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局·拼凑

“好大的一个局。”看完了所有口供，天樱宿不由捏紧了拳头，“那么久，又那么多人……真是处心积虑！”

“好多事……阿樱看懂了？”穷绝轻轻一跃来到书面上，蹲坐她跟前，用爪子挠了挠头。“你说的命运恐怕还要为难你再等一会儿说，我先把他们所做的事写出来。”拿过带来的计划本，她新开一页。

“阿兄锺阿兄在过了最初的需要父母照顾的时候就已经生活在一起了。我记得他们说他们有为自己规划过未来。清穹还记得么？”“记得，他们各自为府主，羽锺辅佐峰爻，维护荒川一支的荣耀。”穷绝小跑着到她身边，看着她写字。“那么，根据这份口供……也不知道那几个是否还活着。”天樱宿冷笑一声，空了三行，她继续写道，边写边念，“六十岁时，他们各自承担责任，锺阿兄回到东秦府，阿兄同另外三大世家少府主会面，直到阿兄因为星辰陨落之事，他们分别。锺阿兄一个人踽踽独行，阿兄在秘境之中将深阿兄拉回人间。到今年六月，他们分隔百年再度相见。九月，他们弥平百年的不闻不问。十一月，他们将话说开，确定关系。一月，东秦之乱。”

“原来从弥平到坦白，也才两个月啊。”穷绝歪着脑袋，眨眨眼。“等待会让有限的时间变得无限长，清穹。”天樱宿默了默，“但是这一百年里，锺阿兄与东秦的事情并不为我们所知。我只能依据口供进行插入，清穹帮我看着。”“交给我！”小兽在她桌前跳了一下，“阿樱，答应我，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尽力。”天樱宿垂下眸，“还有他们三兄妹的事情，以及东秦府主东秦夫人——长老会议，将他们一家都设计进去了。”

“东秦夫人保留‘夜阑’之姓氏——这是夜阑府对于自己族人的保护，但是嫁夫从夫……哪怕是作为四大方位世家之首，东秦也不该提出这种要求，夜阑的地位比他高出许多！所以，东秦夫人也只是空有虚名，没有权利干涉东秦内政。也就是说少府主之位的设立与培养，东秦夫人插不上一句嘴。后又根据府主与荒川府主交好……怪不得当时荒川夫人会那么害怕她，不能说一句话，原来婚前毁人清白的事刺激了她，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开口。好恶毒。明明是同辈甚至于晚辈，难道权就——”又说激动了，天樱宿愤怒地撇过脸，“多看一眼都是罪！”“我想东秦府主也才刚刚知道吧。”小小一只靠着后肢站起身吻了吻她的面颊，“阿樱，阿樱，这报应已经到了他们头上。”“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颓然地低下了头，“罢了，左右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事情了。东秦府主只剩下孑然一身，在东秦内政上。”

“锺阿兄的诞生，当时引起了祭坛的共鸣，是东秦开族以来与神明呼应最强的存在——怎么，想将荒川取而代之？”天樱宿冷哼一声，“那照理来说锺阿兄的少府主之位应该是无比明确的才对！”“你看他们召羽锺回东秦之后所安排的一切。”穷绝探出骨质爪点了点，“将他的学习地点确定在祭坛，就算是府主也只能一月探望一次。”“这跟监视犯人有什么两样？”她的笔画更重了些许，墨水渗出，在那一行字中无比显眼。她愣了愣：“那祭坛，难道对锺阿兄就没什么负面影响？”

“有影响，我的阵法，有一部分，来自祭坛的馈赠。”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他们一同抬眸看去，皇羽锺正靠在门边，静静看着他们，直到他们发出疑问，他才回答，“祭坛还有毁灭我记忆的能力，不过好在后来我神力增强，记忆以梦境的形式回到了我的脑海之中，我虽不常与峰爻见面，但好在他总是在信中说怀念我们曾经一起过的日子，七拼八凑，我最恣意的童年支离破碎。宿宿，你应该来敲敲我们房门的，没有我的叙述，你恐怕，拼不齐整个局。”“峰爻呢？”穷绝蹲坐在桌上，问。“他说让我来看看你们，他待会儿上来。”皇羽锺点点头，来到他们对座，“我的建议是，你们扯个幌子把他支开，祭坛的那些年，我不想他知道。”

穷绝看向天樱宿，天樱宿抬眸看向他：“锺阿兄要瞒阿兄？”

甚为稀薄的风力场已经展开，天樱宿小心地探出一点神力，点了点它。那边的风力场也探出一点神力，摇了摇头：“别让他知道……我在了，他就不会实话实说，也让我听听，我犯下多大的罪。”风力场收回，天樱宿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给他发个信息。”

阿兄，想吃拔丝地瓜。

？拔丝土豆吃不吃？

得了就我们两个——撤回——吃。

对方发了一个收到的表情，她松了口气。

“我支开阿兄了。”她看向皇羽锺，“锺阿兄，你真的，要我也知道吗？”“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宿宿。”想了想还是走到她身边坐下，皇羽锺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现在好好地坐在你面前，也跟峰爻好好地在一起，就说明那些对我的影响已经消散，你不应该再为此担忧，宿宿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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