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思想中的永恒（二）

4. 关于上帝和时间的一些看法

最近有人提出，关于上帝与时间的关系，实际上存在两个正交问题：（1）上帝是否位于我们的时空——现代物理学所研究的时空； （2）神是否是永恒的或永远的。 （请注意，这里没有使用这个术语。）上帝可能是永恒的，其生命不以时间连续性为标志，同时位于每个时空点。相反，上帝可能是永恒的，但根本不位于物理时空中（Murray & Rea 2008：Ch. 2）。

乍一看，这种区别似乎让第二个问题有些神秘：如果它不位于我们的物理时空中，那么它是什么？如果说一个实体是永恒的，或者永远存在，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不让人相信该实体是否位于时空中？那么什么是时间——最终它们难道不能以时空的方式来理解吗？

但附近有两个不同的问题。一个是关于上帝的生命，或者，如果没有更好的说法，是关于上帝经历的本质。一个存在是否经历连续性，更一般地说，其经历的（a）时间特征是什么，与该存在是否位于时空中是不同的。

然而，这些问题之间也存在着联系。我们最熟悉的生物，比如我们自己，是具有时空性的，并且经历着时间的连​​续性。对我们来说，这些事实是相关的。部分原因是我们位于时空中，所以我们经历了连续性，并且关于这种联系的细节存在一些有趣的问题。

本节概述了一些关于上帝和时间的观点，重点是当代文学；进一步阅读建议出现在本节末尾。每一种观点都可能涉及关于上帝是否位于时间/时空中的主张，以及关于上帝经历的时间特征的主张。具体来说，永恒性观点可能既涉及上帝不位于时间/时空的主张，也涉及上帝的生命是无时间性的，例如上帝不经历连续性。同样，时间性观点可能涉及上帝存在于时间/时空中以及上帝的生命是时间性的主张，例如上帝经历连续性。

4.1 神圣永恒

4.1.1 纯粹的非时间论

按照这种观点，上帝并不位于时间之中，上帝的生命也不具有任何时间性的特征。这是永恒地位的自然第一光泽。然而，很少有神圣永恒的捍卫者同意这种观点。有人认为迈蒙尼德和施莱尔马赫可能持有这一观点（Leftow 2005；实际上，Leftow 赋予这些作者的观点是上帝没有“典型的时间属性”（TTP）；参见第 4.1.3 节的末尾）。

4.1.2 非时间持续时间

波伊提乌斯对当代景观产生了强烈的影响。这种影响很大程度上来自于 Eleonore Stump 和 Norman Kretzmann（以下简称 S&K 1981、1987、1992）的工作。

回想一下 Boethius（《Consolation》，V.VI.，这里有不同的翻译，Stewart 等人，1973 年）：“永恒 [……] 是对无限生命的整体、同时和完美的拥有”。或者再说一遍，永恒是对无限生命的完全拥有。

Stump 和 Kretzmann 从这种说法中提炼出四种成分。

永恒的存在有生命（非生物的），即活着。也就是说，抽象（如果有的话），如数字或集合，不算数。世界也不会，即使它是永恒的。

永恒存在的生命是没有限制的，也是无法被限制的。它无法开始或结束。它不可能没有无限的持续时间。

因此，永恒存在的生命涉及一种特殊的、非时间性的持续时间。

一个永恒的存在立刻、完全地拥有了它​​的生命。也就是说，它不经历继承。根据斯图普和克雷兹曼的说法，这就是永恒存在超越时间的原因。相比之下，生物在时间上经历着连续性，一次只拥有其生命的一个时刻。

一个永恒的存在不仅不会经历继承，而且它的生命事件也不涉及继承。由于变化需要继承，因此永恒的存在不会改变。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永恒的存在仍然存在于“当下”。此外，在某种意义上，该存在生命中的事件是同时发生的，无论是彼此之间还是与时间项目都是同时发生的。

为了说明这一点，Stump 和 Kretzmann 创造了永恒-时间同时性（“ET-同时性”）的概念。首先，将“永恒的现在”定义为无限延长的、过去的、未来的持续时间（严格来说，按照这里使用的术语，它应该是“永恒的现在”）。然后让时间同时性（“T-同时性”）是同时存在/发生，并且让永恒同时性（“E-同时性”）是在同一永恒现在的存在/发生。每一种都只涉及一种存在模式，即暂时的或永恒的。相比之下，ET同时性将不同存在模式的事物联系起来，一种是暂时的，一种是永恒的。

Stump 和 Kretzmann 对 ET 同时性的定义基于借用狭义相对论的一些表述的概念：

让 ”

x

�

“ 和 ”

y

�

”范围涵盖实体和事件。 […]

（东部时间）

对于每一个

x

�

和每一个

y

�

,

x

�

和

y

�

ET 是同步的当且仅当：

我。

任何一个

x

�

是永恒的并且

y

�

是暂时的，反之亦然；和

二.

对于某些观察者来说，

一个

�

，在独特的永恒参照系中，

x

�

和

y

�

都存在——也就是说，要么

x

�

是永恒存在的并且

y

�

被观察为暂时存在，反之亦然；和

三.

对于某些观察者来说，

乙

�

，在无限多个时间参考系之一中，

x

�

和

y

�

都存在——也就是说，要么

x

�

被观察为永恒存在并且

y

�

是暂时存在的，反之亦然。 （S＆K 1981：439）

他们还提供了以下图片。想象两条平行的水平线。下面的线代表时间，上面的线代表永恒的永恒。存在由光来代表。短暂的现在由沿着下面的线稳定移动的光表示，而永恒的现在由上面的线同时点亮表示。下线上的每个点，当它暂时存在时，与整个上线是ET同步的。或者至少从当时的角度来看是这样。从永恒的角度来看，整个下线都被点亮；每次“只要[它]暂时存在”都是与整个上线同时存在的（S&K 1992：475）。

因为，根据定义，两个项目只能是 ET 同时的，如果一个是暂时的，另一个是永恒的，并且由于任何给定的项目只是其中之一，所以 ET 同时性不是自反性的；事实上，它从来不存在于实体和自身之间。它也不是传递性的；事实上，当

x

�

和

y

�

是 ET 同步的并且

y

�

和

z

�

也是，

x

�

和

z

�

从来没有。 ET 同时性的非传递性需要解决一个紧迫的问题。如果

t

�

与永恒同时存在，而永恒又与

t

′

�

′

， 然后

t

�

同时与

t

′

�

′

。所以，所有的时间都合而为一：

但是，在圣托马斯看来，我写这篇论文的时间与整个永恒是同时发生的。再次，在他看来，罗马的大火与整个永恒是同时发生的。因此，当我敲下这些文字时，尼禄却无情地继续拨弄着。 （肯尼 1979：38-9）

Stump & Kretzmann 的提案引起了很多讨论。以下是提出的三个问题。

首先，非时间持续时间的概念是否一致？ （参见 Fitzgerald 1985；另见 Craig 1999；Nelson 1987；Helm 1988：35。）这里谈论持续时间的许可是什么？永恒的现在不应该是点状的，而是涉及某种无限的伸展或延伸。这表明它应该具有扩展的一些形式特征。例如，两个细节应该可以具有相同或不同数量的扩展。如果非时间持续时间不是这种情况，那么它如何是持续时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它怎么不是一个暂时的持续时间呢？

这种观点的支持者可能坚持认为，非时间持续时间不具备这些特征，因为只有当所讨论的外延可整除时，才具有这些特征（S&K 1987，1992）。而永恒的现在则不然。为了支持这一点，他们可能认为甚至不是所有的时间延伸都是可分的。考虑一下我们在短时间尺度上的时间经验和“似是而非的现在”的学说。根据该学说，暂时的经验涉及暂时扩展的内容。也许这在概念上甚至是不可分割的，尽管它是时间上的延伸（S&K 1992：468）。如果人们想把永恒的现在视为涵盖所有时间的上帝似是而非的现在，那么这种比较就特别恰当（Alston 1984，也Leftow 1991：143；尽管参见 Oppy 1998，在其他互联网资源中，对这一想法的批评）。

此外（他们可能会补充），即使所有时间扩展都是可分的，这并不表明所有扩展都是可分的。为了证明他们使用“扩展”一词的合理性并解释其与普通用法的联系，他们指出了神学中不可简化的类比谓词的其他案例（参见 Rogers 1994，反对这一举动）。

其次，对于永恒存在的事物来说，观察暂时存在的事物意味着什么，反之亦然？ （参见 Lewis 1984；另见 Nelson 1987；Padgett 1992：69；Swinburne 1993。）假设某个永恒的事物观察到暂时存在的事物。如果这意味着它观察到了某物的存在，那么观察本身不就成为了存在，从而使存在变得短暂了吗？相反，一个暂时的实体怎么能观察到某物是永恒的呢？它如何能够观察任何事物而不将其纳入时间序列中？毕竟，此次事件

x

�

的观察

y

�

在

t

�

与以下事件相同

y

�

正在被观察者

x

�

在

t

�

。

考虑一下 ET 同时性的修订定义：

(ET′)

对于每一个

x

�

和每一个

y

�

,

x

�

和

y

�

是 ET 同步的当且仅当

我。

任何一个

x

�

是永恒的并且

y

�

是暂时的，反之亦然（为了方便起见，令

x

�

是永恒的并且

y

�

颞）;和

二.

相对于某些

一个

�

在独特的永恒参照系中，

x

�

和

y

�

都存在，即 (a)

x

�

是在永恒的现在

一个

�

，（二）

y

�

是在暂时的现在，并且（c）两者

x

�

和

y

�

位于相对于

一个

�

以这样的方式

一个

�

可以与它们中的每一个建立直接的因果关系，并且（如果有意识的话）可以直接意识到它们中的每一个；和

三.

相对于某些

乙

�

在无限多个时间参考系之一中，

x

�

和

y

�

都存在，即 (a)

x

�

是在永恒的现在，(b)

y

�

是在同一时间

乙

�

，并且（c）两者

x

�

和

y

�

相对于 B 的位置使得 B 可以与它​​们中的每一个建立直接且直接的因果关系，并且（如果有意识）可以直接意识到它们中的每一个。 （S&K 1992：477–8）

这是否为反对意见提供了答案，或者是否依赖于一个答案？正如 Brian Leftow 在类似的背景下所指出的（Leftow 1991：173；还有 Fales 1997），根据所提出的观点，时间和永恒只有在某种意义上同时存在时才能进入因果关系。这就是调用 ET 同时性的原因。如果在 ET 同时性的定义中依赖 ET 因果关系的概念，那么就会面临循环问题。

第三，狭义相对论在该提案中扮演什么角色（如果有的话）？预期的作用是相当重要的。对同时性相对性的考虑应该表明，ET 同时性概念的困难“绝不是唯一的”并且“不能被认为是 ET 同时性或永恒本身概念中的困难”（S&K 1981） ：439）。但很难看出他们如何展示这一点。 Stump 和 Kretzmann 强调了同时性是一种三地关系的发现，并将其呈现为对不连贯威胁的回应（两个遥远的事件既“同时[...]又不同时”（S&K 1981：437））。但无论是两位还是三位，ET 同时性都会出现困难。它们涉及阐明什么是永恒的现在和独特的永恒参考框架，以及其中的存在与我们之间如何存在因果关系，包括观察性的关系。狭义相对论不涉及类似的困难（Fales 1997；还有 Padgett 1992：71；Craig 2009）。

4.1.3 永恒的时间

对于布赖恩·莱夫托（Brian Leftow）来说，其中心思想是，时间中的一切事物，与上帝一起，也是永恒的。他在安瑟姆身上找到了这个想法。就像树桩和克莱兹曼的提议一样，这个想法通过引用参考系和狭义相对论的概念而被赋予了当代的扭曲。

考虑一下上帝没有空间位置的说法。由于只能在空间中的事物或位置之间存在空间距离，这意味着上帝与空间中的事物之间不存在空间距离。由此，莱夫托推断上帝与空间中任何事物之间的距离为零（“零论”）（Leftow 1991：222）。

零论不仅指出上帝与任何空间物体之间的距离为零，而且始终为零。因此，没有任何事物会相对于上帝而移动。此外，所有变化都伴随着运动，例如，颜色的变化伴随着微粒的运动。因此，对于上帝而言，没有任何改变（Leftow 1991：227）。因此，上帝和所有空间事物共享一个参考系，永恒的参考系，其中没有任何变化。在这个参照系中，所有事件都是同时发生的，包括上帝的行动及其影响。也就是说，它们都发生在永恒，而永恒就像另一个时间，所以它们都是同时的。但在其他时间参考系中，情况并非如此。在这些例子中，上帝的行动发生在永恒，但其影响却发生在特定的时间点。所以在这些框架中，它们是非同时的。这就是狭义相对论的用武之地。毕竟，同时性相对论表明，在一个参考系中同时发生的事件可能在其他参考系中不同时发生。

不幸的是，“零论”和莱夫托的论证是有问题的。从空间事物与上帝之间不存在空间距离的事实来看，并不意味着空间事物与上帝之间的空间距离为零。类似的推论导致人们声称所有空间事物在空间上都与黄色和数字 3 相邻。勒夫托当然意识到了这一结果，并认为这是关于黄色和数字 3 的一个令人惊讶的发现；他认为零论似乎有问题，只是因为人们没有注意到零距离只是距离的缺失（Leftow 1991：225）。然而，零距离似乎是一个距离，而不是距离的缺失（Oppy 1998，在其他互联网资源中）。

和以前一样，很难看出谈论参考系和诉诸同时性的相对性有什么帮助，甚至是相关的。参考系是一个由测量杆和时钟等物理设备组成的系统，允许观察者确定事件的位置。目前还不清楚这样一个系统如何能够永恒。此外，也不清楚永恒的永恒如何能够（像）时间一样，同时性可以是测量的结果。

在转向莱夫托观点的进一步内容之前，停下来描述一下时间形而上学的一些背景是很有用的（另请参阅 SEP 关于时间的条目、John M.E. McTaggart 以及现代物理学中的存在和生成）。麦克塔格特区分了 A 系列事件和 B 系列事件。 A系列从未来到现在再到过去，而B系列从更早到更晚（McTaggart 1908）。这种区别以当代 B 理论和时间 A 理论（各种版本）之间的对立形式存在。

根据 B 理论（无时态理论，块宇宙观），（a）所有的时间和/或事件都存在并且同样真实（这被称为永恒论——不要与神圣的永恒性相混淆，后者有时也被认为是永恒的）。同名）； (b) 对时间现实有完整的无时态描述。无时态描述是一种保持准确的描述，因为它只提到诸如哪些事件何时发生以及它们在时间上如何相互关联等事情。因此它只提到了有关 B 关系的事实，例如同时性和连续性。称这些为无时态事实。 B理论将永恒论与对时间现实有完整描述的主张结合起来，这是对时间现实最基本的描述，没有提到任何时态事实，比如现在是12:00。

与此相反的是 A 理论的各种版本，它们否认 (a) 和 (b) 之一或两者。这些A理论的观点（包括永恒主义和非永恒主义的观点，如现在主义或不断增长的区块观点）的共同点是，它们在形而上学上优先考虑一次。基本时态事实抓住了这一特权。 A 理论的一个突出动机是坚信时间会流逝（稳健地——即在某种意义上超越了单纯的 B 理论时间连续性（参见 Skow 2015：2）；下文中这就是我所说的“时间流逝”的意思）。随着时间的推移，时态事实发生变化：首先是基本事实，现在是 12:00，然后是基本事实，现在是 12:01。

数学联邦政治世界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