，库萨的尼古拉斯著名的“对立面的巧合”学说——他通过指出无限扩展时圆必须与直线重合的方式进行了令人难忘的说明——使他能够说上帝和创造物都是同样的事情，并且绝对存在领域与有限或收缩存在领域之间存在根本区别（Moran 1990）。甚至斯宾诺莎也竭尽全力表明，思想和广延这两个属性（我们通过它们来挑选出一种实体作为“上帝”或“自然”）仍然同时具有不可简化的不同。它们可能是共同指代的，但它们不是同义词；事实上，它们是完全不可通约的。这种辩证的统一观，即没有差异就没有同一性，是黑格尔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哈特肖恩所说的两极有神论的一个方面。他认为上帝在他的存在中融合了内在性和超越性的对立面。

(2) 部分同一性。即使接受身份和差异的经典概念，仍然存在需要解决的问题。如果我们消极地认为泛神论是对上帝与宇宙不同的观点的拒绝，我们将面临四种可能的方案，通过这些方案我们可以代表它们的分体关系：我们可以将上帝理解为自然的适当部分，我们可以将自然视为作为上帝的固有部分，我们可能认为这两个领域部分重叠，或者我们可能认为它们是严格相同的。

反思前两段的含糊之处，有人可能会说，只有在我们找到严格的古典身份的地方，我们才有泛神论。因为如果宇宙不是完全神圣的，我们就只是内在论，而如果上帝包含宇宙但没有被宇宙穷尽，那么我们就有了泛神论。现在，当然可以允许存在一些形而上学的方案，其中神性与宇宙之间的重叠范围如此之小，以至于它们无法捕捉泛神论的精神。 （例如，如果一种世界观将上帝理解为赋予死气沉沉的宇宙生命力的火花，或者认为宇宙只是上帝存在的一小部分的世界观，那么这种世界观确实与上帝的存在相去甚远。泛神论的精神。）然而，将该术语的应用仅限于那些推进严格的古典同一性的方案，限制性太大了。

这种“严格的同一性”实际上是不可能定义的，因为很难规定什么是可接受的，什么是不可接受的差异意义、部分、方面或元素。例如，阿奎那区分了上帝是万物形式的学说（“形式泛神论”）和上帝是万物的物质的学说（“物质泛神论”）（Moran 1989, 86）。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都算作“适当的”泛神论吗，还是必须同时获得？同样，虽然一些泛神论者用分体学的术语将神视为构成宇宙的事物的集合，但许多其他人发现这种方法是不够的，他们坚持认为在某种重要意义上“整体大于其部分的总和”。我们在周围遇到的有限事物，很乐意将其描述为自然的一部分，但我们不太乐意将其视为上帝的一部分。这些理论家也可能否认他们的思维方式是泛神论的指控，坚持认为正确的教训不是整体观点的超越，而是关于任何分布式观点所涉及的不现实或抽象程度的教训。简而言之，承认常识所体验的世界与泛神论所理解的神圣宇宙之间的差异是否等于一种让步，即经验的某些方面不属于神性，或者神性的某些方面不属于经验？如果是这样，那么“真正的泛神论者”阶级就有可能消失。最后，与其试图划出尖锐但人为且有争议的界线，不如坚持认为内在性、泛神论和泛神论之间的界限是模糊且多孔的，这似乎更富有成效。

这种方法的另一个优点是可以将历史上同源的思想家聚集在一起。如果泛神论的本质在于严格的古典身份，那么谁是泛神论者或不是泛神论者的问题就归结为有点神秘的争论：现实是否可能存在不自然的任何可想象的方面或方面，和/或是否可以存在可以想象现实的任何非神圣的方面或侧面，但这些都是深奥的观点，只能使我们远离上帝与自然重叠的基本泛神论直觉，这种直觉在把握我们面前的现实时我们抓住上帝本身，而不是某种分离的或中介的东西。

4. 身份关系本身的性质

说上帝与整个世界是同一的，这并不是不言自明的，尽管这个问题常常令人不安地含糊不清，但对文献的考察揭示了对这里所断言的同一性关系的各种不同理解。

(1) 物质特性。对于斯宾诺莎来说，上帝与宇宙相同的主张被阐明为存在一个且只有一个特定实体的论点，他将其称为“上帝或自然”；被称为“上帝”的个体事物与被称为“自然”或“宇宙”的复杂单元是同一个物体。在这样的方案中，世界上的有限事物被认为是类似于世界的一部分。一种伟大的物质，尽管零件的术语有些问题。部分相对于整体和彼此而言是相对独立的，斯宾诺莎偏爱的模态术语（应被理解为更像属性）被选择来纠正这一点。部分术语的另一个问题是，许多泛神论者想要声称上帝或自然不仅仅是事物的整体或总体，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是每个个体事物的内在本质或核心。这可以表达为这样一种想法，即整体以某种方式存在于其每个部分中，这种暗示的含义经常被隐喻或模糊。例如，佐丹奴·布鲁诺（Giordano Bruno）使用了两个插图，一个是从房间的各个方向都能听到的整个声音，另一个是一面大镜子，它反射一个事物的一个图像，但如果它被分成一千块，每一块都这些作品仍然反映了整个形象（Bruno 1584, 50, 129）。这是一个关于万物完全相互渗透或相互关系的论点，这里提出的主张与莱布尼茨（他不是泛神论者）所捍卫的观点有关，即每个单子都是整个宇宙的一面镜子。

在西方哲学中，斯宾诺莎对泛神论立场的阐述已经变得如此有影响力，以至于几乎完全定义了这一立场，但尽管实际上所有泛神论者都是（某种意义上的）一元论者，但并非所有人都是实质一元论者，并且除了特定实体数量的总人数。

(2) 存在本身。有一个悠久的神学传统，在该传统中，上帝被视为存在本身，而不是其他存在中的一个，并且就其将上帝视为与一切事物不可分离且位于一切事物的根源而言而言，这种观念可能用来表达泛神论。虽然“存在的整体”和“存在本身”之间可能存在概念上的区别，但很明显，除了在对方之中并通过对方之外，这两者都不可能有任何现实。从奥古斯丁到蒂利希，将上帝等同于存在本身是一种常见的基督教观点，但这并不是基督教思想所独有的。例如，伊本·阿拉比（Ibn ‘Arabi）在发展《古兰经》tawhīd（上帝的统一）概念时，断言除了上帝之外不可能有任何真实的存在。上帝渗透到一切存在之中，本质上就是一切。特别是在他的追随者中，这被发展成为 wahdat al-wujūd（存在的统一）的一元本体论。

(3) 原产地身份。表达上帝与自然同一性的第三种方式是参考一切事物都来自上帝的思想，使它们彼此相同并且具有同一个源头。在这方面，讨论散发、表达或实例化等概念与更具体的无中生有的有神论概念之间的区别是很重要的，因为考虑到假设“流出”或“辐射”的东西是合理的。源头只是潜伏在这个主干之中，传统的有神论者常常坚持从无到有的创造，恰恰是为了在创造者和被创造者之间制造隔阂，从而排除泛神论。但是，尽管人们很容易将从无到有的创造作为有神论与泛神论进行对比，但这样的想法可能太简单了。普罗提诺的宇宙由他所说的“一”的放射层次构成。但作为宇宙中的任何事物，也不是宇宙中所有事物的总和，作为一种所有表达方式都达不到的理想结构，普罗提诺的上帝对于他的学说来说实在是太超越了，不能算作真正的泛神论（见Steinhart 2019）。相比之下，埃留根纳的流射理论是更真正的泛神论，但考虑到他对上帝的否认概念，上帝以存在和非存在为标志，他认为这一立场与从无到有的创造教义完全兼容。对于埃留根纳来说，上帝恰恰是创造万物的虚无。斯宾诺莎从一个相当不同的角度来探讨起源问题。他认为上帝是万物的内在原因，并在 natura naturans 和 natura naturata 之间做出了重要区分。在主动模式下被视为原因的宇宙与在被动模式下被视为结果的同一宇宙之间（伦理学 1p29s）。这是一条重要的学说，尤其是因为它与必然性的联系方式。第二种类型的泛神论创作更多地以几何定理从其公理推导出来的方式为模型，而不是以艺术作品源于其艺术家的自由或自发活动的意义为模型，它迎合了一种决定论，这种决定论有可能排除自由意志。这一直是对泛神论的普遍反对。

(4)目的论同一性。宗教世界观认为，宇宙的最终命运或目的是实现与神合一或充分表达神，这为理解泛神论的身份主张提供了第四种模式。宇宙的真实身份是万物终结时所揭示的。例如，在绝对唯心主义方案中，历史的高潮是上帝或绝对精神在世界上的完全实现，因此，正如谢林所说，在最后的日子里“上帝确实是一切的一切，泛神论将是真实的” （谢林 1810, 484）。这种思维方式的一个相当不同的例子是塞缪尔·亚历山大（Samuel Alexander），他认为宇宙以稳定渐进的方式演化，最终将“获得神性”，其中神性被认为是一种未知但卓越的品质，将从中“出现”。复杂整体的形成方式与在较低层次上意识从有机物质的复杂组织中“出现”的方式相当相同。通过反对这种目的论的身份概念，可能会受到挑战，即某物只能与上帝融合，或者成为上帝，如果它现在与上帝不同的话。但对此可以反驳说，如果认真对待目的论的概念，那么事物注定要成为的东西比它现在看起来的样子更真实，因为关于它的一切都可以用其目的来解释。或目标。也可能有人会回应说，任何可以转变为神的东西最终都不能与神不同。因此，例如，亚历山大很清楚，既然所有的潜力都必须以某种现实为基础，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说，宇宙已经隐含地是上帝：“上帝作为实际拥有的神性并不存在，而是一个理想，总是在生成；”但作为整个宇宙趋于神性的上帝确实存在”（Alexander 1921, 428）。

5、宇宙的统一性

至少按照通常的理解，“自然”和“上帝”这两个术语具有不同且对比的含义。如果它们被识别出来，那么一个或两个词的使用方式就会与平常不同；自然比通常认为的更接近上帝和/或上帝比通常认为的更接近自然。就宇宙而言，这可以从泛神论者通常对宇宙统一性的强调中看出。

分配泛神论（认为宇宙中的每一个事物都是神圣的）和集体泛神论（认为宇宙作为一个整体是神圣的）之间可以进行区分（Oppy 1997）。如果多神论总体上是连贯的，那么原则上我们就没有理由排除分配泛神论的可能性。但是，由于在追求解释性统一性和连贯性的过程中，对多神的信仰在历史上往往让位于对单一神灵的信仰，而在技术上可以将宇宙与神灵的集合等同起来，因此在实践中一元论往往会获胜，并且泛神论者的特点是强调自然的统一性。因此，泛神论通常主张双重身份：除了上帝与自然的统一之外，它还主张万物之间的统一。

也许有人会问，对世界统一性的陈述是否是断言其与上帝同一性的先决条件，还是断言这一点的结果？宇宙构成一个整体的直觉是否是认为宇宙神圣的一个促成因素，或者（反映了上帝是独特、简单或没有部分的传统观念）宇宙是神圣的直觉是认为它是神圣的的原因？统一？

泛神论者认为在自然界中找到的统一性可以从一种非常强烈的形而上学统一性（如巴门尼德的排除所有多样性或差异）到一种由不同但相互关联的元素组成的更为松散的系统复合体，但四个最普遍捍卫的统一种类是：（1）在一组共同的物理定律下属于时空连续体的所有事物的统一，（2）单一材料的还原统一，所有物体都是由该单一材料制成的，并且在其中哪个不能进行非任意的划分：(3) 生物体的统一，或 (4) 精神、思想或人的心理统一（参见 Cohoe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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