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一）

1. 定义全知

2. 神圣知识的附加特征

3. 预知与人类自由行动

4. 全知的进一步困难

4.1 全知与不变

4.2 全知与知识本身

4.3 全知与知识

4.4 全知与基数

参考书目

学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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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条目

1. 定义全知

由于全知是最大或完整的知识，因此它通常根据所有真命题的知识来定义，即

(D1) 对于每个命题 p，S 是全知的 =df，如果 p 为真，则 S 知道 p。

人们可能认为，此外，要求全知者也知道哪些命题是错误的很重要。在这种情况下，(D1) 可以替换为

(D2) 对于每个命题 p，S 是全知的 =df，如果 p 为真，则 S 知道 p；对于每个命题 q，如果 q 为假，则 S 知道 q 为假。

然而，这个修正相当于（D1），因为对于每个假命题都有一个真命题，大意是第一个命题是假的。 (D1) 已经需要一个无所不知的存在来知道后一个命题。

或者有人可能会补充说，全知不仅需要知道所有真理，而且还需要不相信谎言。那是，

(D3) 对于每个命题 p，S 是全知的 =df，如果 p 为真，则 S 知道 p，并且不存在命题 q 使得 q 为假且 S 相信 q。

但（D3）也等价于（D1），至少如果不可能相信对一个已知为真的命题的否定，知道一个人知道为真，知道是对一个已知的命题的否定，等等（Oppy (2014: 233) 更简单地说，如果一个人相信一个命题的否定，就不可能知道它。）在最近的文献中，Swinburne (1993: 167 和 2016: 175）陈述了（D1）的一个版本（尽管他后来在两部作品中都认可了限制性原则（1993：181-182和2016：196）以产生他所谓的“削弱的”定义）。 Zagzebski (2007: 262) 赞同 (D2)。 Plantinga ([1974] 1977: 68)、Davis (1983: 26)、Gale (1991: 57)、Craig (1991:6) 和其他人提出 (D3)。

最近关于全知的一些讨论试图捍卫比前面的定义所提供的更受限制的解释。例如，兰特里（Langtry，2008：39）认为上帝是无所不知的，以防万一，对于每个真命题 p，“要么上帝知道 p，要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 p 不被任何缺陷或限制所排除。他内在的认知能力。” Nagasawa（2017）声称，完美存在神学的更强版本将认为上帝拥有知识、力量和仁慈的神圣属性的“最大一致集”。这将允许一个完美的存在在不知道所有真理的情况下也可以是全知的，如果知道所有真理会减少该存在可以拥有的力量或仁慈的数量。上述传统理解的另一种背离诉诸女权主义认识论。参见《女性主义宗教哲学》条目的3.1节，它在讨论“所谓的神圣属性”时暗示了这种可能性，尽管它限制了对完美权力和神圣自在性的讨论。然而，法默（Farmer，2010）更直接地利用女权主义认识论作为理解全知的应用。这项工作的负面主张是“人类知识的命题理想”排除了“边缘化和诽谤性”的知识形式。因此，通过积极地诉诸这些其他形式的知识，可以更好地理解全知。法默引用了“在人际关系中了解他人”、“关心的中心地位”导致“承认知识对象的差异性”，以及情感在导致知识中的作用。 （Farmer 分别引用了（Code，1993）、（Dalmiya 2002）和（Jaggar 1989）来阐述这些想法。）无论这种方法如何制定，其目的是全知不会简单地通过参考知识来定义的真实命题。

最近的另一个发展也可能被视为推荐一种不同的全知说法。这是扎格泽布斯基最突出地提出的建议，即上帝具有全主观性的属性。根据扎格泽布斯基的说法，全主观性是“有意识地以完美的准确性和完整性掌握每个有意识存在的第一人称视角的属性”（2008：232）。她补充说，“上帝对我们意识生活的了解就像是完美的同理心”（2008：236）。由于掌握某人的主观经验似乎不是命题性的，也许这表明全知不仅仅涉及命题知识。但扎格布斯基的主张是，全主观性是由全知所必然产生的（2008：232），或者是由全知和无所不在的结合所必然产生的（2016：436），因此也许更好地考虑神圣认知完美性的进一步延伸，而不是拒绝上面列出的定义。

尽管最近有关于全知的研究，但文献中的主要争议集中在全知的传统定义上。因此，本文将重点关注他们。这些争议集中在（D1）中量词的范围，例如，它是否包括有关未来的命题，（D1）是否需要全知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是否需要足够的最大知识，以及它是否（错误地）预设了所有真理的集合。

2. 神圣知识的附加特征

全知应该是最大的或完整的知识。也许所有真理的知识，正如（D1）所说，抓住了这个想法。但是，当一个完美的存在拥有这种最大的知识时，还可能包含其他特征。例如，也许一个完美的存在不仅相信所有真实的命题，而且不可能出错。换句话说，也许这样的存在是绝对正确的，也就是说，它所相信的任何命题都必然是正确的。 Van Inwagen (2006: 26) 在他的 (D1) 变体中补充说，不可能存在一个命题 q 使得 S 相信 q 并且 q 为假，这相当于要求如果 S 相信 p 则 p 必然为真。 （另见 van Inwagen 2002：221。）可以想象，一个存在体可以通过了解所有真理来满足（D1），但它不可能持有错误的信念。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正确性会为 (D1) 给出的标准帐户添加一个附加组件。

一个相关的想法是从这样的建议中产生的：完美的存在不仅必然存在，而且它还具有必然性的各种伟大创造属性。建议是，一个值得崇拜的存在不应该“以某种纯粹偶然的方式拥有其各种优点”（Findlay 1948：180）。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上帝必然存在的话，神圣知识的另一个特征就是本质上是全知的，也就是说，是全知的，而且不可能缺乏全知。本质上的全知意味着绝对正确——一个不可能全知的人不可能犯错——但反之则不然，因为一个不可能相信谎言的人可能仍然无法相信所有的真理。因此，基本全知可能是标准账户的另一个附加组成部分。 Pike（1965）在一篇有影响力的文章中论证了本质全知与人类自愿行为的不相容性（见第 3 节）。

关于上帝的知识出现的另一个问题是，这是否都是发生的知识，或者他的某些知识是否是倾向性的。如果认识者心中有某个命题，那么该命题的知识就会发生。粗略地说，如果一个人知道这个命题，但当前没有思考它或接受它，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人对该命题有一个倾向性信念（参见关于信念的条目第 2.1 节），那么对一个命题的了解就是倾向性的。 。哲学家们对这个问题有不同的回答。托马斯·阿奎那声称，上帝的知识不是“话语性的”（《神学大全》，I，14，7），他的意思是，首先，上帝不会先想到一件事，然后再想到另一件事，因为“上帝看到所有事物都是在一起而不是先后”。另一方面，亨特（Hunt，1995）认为，将上帝对未来的知识视为倾向性的，可以提供一种调和神圣预知与人类自由行动的方式（见下一节）。然而，似乎很难理解，一个拥有无所不知的巨大能力的人怎么可能无法意识到他们所知道的任何部分。

阿奎那声称上帝的知识不是推论的第二件事是，上帝不会通过从他所知道的其他事物中推导出结论来获得他的知识。当然，上帝所知道的命题彼此之间存在逻辑关系，其中包括前提与有效结论的关系。然而，阿奎那的主张是，上帝并不是通过从前提演绎得出结论的。然而，相反，马夫罗德斯（Mavrodes，1988）认识到命题相互之间存在许多逻辑关系，推测上帝的所有知识都是推论的。

对全知的通常讨论将其视为知识的一种特殊情况，尽管也许具有诸如无误地获得或通过本质全知获得的附加特征。对知识的标准解释认为它是合理的真实信念，加上避免反例的“第四个条件”（例如，参见 Chisholm 1989：90-91）。相反，也许知识是真正的信念的保证，也就是说，由一个人的理智能力在其设计功能的环境中正常运作而产生的真正信念（例如，参见Plantinga 1993）。或者，根据最近的另一个提议，“知识第一”观点，知识是一种一般状态，不能通过满足其他一些条件来分析（参见Williamson 2000）；但即使根据这个建议，知识也包含着信念和理由。因此，在所有这些观点中，知识都涉及信仰——就像我们后两段关于全知是否可以包括性格信仰的讨论一样。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哲学家并没有过多关注上帝信仰的地位或他的辩护的本质。一个例外是阿尔斯通（Alston，1986）的主张，即上帝的知识不分为单独的信仰，而且事实上上帝没有信仰。根据阿尔斯通的说法，上帝对所有真理都有直觉、直接的认识，这给了他无需信仰的知识。对于阿尔斯通观点的批评，请参阅（Hasker 1988）和（Dickinson 2019）。

无论对完美的考虑是否要求上帝的知识包括任何这些附加特征，大多数全知的讨论并不关注它是否包括无误性、本质全知、“非话语性”或不涉及信仰。相反，它们主要涉及全知所需的知识范围。因此，在下文中，我们将考虑沿着（D1）的思路理解全知时出现的问题。

3. 预知与人类自由行动

关于所有真命题的知识似乎包括关于未来的所有真理的知识，至少如果存在关于未来的真理的话。因此，全知似乎包括预知。然而，哲学家们有着悠久的传统，他们认为神圣的预知与人类的自由行动是不相容的，或者无论如何，他们足够认真地对待这种不相容的论点，以便要求要么解除他们的武装，要么限制其中所涉及的内容。神圣的全知。 （类似的推理可能会被用来论证上帝的预知与上帝自己的一些自由行动是不相容的。有关这样的建议，请参见 Swinburne (2016 183)。我们将遵循传统，只考虑对人类行动的应用。）早期的讨论包括圣奥古斯丁（《论意志的自由选择》，Bk. III，第 3 章）和波伊提乌斯（《哲学的安慰》，Bk. V）的著作。他们各自考虑了一个可以表示为的论点（其中 S 是任何人，A 是任何行动）：

(1) 如果上帝预知 S 会做 A，那么 S 必然会做 A。

(2) 如果 S 必须做 A，那么 S 对于做 A 是不自由的。

所以，

(3) 如果上帝预知 S 会做 A，那么 S 就不能自由地做 A。

奥古斯丁自己对这一论点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有些争议（在他的表述中，这是对罪恶行为的预知，而不是对更普遍的人类行为的预知）。罗（Rowe，1964）给出了一个有影响力的解释，并受到霍普金斯（Hopkins，1977）的批评，他们都认为奥古斯丁否认前提（2），理由是人类行为可能是自由的，即使它们是必然发生的。维伦加（Wierenga，1989：60-63）捍卫了另一种解释，他认为奥古斯丁只是明确地反对论证的结论。无论如何，奥古斯丁否认这个结论比他指出论证中的缺陷更清楚。另一方面，波伊提乌斯接受这一论点，但否认全知包括预知。相反，上帝的观点是永恒的，即“一次性完全拥有无限的生命”。换句话说，上帝同时看到所有发生的事情，所以严格来说，他并不提前知道事情。 （有关这一观点的最新辩护，请参阅 Stump 和 Kretzmann 1981。）

然而，后来的哲学家至少早于阿奎那就发现了这一论点的缺陷。根据阿奎那（Summa contra Gentiles，I，67，10），第一个前提在“结果的必然性”和“结果的必然性”之间是模糊的。也就是说，(1) 可以解释为

(1′) 如果上帝预先知道 S 会做 A，那么 S 就会做 A。

或作为

(1″) 如果上帝预知 S 会做 A，那么 S 会做 A 就是必然真理。

在前一种解释下，前提是正确的，但在该解释下，论证无效，即结论不成立。以第二种方式解释前提会导致一个有效的论证，但这个前提是错误的。仅仅因为上帝知道一个命题，并不意味着该命题是必然真理；上帝也知道偶然的真理。无论哪种情况，论证都会失败。

对于神圣预知与人类自由行动的不相容性，还有第二个更困难的论证。 Pike (1965) 给出了一个早期版本，最近出现了大量文献。 （有关部分文献，请参阅 Fisher 1989 中包含的论文和参考书目。）论证的发展通常基于以下主张：

(4) 报告过去事件的命题在事后永远是“固定的”或“不可改变的”或偶然必要的。

(5) 由偶然必然命题蕴含的偶然命题本身也是偶然必然的（偶然必然性被封闭在蕴含之下）。

(6) 如果一个命题在某一时刻是偶然必要的，那么任何人都无法在以后的任何时候使它成为错误的。

由于（4），报告上帝过去信仰的命题是偶然必要的。如果八十年前上帝确实相信琼斯明天会修剪草坪（用派克的例子），那么这个命题报告了一个过去的事件，因此，现在偶然是必要的。现在，根据上帝是全知的并且上帝相信p的假设，可以得出p。如果我们强化第一个假设，即上帝本质上是全知的，或者他是无误的（见上面第 2 节），那么上帝相信 p 的命题本身就蕴含 p，也就是说，上帝不可能相信 p 和 p 是错误的。让我们在这些更强有力的假设之一下展开论证。那么，既然上帝相信琼斯明天会修剪他的草坪，那么琼斯明天就会修剪他的草坪，鉴于前者是偶然必要的，而后者是偶然的，因此，在（5）的帮助下，琼斯将修剪他的草坪明天也是偶然的必要。但是，鉴于（6），没有人，甚至琼斯本人，都不能说琼斯明天会修剪草坪。如果琼斯无法避免明天修剪草坪，那么他就不会随意这样做。这个动作是任意选择的，因此这个论证应该表明，上帝提前知道将要执行的任何动作都是自由的；神圣的预知与人类的自由行动是不相容的。

这个论证需要一些重要的假设。因此，反对者并不缺乏攻击的地方，事实上，哲学家们尝试了各种方法来质疑这一论证，但没有一种方法完全令人信服。奥卡姆主义者（以奥卡姆的威廉命名）试图捍卫这样一种主张，即许多显然报告上帝过去信仰的命题并不完全是关于过去的，因此并不是偶然必要的。相应地，Plantinga（1986）和Fisher（1989）论文的一些作者就“硬”事实和“软”事实之间的区别否认（4）。但事实证明，要提供清晰且有说服力的原则来确定哪些显然是关于过去的命题并不完全或真正是关于过去的，是非常困难的。

十六世纪耶稣会士路易斯·德·莫利纳（Luis de Molina）捍卫的另一种选择是否认（5），即偶然必然性在偶然命题的蕴含下被封闭的原则（Freddoso 1988：58）。然而，在论证所需的假设中，（5）对许多人来说似乎是争议最小的，至少如果我们确实掌握了偶然必然性的形态的话。对于反对（5）的简单论证，请参阅（Wierenga 2016：102）。

最后，仍然可以否认（6），认为即使琼斯明天必须修剪草坪，他仍然有能力做某事，例如，在室内度过一天，这是这样的如果他这样做，那么他修剪草坪就是假的（Plantinga 1986：257）。琼斯明天可以留在室内，如果他这么做，过去的情况就会不同；尤其是，上帝永远不会相信琼斯明天会修剪草坪。另见 Mavrodes (1983) 对过去的事件现在是可以预防的主张的辩护。然而，一些哲学家反对这种对过去反事实的力量。

我们刚刚研究了拒绝该论点的三种策略。然而，一些有神论哲学家很乐意接受它。一种立场接受这个论点，并给出波伊修斯式的回应，就像上面第一个论点的回应一样，上帝的存在方式是永恒的，所以他没有预知。根据这种观点，神圣的预知与人类的自由行动不相容并不重要，因为上帝的全知不包括预知（例如，参见 Stump 和 Kretzmann 1991）。其他哲学家则反对说，无论上帝是永恒的还是永恒的，仅仅通过诉诸上帝的永恒来回答这一论点是不够的。 Plantinga (1986)、Zagzebski (1991) 和其他人声称，可以使用这样的前提构建一个完全类似的论证：上帝永远知道琼斯明天修剪草坪，这在 80 年前是正确的，因此现在偶然是必要的。根据这一论证的修正，神圣的永恒知识与人类的自由行动是不相容的，就像神圣的预知一样。因此，波伊修斯的回应使这一论点没有受到质疑。

近年来，也许对这一论点最广泛接受的回应是接受它，但否认全知延伸到对未来的知识。 Geach (1977) 认为，除了“当前的趋势和趋势”之外，没有未来可知道。斯威本（Swinburne，1993和2016）认为，全知并不包括对未来自由行动的预知。霍夫曼和罗森克兰茨（Hoffman and Rosenkrantz，2002）对全知进行了仔细的解释，故意将上帝的预知限制在“因果不可避免”的真理上，其中因果不可避免的事件不是自由行动。事实上，最近宗教哲学中的一场运动，即所谓的开放有神论，其明确的目标是让未来“开放”，从而不为上帝所知，正是为了给人类自由留下空间。 Hasker (1989, 2004) 一直是这个小组的领军人物，Pinnock (1994) 的贡献者也是如此。同样，莫森建议那些认为上帝是及时的有神论者应该说“上帝暂缓对未来实际发生的一切进行审判”。相反，根据这种观点，全知仅在“特定未来发展的概率”的知识中延伸到未来（Mawson 2019：38-39）。我们在本文一开始就看到，将全知归因于上帝的动机之一是能够发展出神圣天意的教义。但是，如果上帝不知道自由行动者会做什么，那些否认上帝的知识延伸到未来自由行动的人将面临陈述或接受天意教义的艰巨任务。

有关这些问题的更全面的讨论，请参阅有关预知和自由意志以及中世纪未来偶然理论的条目。

4. 全知的进一步困难

涉及预知和自由行动的哲学问题长期以来一直受到人们的关注，从古代晚期一直到当今都有讨论的历史。关于全知的其他几个问题是最近才出现的，其中一些提出了更多的技术问题。本节将考虑最近的四个反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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