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和其他必然存在（一）

1. 提出问题

2. 为什么有人会相信上帝为必然存在的抽象物体的存在奠定了基础？

三、上帝为抽象对象奠定基础一：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都以上帝为基础的观点

3.1 有神论唯意志论

3.2 有神论放射论

3.3 有神论唯心主义（没有神圣简单性）

3.4 有神论唯心主义（具有神圣的简单性）

4. 上帝为抽象事物奠定基础之二：不一定存在一切都以上帝为基础的抽象事物的观点

4.1 有神论柏拉图主义

4.2 有神唯名论

4.3 混合观点1：唯心主义-柏拉图主义

4.4 混合观点2：反自举放射论

参考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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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条目

1. 提出问题

我们在本文中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上帝是否为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的存在奠定了基础？这也许是一个比人们一开始可能会问的问题更普遍的问题：上帝是否创造了必然存在的抽象？但这是那些写过上帝与抽象物体之间关系的哲学家们试图回答的主要问题。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哲学家们在接地概念上做了大量的工作（例如，参见 Fine 2001、Rosen 2010、Audi 2012、Schaffer 2009 Koslicki 2012 以及斯坦福百科全书关于接地的条目）。目前研究基础形而上学问题的许多人认为，基础是一种原始的、自成一体的关系。特别是，它不应被理解为附带性或因果关系。那么我们如何理解它是什么？哲学家们指出了它的具体实例：性格属性以分类属性为基础，心理以物理为基础，语义以非语义为基础，微笑或表面等特征以有关身体的事实为基础，等等在。就这一点而言，人们可能会认为基础性谈话可以用我们普通的附带性概念来捕捉。 [3]但是 Fine (2001) 声称苏格拉底的单例集是基于苏格拉底的；然而，只要一个存在，另一个就必然存在。因此，我们普通的附带性模态概念无法捕捉到这种扎根的情况。如果我们假设（正如许多扎根文献中所做的那样）其他扎根案例与苏格拉底单例案例属于同一类型，那么我们普通的附带性概念也无法涵盖它们。

我们对上帝为必然存在的抽象的存在奠定基础这一问题的讨论与关于基础本质的一般对话有关。首先，我们可以注意到，我们的神圣基础案例与苏格拉底单例案例并列，表明普通的附带性无法正确捕捉基础关系。例如，假设我们说上帝为数字 2 的存在奠定了基础。然后我们可以注意到，只要 2 存在，上帝就必然存在（即每个存在于每个可能的世界中）。根据附带性的一般概念，数字 2 附带于上帝，反之亦然。但我们应该认为上帝为 2 的存在奠定了基础，反之亦然。其次，在抽象的神圣基础的情况下，我们这里的基础关系通常是用其他熟悉的术语来阐明的（因此不是自成一体的）。正如我们将看到的，许多不同的哲学家认为上帝以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的存在为基础，他们认为上帝以因果方式这样做。其他人认为，其基础在于必然存在的抽象与神圣的心理状态相同。

人们可能会认为，那些声称上帝导致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或者它们与神圣的精神状态相同的人，并没有断言上帝为必然存在的抽象的存在奠定了基础。但正如我们将看到的，每一种理论家实际上都在说上帝为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的存在奠定了基础。因此，我们最好与那些怀疑形而上学家所研究的特殊基础关系的人站在一起。或者，如果在某些接地情况下存在这种关系，则它并不存在于所有接地情况中（它不是“单一的”——参见 Hofweber 2009 和 Daly 2012 进行讨论）。毕竟，重新塑造“存在的抽象对象一定依赖于上帝吗？”是完全明智的。 “现有的抽象物体是否必然以上帝为基础？”

无论我们如何思考上帝与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之间的依赖关系，我们都会坚持认为上帝在某种程度上比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更基本。基本面（斯坦福百科全书条目）是一种不对称关系。因此，我们会将那些认为上帝为必然存在的抽象的存在奠定基础的人解释为声称上帝比必然存在的抽象更根本，而不是相反。

2. 为什么有人会相信上帝为必然存在的抽象物体的存在奠定了基础？

至少有两种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人倾向于认为上帝为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的存在奠定了基础。第一种原因涉及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等一神教信仰的中心宗教文本。粗略地说，这种理由在于这些文本对上帝创造了一切的断言或暗示。如果上帝创造了一切，那么上帝也一定创造了必然存在的抽象物体。因此，上帝为这些抽象物体的存在奠定了基础。例如，希伯来圣经中有诗篇89:11这样的说法：“天是你的，地也是你的；天是你的，地是你的。”世界和其中的一切——都是你创立的。”[4]希伯来圣经中也有尼希米记 9:6：

以斯拉说：“你是耶和华，唯有你；你创造了天，天上的天，和天上的万象，大地和地上的万物，海洋和其中的万物。你赐予他们生命，天上的万象都敬拜你”。

新约中有类似约翰福音 1:1-1:4 的经文：

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他一开始就与神同在。万物都是借着他而产生的，没有他，任何事物都没有产生。 （约翰所指的词[希腊语中的logos]是拿撒勒人耶稣）

保罗在歌罗西书 1 章 15-16 节中指出，

他[耶稣]是看不见的神的形象，是一切受造物的首生者；因为天上地下的一切，无论是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无论是宝座、主治、统治者还是掌权者，都是在他里面创造的——一切都是通过他并为他而创造的。

希伯来圣经和新约之外基督教信仰最重要的文件之一，325年的尼西亚信经说：“我们相信一位上帝，全能的父，所有可见和不可见事物的创造者”。西方教会使用的 381 年尼西亚-君士坦丁堡信经是对 325 年旧尼西亚信经的修改，其开头也有类似的开头：“我们相信一位上帝，全能的父，天地和一切可见事物的创造者。并且看不见”。

根据《古兰经》，“真主是万物的创造者；他掌管一切；天地的钥匙都是他的”（39:62-63）。 《古兰经》还说：“这是真主，你们的主宰，除他之外，绝无真主，万物的创造者，所以崇拜他；他掌管一切”（6:102）。[5]

然而，这些来自权威宗教文本的理由可能并不能被认为是决定性的。人们可能会认真对待这类文本，将其视为它们所定义的信仰的信徒，并且仍然认为上帝对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没有创造性的控制。例如，Peter van Inwagen (2009) 认为，像尼西亚信经“所有可见和不可见事物的创造者”这样的主张中的通用量词隐含地限制为仅包括那些能够被创造的事物。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无法进入因果关系，因此无法被创建。但值得注意的是，那些认为如果必然存在抽象对象，上帝一定对它们有某种控制权的哲学家（例如，Craig 2016）指出了上面引用的文本来证明这一观点的合理性。

第二种推理可能会导致某人认为上帝为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的存在奠定了基础。这是通过完美存在神学的方式（参见 Morris 1987a、1987b 和 Nagasawa 2017 进行讨论）。完美存在神学是一种对上帝进行先验理论的方式，这种方式至少可以追溯到坎特伯雷的安瑟姆。人们从宣称上帝是最伟大的存在开始，从那里我们可以推导出上帝必须具有的属性。这个方法是达到神全能、全知、全善的一种方式。安瑟姆本人著名地认为，通过完美存在神学，他可以得出上帝存在的结论。为了我们在这里的目的，我们要想象两种概念上可能的存在：一种存在有理由或解释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的存在，而另一种则没有。我们将看到，奠定这些抽象基础的存在比那些没有基础的存在更伟大，因此我们得出结论，上帝（最伟大的可能存在）能够控制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有时，前者比后者更伟大的直觉是根据上帝的自在性或独立于所有其他实体来表达的。具有最大自适性的存在比没有最大自适性的存在更强大（其他条件相同）；如果存在的抽象对象必然不依赖于上帝，那么上帝就缺乏最大的自在性。

如果人们认为上帝可以控制这些类型的抽象，那么很可能不会有人反对以上述方式推理必然存在的抽象的神圣基础。然而，有人可能会同意范·因瓦根的观点，即抽象不能进入因果关系，并说抽象可能扎根于上帝的唯一方式是通过因果关系。或者有人可能认为必然存在的对象依赖于任何事物的想法是不连贯的。 [6]如果一个人采取这两种立场中的任何一个，就会否认那些为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奠定基础的人比那些没有建立基础的人更伟大。 （正如她否认能画出方圆的人比不能画方圆的人更伟大一样——也不存在能画出方圆的人。）

我们已经注意到有神论者可能认为上帝为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的存在奠定基础的两种原因。我们转向讨论我们的中心问题的一些不同答案：上帝是否为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的存在奠定了基础？[7]接下来的两节中的每一节都将从一系列观点开始，然后是对每个观点的支持和反对的考虑.[8]

三、上帝为抽象对象奠定基础一：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都以上帝为基础的观点

本节讨论的观点如下：

有神论唯意志论：

存在的抽象必然是由上帝的意志（或其他一些通常偶然的神圣能力）引起的。例子：笛卡尔。

有神论放射论：

必然存在的抽象是由某些非偶然的神圣能力（例如，正确的神圣认知）导致存在的。示例：莱布尼茨、莫里斯-门泽尔 (1986)。

有神论唯心主义（没有神圣简单性）：

存在的抽象必然与神圣的精神状态相同，而上帝并不简单。示例：韦尔蒂（2014）。

有神论唯心主义（具有神圣的简单性）：

存在的抽象必然与神圣的精神状态相同，而上帝是简单的。例如：奥古斯丁、阿奎那。

3.1 有神论唯意志论

根据有神唯意志论者的观点，存在的抽象对象必然依赖于神的意志，或者上帝的其他一些偶然特征。这就是笛卡尔的著名观点。笛卡尔在给梅森的一封信（1630 年 5 月 27 日）中说道：

你问我神通过什么样的因果关系建立了永恒的真理。我的回答是：通过与他创造万物相同的因果关系，也就是说，作为它们的有效和总体原因。因为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受造物的本质的创造者，不亚于它们的存在的创造者。而这个本质，正是永恒的真理。我不认为它们像太阳的光线那样从上帝那里发出来；而是从上帝那里发出来的。但我知道上帝是一切的创造者，这些真理是某种东西，因此他是它们的创造者。 （笛卡尔 1991：25）

笛卡尔也在他的公开著作中提出了同样的主张（例如，在对第六组反对意见的答复中（也来自梅森））。这种观点似乎认真对待上帝确实拥有最大的力量。他甚至可以对数字、财产和事态等事物进行意志控制。事实上，与有神论的放射论等观点相比，上帝更能控制这种观点的抽象。根据有神唯意志论者的说法，上帝可以创造不同的——或者没有——抽象的东西，比如命题、属性和事态。上帝控制抽象，就像上帝控制任何其他物体一样：它们的存在服从上帝的意志。

当然，有神唯意志论者对神的自在性和主权的严肃态度也是该观点的问题根源。如果上帝无法创造数字 2，那么在什么意义上 2 是必然存在呢？人们可能会试图削弱唯意志论的观点，声称 2 只是弱必要的：上帝必须创造它，但它可能……可能它不存在。所有可进入现实世界的世界都存在 2 个世界。但其中一些世界对于 2 的存在具有某种不同的神圣意志（也许上帝有些不情愿地希望 2 在其中存在）。相对于这些类型的世界（或相对于这些世界可能的世界等）而言，可能存在上帝不希望 2 存在的世界。这里的关键是这样的断言：必然地，2 存在在这张图片上是正确的； 2 存在于相对于评估世界（现实世界）的每个可能世界中。但是有可能……可能的世界，其中上帝不希望 2 的存在。唯意志论者可以说抽象取决于上帝的意志，但确实必然存在（只是不要说在每个可能的世界中，完全停止（进一步讨论参见 Plantinga 1980：95 ff））。

当然，这个建议可能会带来两类问题。首先是它没有足够重视神圣的主权。想象一下，在一个相对于现实世界而言可能的世界中，有一个人可以使 2 不存在。那个存在可能被认为比一个只有可能……可能才能做到这一点的存在更强大。笛卡尔（至少在某些地方）似乎有这种直觉。因此，我们崇拜一位能够证明 2 不存在的上帝。

第二个担忧是它放弃了S5型模态逻辑，其中任何必要的东西都必然是必要的。许多人认为这是描述实际模态方式的适当模态逻辑系统。 [9]所以对于这个针对唯意志主义反对意见的答复，双方都存在担忧。一方面，可能会被认为对神力不够重视。另一方面，它可能还不足以使摘要变得“足够必要”。

笛卡尔因坚持有神唯意志主义观点而闻名的原因之一是，在神学思想史上很少有人坚持这一观点。也许没有人坚持这一点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许多人认为有神论唯意志论者无法解释必然存在的抽象的绝对必要性。这些物体如果存在的话就应该存在于每一个可能的世界中，句号；一旦考虑到这一点，就很难理解这些存在如何符合上帝的意愿。相反，如果他们听从上帝的话；人们最终会得到一种像有神论的放射论这样的观点。我们转向它。

3.2 有神论放射论

根据有神论放射论者的说法，必然存在的抽象对象是由神圣活动的某些非偶然特征导致存在的。放射论者诉诸的标准特征是某种神圣的认知活动。因此，有神论的放射论者会说数字2的存在是因为上帝的认知活动。她将继续说（这就是该观点与有神论唯意志论观点的区别）上帝在这方面的认知活动不可能是其他的（在任何可能的世界中都是如此，句号）。因此，有神论的放射论者可以认为抽象确实存在于每一个可能的世界中，句号（允许上帝也存在）。

有神论放射论者的一个例子是莱布尼茨。在他的单子论中他说：

43. 确实，上帝不仅是存在的源头，而且也是本质的源头，因为它们是真实的，也就是说，是可能性的真实源头。这是因为上帝的理解是永恒真理的领域，或者是永恒真理所依赖的观念的领域。没有他，一切不可能都是真实的，不仅一切都不存在，而且一切都不可能。

44. 因为，如果在本质或可能性中，或者在永恒的真理中存在实在性，那么这种实在性就必须以存在的和实际的东西为基础，因此，它必须以必然存在的存在为基础，而本质在必然存在中包含着存在。 ，也就是说，在谁身上，可能的存在足以满足实际的存在。 （莱布尼茨 1714 [1989：218]）

莱布尼茨在这里似乎暗示，现有的抽象必然以神圣的认知活动为基础。目前还不清楚如何描述认知活动与抽象对象的存在之间的关系，但考虑到他的语言，说前者导致后者存在似乎是合适的。

托马斯·莫里斯（Thomas Morris）和克里斯托弗·门泽尔（Christopher Menzel，1986）也是有神论放射论者。他们在阐述自己的观点时引用了明确的因果语言，他们称之为“有神论行动主义”。

因此，我们的建议是，现实的柏拉图主义框架源于上帝创造性、有效的智力活动。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上帝才是框架的创造者。这取决于他。 （1986：356）

他们稍后继续：

让我们将这种认为神圣的智力活动负责现实框架的观点称为“有神行动主义”。有神论活动家会让上帝创造性地对整个模态经济负责，对什么是可能的、什么是必要的、什么是不可能的。因此，整个柏拉图领域被视为源自上帝。 （1986：356）

在下一页：

上帝对现实框架的创造……是一种有意识的、有意的活动，不受任何独立于上帝及其因果有效力量的事物的约束或强迫。 （1986：357）

有神论的放射论允许有神论者认真对待宗教文献中关于上帝创造一切的主张（事实上，莫里斯/门泽尔的论文名称是“绝对创造”），并且它避免了困扰有神论唯意志论的问题。它有优点。但它也有自己的问题。首先，一些哲学家声称上帝已经必须具有临界属性才能使抽象存在。有神论放射论者声称，上帝导致了诸如全知、全能、必然存在、能够导致抽象存在以及具有认知活动存在等属性。她还声称，上帝使他自己的个体性（作为上帝）存在。然而，有人可能会指责说，这一说法是把依赖关系倒退了。当然，上帝能够使抽象物体存在必须先于他具有上述属性。如果上帝具有这些属性，它们就一定存在。但是，该理论的支持者认为，属性的存在要晚于上帝导致它们存在的原因。因此，该反对意见的结论是，有神论的放射论是错误的（有关此类反对意见的讨论，请参阅 Leftow 1990、Davison 1991、Davidson 1999、Bergmann 和 Brower 2006）。

对许多人来说，这种论点似乎具有决定性意义。然而，有神论放射论者此时可以给出一个回应。也许有人会说，虽然上帝使抽象存在的能力在逻辑上取决于他具有某些属性，但它并不是因果上的依赖。只有当上帝导致抽象存在的能力因果上依赖于他拥有某些属性，而他拥有这些属性反过来又因果上依赖于他导致这些属性存在时，这个解释才会有问题地循环。这里有一个逻辑依赖循环（就像任何两个必然真理之间存在循环依赖一样），但不存在因果依赖循环（参见莫里斯和门泽尔的此类答复）。

有神论放射论的反对者可能会做出以下反驳。当然，上述回应是正确的，如果存在循环性问题，那就是因果循环性问题。早些时候，我们看到，对于有神论的放射论者来说，上帝的认知活动与抽象的存在（例如成为第二位）之间存在着一种单向因果关系。我们可以说，作为第二个（或任何抽象对象）的必然存在，因果上取决于上帝所具有的认知活动。或者，也许我们可以说，作为第二的必然存在，因果上取决于上帝的全知、全能和必然存在。然而，作为第二个因果关系所依赖的实体本身就是属性。它们的因果关系取决于什么？看起来，根据放射论的解释，它们最终因果地依赖于它们自己。但这是不连贯的，有人可能会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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