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

书房里的壁炉跳动着橙红色的火苗，将瓦洛佳的侧影投在橡木护墙板上。他正在批阅文件，虽然他已经卸职了，但彼得是新上任的总统，为时还是太过年轻，为事还是太过幼稚。所以彼得还是会在同意之前把文件送给自己参考一下。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忽然听见门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先生。“秘书官尤里攥着传真纸的手在发抖，“东方那边的医院刚传来的消息，程女士的父亲...心脏骤停。“

钢笔在羊皮纸上洇出墨团，瓦洛佳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三天前程萱母亲因脑溢血离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当时妻子握着逐渐冰凉的手哭到昏厥，此刻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似乎又漫进鼻腔。

瓦洛佳：“准备直升机。“他起身时碰倒了青铜镇纸，喀拉拉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格外刺耳，“通知家庭医生给夫人注射镇静剂。“

程萱：程萱蜷缩在卧室飘窗上，暴雨冲刷着防弹玻璃，将她的身影折射成无数碎片。瓦洛佳半跪着握住她冰凉的脚踝，丝绸睡袍下凸起的肩胛骨像折断的蝶翼。“他们说...爸爸最后在找妈妈的手表...“她嘶哑的声音混着雨声，“那块浪琴表...还在我行李箱里...“

瓦洛佳：壁炉里的桦木噼啪爆开火星，瓦洛佳用毛毯裹住颤抖的妻子。三十多年前特工时期留下的枪伤在潮湿天气隐隐作痛，他却将程萱的手按在自己左肩疤痕上：“记得这里吗？西方曾经派人来刺杀我，当时弹片离心脏只有两厘米。“

程萱的泪水浸透他亚麻衬衫，总统就职典礼那天的场景突然浮现——她隔着防弹玻璃看他宣誓，突然耳边传来几声枪响，当时是她最直观感受到死亡的一次。她仿佛心脏都要骤停了，脑袋一片空白，她想起来就不由得害怕，但当时瓦洛佳保镖很快制止了前来行刺的人，再加上瓦洛佳封锁消息，所以当时没引起太大影响。此刻窗外的雨越下越急，仿佛要把整座庄园冲进涅瓦河。

瓦洛佳：“当时我也以为要见不到你了。“他指腹摩挲着妻子无名指的婚戒，白金指环内侧刻着西里尔字母的“永生“。“但你看，我们现在有整片白桦林，还有你去年救下的那只断腿狐狸。“

凌晨三点，程萱在镇定剂作用下昏沉睡去。瓦洛佳轻轻抽出压麻的手臂，走到保密通讯室按下红色按钮。卫星电话那头传来圣彼得堡市长的声音：“先生，程先生、程夫人的遗体...“

瓦洛佳：“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特别要注意好西方那边。“他看着监控屏里熟睡的妻子，“墓园选在东南坡，要能看见日出。“

晨雾未散时，程萱突然惊醒。她赤脚跑过总统府邸的长廊，晨风掀起蕾丝窗帘，露出花园里瓦洛佳挺拔的背影。他正在挖坑，西装裤脚沾满泥土，旁边放着两株西伯利亚鸢尾。

程萱：“这是妈妈最喜欢的...“程萱哽咽着蹲下，指尖抚过紫色花瓣上的露珠。

瓦洛佳：瓦洛佳将铲子塞进她手里，掌心相贴时传来粗粝的温热：“根茎要埋深些，等开春就能长满整个山坡。”

瓦洛佳：又接着说：“萱萱，今天我陪你回去，好吗？"

程萱点了点头

飞机很快在总统府邸上方停下来，程萱和瓦洛佳登上飞机，飞往了东方的程府。一下飞机，只见整个程府都被极大悲痛笼罩着，哥哥在程府门口迎接前来凭吊的贵客，哥哥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是啊！她不在东方这些年，因为她身份特殊，为了不引起巨大的影响，她减少了回家的次数。所以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全都压在了哥哥身上，她对家人是愧疚的。瓦洛佳看出了妻子的愧疚，握着她的手往程府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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