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蒙尼德（一）

一、生活与工作

2. 基本方向

3. 宗教的去神话化

4. 上帝与否定之路

5. 创造

6. 实践哲学

7. 深奥主义

八、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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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条目

一、生活与工作

迈蒙尼德于 1138 年出生于西班牙科尔多瓦的一个显赫家庭。[1]当时，科尔多瓦处于穆斯林统治之下，是世界伟大的知识中心之一。除了迈蒙尼德之外，这里还是阿威罗伊的出生地。但当阿尔摩哈德人于 1148 年入侵并让所有非穆斯林选择皈依、流放或死亡时，事态变得更糟。迈蒙尼德一家被迫离开科尔多瓦，穿越西班牙南部，于 1160 年抵达摩洛哥非斯。他的第一部著名哲学著作是《逻辑艺术论》。大约在这个时候，他开始创作他的第一部宗教杰作《密西拿注释》，该书于 1168 年完成。值得注意的是迈蒙尼德对口述托拉的强调，他指的是源自《密西拿》的细节、规范和解释。在西奈山向摩西启示的成文托拉。

迈蒙尼德对米什尼教公会第十章的评论也值得注意。在讨论所有以色列人都分享未来世界的主张时，迈蒙尼德列出了他认为对每个犹太人都有约束力的 13 条原则：上帝的存在、上帝的绝对统一、上帝的无形体、上帝的永恒，唯独上帝是值得崇拜的，上帝与先知沟通，摩西是最伟大的先知，《托拉》是上帝赐予的，《托拉》是不变的，有神圣的天意，有神圣的惩罚和奖赏，将会有一位弥赛亚，死者将会复活。[2]这是将信仰条款引入犹太教的第一次尝试，并引发了一场持续至今的争议（Kellner 1986，1999）。

迈蒙尼德于 1166 年抵达埃及，最终定居在开罗的福斯塔特地区。随着《密西尼托拉》的出版，他确立了自己作为千古思想家的地位。这部作品不仅将《托拉》的所有诫命系统化，还试图表明犹太法律的每个部分都有其合理的目的，没有任何内容是为了纯粹的服从而给予的。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第一卷（《知识之书》），它阐述了犹太信仰的哲学基础、道德特征或性情理论、学习《托拉》的必要性、有关偶像崇拜的法律以及悔改的重要性。同样值得注意的是第十四卷（士师记），该书最后主张弥赛亚将会到来，恢复以色列的主权，与其他国家建立和平，并在科学和哲学的研究方面领导世界。相比之下，弥赛亚不会让人们变得富有，不会改变《托拉》，也不会被要求创造奇迹。

《困惑者指南》于 1190 年完成，包含迈蒙尼德最广泛的哲学讨论。表面上是一封写给一个无法决定是否遵循哲学或宗教教义的高年级学生的信，但实际上它的意义远不止于此：对圣经术语的评论，这些术语似乎将物质属性归因于上帝，对消极神学的毫不妥协的辩护，对卡拉姆的扩展批判，对创造、预言和天意的系统处理，以及法理学理论。

根据迈蒙尼德的说法，所有犹太法律的目标都是两件事：身体的改善和灵魂的改善。前者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实现后者的手段。通过获得正确的观点并最终获得人类所能知道的一切知识，灵魂得以改善。灵魂获得的知识越多，就越能履行爱神的诫命（申命记 6:5）。爱神的最大绊脚石是相信忠于圣经的唯一方法就是按字面解释它。字面解释的结果是对上帝的物质概念，在迈蒙尼德看来，这相当于偶像崇拜。

该指南长期以来一直被认为是一部有争议的作品，在一些拉比圈子中最初被禁止。通过拒绝字面解释，它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迈蒙尼德对《托拉》的解读是否符合先知的理解，或者代表了一种哲学重建，这种重建更多地归功于亚里士多德和阿尔法拉比，而不是摩西。它还提出了这样的问题：《托拉》的真正含义是否太有争议，以至于无法向普通崇拜者传授，而应该仅限于受过教育的少数人？简而言之，就是神秘主义的问题。

迈蒙尼德最后两部值得注意的著作是 1191 年出版的《复活论》和 1195 年出版的《占星学信》。 [3]前者是为了回应这样的指控：虽然迈蒙尼德可能声称相信身体复活，但他实际上并不相信这一点。鉴于迈蒙尼德的来世概念纯粹是理智上的，而且他的自然主义使他对奇迹产生怀疑，这一指控并非没有道理。他为自己辩护说，重要的问题不是复活是否会发生以及如何发生，而是复活是否有可能发生。至于后者，一旦接受了创造论的信仰，身体复活的可能性就随之而来。 《占星学信》是在许多人相信天体对人类事件产生影响的时代写成的。然而，他认为这种信仰没有科学依据，即使可以在神圣文献中找到支持，也应该放弃它。

面对日益增长的时间需求，迈蒙尼德精疲力尽，于 1204 年在福斯塔去世。有句老话说，从摩西到摩西，无人能与摩西相比。

2. 基本方向

迈蒙尼德对现代读者提出了挑战，因为他的真理观完全是非历史的。我们看到他以系统化的需要为指导。鉴于最初的 613 条戒律，他认为所有戒律都是实现前两条戒律的手段，他将其解释为相信上帝的存在并拒绝偶像崇拜。 [4]这些诫命共同构成了我们所说的一神论。然而，从迈蒙尼德的角度来看，一神论不仅仅是信仰单一的神。为了满足前两条诫命，人们必须相信一位永恒的、不变的、非物质的神，他在各个方面都是独一的，并且与受造秩序中的任何事物都不同。一个不承认这样一位神祇的人，无论她履行了多少其他诫命，或者多么热切地履行这些诫命，都会被赋予偶像崇拜者的地位。简而言之，在错误的描述下敬拜神根本就不是敬拜神。正如迈蒙尼德所见，这不仅在目前是正确的，而且自从上帝第一次对亚当说话以来也是如此。

在《指南》（1.2）的早期，迈蒙尼德认为亚当被描述为在被逐出伊甸园之前拥有人类所能获得的最完美的形而上学知识。这必然包括对永恒、不变、非物质神灵的信仰。即使圣经文本没有提及亚当的神学，迈蒙尼德认为（MT 14 Kings and Wars, 9.1），一个人不可能如此接近上帝，却怀有根本性的误解。不幸的是，亚当的知识在以挪士时代丢失了，必须由亚伯拉罕重新发现（MT 1，偶像崇拜，1.1-2；GP 3.29）。迈蒙尼德再次认为他有理由说亚伯拉罕发现了上帝存在的证据，而上帝既不是身体，也不是身体中的力量，尽管圣经没有提及这些问题。这些证据据说被传给了以撒和雅各，但在埃及被囚禁期间，以色列人接受了俘虏者的异教信仰，这些证据就丢失了。

当摩西起来带领百姓脱离被掳之地时，他面临着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他所做的只是再次提供哲学证明，人们就会像以前一样忘记它们。因此，他不仅提供了证据，还提供了社会秩序的蓝图，帮助人们记住他们的历史及其所依据的原则。这就是为什么除了前两条诫命之外，还有其他 611 条诫命旨在创造一个环境，让人们有时间、健康和精神设施来掌握一神教的真理（GP 3.27-28）。

那么犹太教是基于一种特定的哲学。迈蒙尼德（GP 1.71）认为这意味着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将科学和哲学介绍给希腊人之前，族长们将其介绍给了以色列。当有人问我们为什么没有关于他们的哲学的明确记录时，迈蒙尼德回答说，当以色列流亡并遭受迫害时，此类教义的任何记录都被销毁了。因此，尽管耶路撒冷和雅典之间出现了分裂，迈蒙尼德认为只有一个传统值得保留：肯定真理的传统。

他在《指南导论》中指出了这一点，他说，犹太传统在 ma'aseh bereishit（对起源的描述）的幌子下所教导的内容是希腊思想家所教导的物理学，而犹太传统在ma'aseh merkavah（[以西结]战车的记述）是希腊思想家在形而上学的幌子下所传授的内容。简而言之，犹太传统一直是哲学的。问题在于，这些主题对于普通崇拜者来说太难掌握，必须以寓言或隐喻的形式表达，少数受过教育的人会在一个层面上解释，而普通崇拜者会在另一个层面上解释（Stern 2013）。

审视自己的处境，迈蒙尼德得出的结论是，始于以色列的学习传统再次失落。人们向物质之神祈祷，并根据字面解释为自己的行为辩护。需要有人扭转这种局面，重新向犹太人介绍他们自己传统的教义。严格来说，这些真理之所以是犹太人的，只是因为犹太人是第一个发现它们的人。从种族的角度来看，他们并不属于犹太人，就像毕达哥拉斯定理不属于希腊人一样。

所有这些都表明，迈蒙尼德并不像我们那样设想进步。尽管他认为掌握科学和哲学是人类完美的重要组成部分，但他并不认为它们是累积的。他的目标不是带我们进入新的领域，而是让我们重新熟悉摩西和族长们已经标定的领域。重要的事实不会改变。人类进步是通过他们被识别和理解的程度来衡量的。这就是为什么弥赛亚的主要职能是教导这些真理并帮助创造条件让更多的人能够反思这些真理。

3. 宗教的去神话化

显然，迈蒙尼德所设想的宗教不是正常的宗教。他认识到，当一个人第一次接触圣经故事和每日祈祷的仪式时，可能需要对上帝的拟人化描述和物质奖励的承诺。正如他一再指出的那样，《托拉》是用普通人的语言讲的。如果不这样做，它的吸引力就会大大降低。但是，迈蒙尼德继续说道，宗教的目的是让人们达到这些事情不再重要并最终被克服的地步。

举几个例子，圣经经常暗示一位先知，或者在一个例子中，以色列的长老看见了神（例如，出埃及记 24:10、民数记 12:8、以赛亚书 6:1-3、以西结书 1:26- 29）。迈蒙尼德反驳道（GP 1.4），他说所涉及的那种观看是智力上的而不是视觉上的——就像一个人看到解决几何问题的方法一样。出于同样的原因，当上帝被描述为近在咫尺时，圣经谈论的不是物理位置，而是智力理解——就像科学家说他们即将找到一种疾病的治疗方法一样（GP 1.18）。圣经中许多地方说神对先知说话，这并不是说神有发声的声带，而是说先知开始明白神想要什么（GP 1.65）。以更复杂的方式，雅各布的梦指的是物质世界的等级结构，代表了哲学家从月下领域的知识到球体知识和上帝存在的认识所遵循的道路（GP 1.15）。

人们又会问：这是先知的宗教，还是亚里士多德影响下的中世纪思想家炮制的哲学净化的宗教？迈蒙尼德会回答说没有区别。人类的最高成就是智力的完美（GP 3.27），如果不追求真理，这是不可能的。作为神圣的文献，圣经是真理的源泉。虽然圣经中包含的真理可能并不总是显而易见，但原则上我们知道，如果人们愿意深入挖掘，它们就在那里。因此，如果一个人的解释将圣经中的一个明显错误的教义归咎于上帝是有形的，那么无论它看起来多么简单或直接，这个解释都是不正确的。如果人类知识进步并提出以前所缺乏的证据，我们将别无选择，只能回到圣经并改变我们的解释以考虑它们（GP 2.24）。任何其他的行为在理智上都是不诚实的。

这会将我们带向何方？在《宫殿的寓言》（GP 3.51）中，迈蒙尼德将进入国王内殿的人描述为：

他……已经在可能的范围内实现了所有可能被证明的事情的证明；谁已经在可能的范围内确定了神圣事务中可以确定的一切；在那些只能接近确定的事情上，谁已经接近确定了……

这不仅是一种智力上的成就，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成就。在迈蒙尼德看来，这是《托拉》所有戒律所指向的目标。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明显的满足感，但这与满足物质需求或通常理解的“狂喜”无关。

4. 上帝与否定之路

迈蒙尼德提供了上帝存在的几种证明，所有这些都是宇宙论论证的版本（GP 2.1）。他不是从上帝的定义开始并试图表明上帝的本质意味着存在，而是从对我们所知的世界的描述开始，并试图表明它意味着上帝的存在。根据这样的一个论点，我们假设天体正在进行永恒的运动。然后我们认识到不可能存在无限物体或无限数量的有限物体。所以每一个有形的事物都是有限的。如果它是有限的，那么它只能包含有限的能量。如果它只能包含有限的能量，那么它只能解释有限时间内的运动。因为天体总是在运动，唯一能解释运动的就是无穷的力量。因为无限的力量不能包含在有限的事物中，所以它不可能是有形的。如果它不是有形的，就不会分裂或改变。由于它的力量是无限的，它无法从其他事物中获得这种力量。因此，解释天体运动的唯一方法是假设存在一个既不是物体也不是物体中的力的存在。

尽管迈蒙尼德认为这一论证为我们提供了充分的理由来说明上帝是什么，但他并不认为它为我们说明上帝是什么提供了任何依据。要明白为什么不，我们必须认识到上帝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可与其他事物相媲美的：一个人，一个数字，一个想法。根据指南 1.51：

除非相信有一个简单的本质，其中不存在复杂性或多重性的概念，而只有一个概念，否则根本就不存在统一性；因此，无论你从什么角度看待它，无论从什么角度考虑它，你都会发现它是一个，不以任何方式、任何原因分成两个概念……

如果迈蒙尼德是对的，那么上帝就不存在多元的能力、道德倾向或基本属性。即使说上帝是全知的、全能的、全善的，也是引入了多元性，如果这意味着这些品质是单独的属性的话。如果我们说上帝是质料与形式、属与特殊差异、本质与偶然的复合体，也是同样的道理。所有这些都引入了多元化，而没有一个是不能容忍的。

除了宗教考虑之外，多元化也是令人反感的，因为它损害了逻辑优先权。如果上帝是 F 和 G 的复合体，那么就必须找到某种原因将它们聚集在一起并使它们保持在一起。简而言之，如果上帝是一个复合体，那么在上帝之前就必须有一个原因，这是荒谬的（GP 2.引言，前提21）。出于同样的原因，上帝不能被纳入更广泛的概念，就像人被纳入动物范畴一样（GP 1.52）。一旦上帝归入一个属，就会有某种先于上帝或比上帝更具包容性的东西，这两者都是荒谬的。如果没有属或最小的组合形式，就不可能定义上帝，因此也就不可能说出上帝是什么。即使最高级也无济于事。说上帝是宇宙中最智慧或最强大的事物，仍然是将上帝纳入更广泛的描述中。

更糟糕的是，说神是最智慧或最有能力的事物，就意味着神的智慧或能力与我们有一些相似之处。迈蒙尼德坚决否认这一点（GP 1.56-57）。身体所表现出的力量是有限的，可以用英尺/磅来测量。不管它有多么强大，我们很容易想象出比它更强大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们谈论一个物体的力量，那么询问它的力量源自何处或者它的力量如何与其他事物相关，总是有意义的。它的善良。这些都不是上帝的真实情况。因此，迈蒙尼德得出结论（GP 1.56），说上帝的力量比我们的更大，上帝的生命比我们的生命更永恒，上帝的知识比我们的知识更广泛，或者上帝的意志比我们的意志更普遍，这些说法都是不正确的，如果这意味着上帝可以与其他事物放在同一尺度上，上帝是受造秩序中某个事物的更大、更强、更好的版本。

这是否意味着诸如“上帝活着”或“上帝是强大的”之类的说法都是无稽之谈？如果坚持将它们解释为正常的主语/谓语命题，答案是肯定的。但如果把它们当作变相的否定来分析，它们是可以理解的。因此，“神是有能力的”应该理解为“神不缺乏能力”。迈蒙尼德诉诸否定（GP 1.58）经常被误解，因为在正常的言语中，双重否定通常表示肯定。如果我说这只狗并不缺乏视力，那么你就有理由得出它能看见的结论，原因很简单，视力通常是与狗相关的一种能力。迈蒙尼德想到的是一种更极端的否定形式。因此，“上帝是强大的”意味着“上帝并不缺乏力量，也不以一种可以与其他事物相媲美的方式拥有它”。上帝能做一些事情，比如把书架上的一本书移走吗？是的，在某种程度上，上帝并不缺乏力量，但在上帝不需要移动肌肉、召唤能量或接收食物或燃料的情况下，也不缺乏。创造整个宇宙的力量远远超出了移动一本书所需的力量，任何比较都只能产生误导。

从认识论的角度来看，像“上帝是强大的”这样的说法是令人反感的，因为它暗示我们洞察了上帝的本质。否定表述的优点是它没有任何暗示。如果说神并不缺乏能力，或者以与其他事物相比的方式拥有能力，那就是说神的能力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神的生命、智慧、统一或意志也同样如此。因此，我们用来描述上帝的大多数术语在上帝和我们之间是完全模棱两可的。因此，没有理由认为每次我们赞美上帝时，我们都是在识别神圣人格的一个单独部分，并将其与其他事物进行比较。

尽管迈蒙尼德的立场很严厉，但这还不够。尽管否定比肯定更可取，但即使否定也令人反感，因为它引入了复杂性：上帝既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然后呢？迈蒙尼德的回答（GP 1.58）是，最终任何形式的言语表达都会让我们失败。神学话语的目的不是提供对上帝本质的精确的形而上学描述，而是启发式的：“引导思想达到人可以理解上帝的最大程度”。神学语言的重要性在于它消除了错误并引导我们走上认识上帝超越性的道路。除非一个人能够谈论上帝，否则她很容易陷入认为上帝是有形的这一陷阱。但最终，它唯一揭示的是上帝超出了任何主谓命题的范围。因此 GP 1.59：

要知道，当你将另一件事归因于他时，你在两方面就离他更远了：其一是你所肯定的一切仅就我们而言才是完美的，其二是他不拥有完美的东西。除了他的本质之外的东西……

迈蒙尼德引用诗篇第 65 篇，得出结论说，我们能给予上帝的最高赞美形式就是沉默。

迈蒙尼德知道（GP 3.32）完全基于沉默反思的宗教永远不会成功，并坚持每天祈祷是强制性的（MT 2，祈祷，1.1）。他的观点是，祈祷中提到的品质要么是对神圣活动效果的否定，要么是描述。在任何情况下，它们都不能提供有关上帝本质的知识。为了说明这一点，他要求我们考虑火对可以放在它面前的各种事物的影响。它可以软化蜡，硬化粘土，使糖变黑，并使其他东西变白。这并不意味着火同时是软的、硬的、黑的和白的，而是它对各种事物都有这些影响。

将这个类比应用到上帝身上，我们可以说，上帝是仁慈的，因为自然秩序（上帝所创造的）表现出仁慈的特征，而愤怒则是因为它对那些不能适当照顾自己的事物是严厉的。重点不在于上帝拥有与我们相似的情感，而在于上帝行为的影响与我们行为的影响相似。迈蒙尼德将这些品质称为行动的属性，并将它们与上帝在出埃及记 33 章中向摩西启示的良善等同起来。在那段经文中，上帝拒绝让摩西看到神圣的面孔（迈蒙尼德将其视为本质），但允许他看到上帝的背面（迈蒙尼德将其等同于来自上帝的后果或影响）。因此，只要我们认识到所有这些赞美都是间接的，并且使神的本质无法被描述和不可知，我们就可以赞美神。

5. 创造

在整个《指南》中，迈蒙尼德考虑了四种关于创造的记述：卡拉姆、摩西、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记述。他拒绝卡拉姆的说法（GP 1.71-73），根据该说法，人们证明宇宙一定是被创造的，然后推断如果它被创造了，它一定有一个创造者。与托马斯·阿奎那一样，迈蒙尼德认为，仅通过逻辑考虑不可能证明宇宙是被创造的或它是永恒的。尽管迈蒙尼德说他相信创造，但他承认人们只能朝这个方向倾斜天平。从指南 2.13 开始，他将讨论限制在摩西、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理论。

不幸的是，迈蒙尼德对这些替代方案的描述既不精确，也不符合历史（Seeskin 2005）。可以说他对它们的处理主要是主题性的。简而言之，它们是：

摩西：世界是从头创造的，完全是无中生有。

柏拉图：世界是从已有的物质基础上重新创造出来的。

亚里士多德：世界是永恒的，它的存在最好理解为物质的永恒信息。

基于他的明确言论，迈蒙尼德更喜欢摩西的理论，但也允许人们将柏拉图的理论作为一种合理的选择。但一直有一个学派坚持认为他暗中拥护亚里士多德的观点（Harvey 1981）。我自己的立场是支持那些认为迈蒙尼德的明确言论准确地阐述了他的观点并且他提供的所有论点都指向这个方向的人（Davidson 1979，Feldman 1990，Hyman 1988，Wolfson 1973）。

历史上的亚里士多德确实认为世界是永恒的，并且任何永恒的事物都是必要的[On Generation and Corruption 338a1-4，Physics 203b 29，Metaphysicals 1050b8-15]。他的中世纪追随者认为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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