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昏沉地躺了两天,漪若除了每日定时前来送药,便再没露过面。远徵猜想,她大概是担心见面会徒增尴尬吧。这日,刚用过午膳,他自觉身体有了些许好转,便试着为自己煮了一盏茶。正待轻啜一口,却突然被一阵急切的呼喊声打断:“公子不好了,如夫人被执刃大人抓去了!”那声音中满是惊惶与焦急,仿佛带着一阵冷风灌进了这略显寂静的屋子,让远徵手中茶盏微微一晃,茶水溅出几点,在桌上晕染开来,就如同他此刻心底泛起的阵阵涟漪,宁静被彻底打破。
远徵丢下茶杯走到他面前“你说清楚,为什么抓走夫人?”目光凌厉吓得人扑通跪了下去“据说是发现如夫人跟外人往来书信,被抓住时夫人把信吃了一部分,执刃请了后山月公子甄别,说是蛊毒!其余的属下也不清楚了…”气得远徵跺脚,漪若真糊涂!急火攻心往外走可身体刚出门就被扑面而来的寒风吹的站不住,踉跄的扶住门框“快给我拿件外敞!”该死,根本撑不住!“去药房看看有没有参汤,没有就给我拿一根野山参!快点!”
属下急慌慌给公子披上外袍,远徵手拿着人参一边走一边嚼直奔大殿,恨不能脚踩风火轮!顾不得其他 夺门而入,只看见漪若被困住双手、发髻松散,衣裙上分明有鞋印显然是受了刑,漪若回头看见远徵,眼神里除了悔恨还有心疼,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远徵大步向前抱了漪若,气得眼睛涨红“谁打的?给我站出来!”
显然没有执刃的命令没人敢动手,再怎么样漪若也是徵宫如夫人,宫子羽没有说话,金繁看着嚣张的宫远徵气不打一出来“徵公子!您的如夫人勾结外人研制蛊毒,被人抓了现形不算,还妄图毁灭证据,属下奉命捉拿交由执刃大人审问,不想如夫人武艺高强试图反抗,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打伤十数名侍卫,属下也是仓促间才会失了分寸。”言语中摆足了执刃的架子,众人没等到答话就见远徵出手快如闪电,一枚暗器就这么直接插在了金繁肋间!
“大殿上公然行凶!宫远徵你——”
“他打得是我夫人!”远徵气得几乎失去理智冲着宫子羽大声斥责“区区一个侍卫敢动我宫远徵的夫人!凭这个他就该死,我没送他进阎王殿已经给足你脸面了!子羽哥哥!”
“远徵!不可对执刃无理!” 月长老眼看宫子羽吃亏哪里会置之不理,原本他和尚角的事就让他们都有怨言,只是因为诸多袒护才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氏确实与外人勾结被当场抓住证据确凿,意图反抗才被捆住,方才查看了那残存信件乃是一份极其阴邪的药方,无论怎么审问她都一言不发,在我看来并无不妥之处!”月长老摆明了向着宫子羽,没办法,他靠山不在!本来想死磕,又想起来哥哥临走时的嘱托,万事不要起冲突等他回来,所以哪怕怒火中烧他也还是咽下去 “漪若是我夫人,自然是奉了我的命行事,那药方是我新研制的毒方,因为还没有成功所以让她保密,她没有不轨之处,给我放人!”
宫子羽见他如此嚣张哪里还坐的住“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倒是说说看,十余天来你称病卧床研究的是什么了不得的方子?宫尚角一直将你护的跟宝贝似的为何在你卧床时突然离去?还是说你一直都是装病?!”居高临下的他款款走下台阶“眼下月公子就在这里,不如让他现场给你切脉问诊,看看我的徵弟弟究竟是什么恶疾卧床十几日,又是怎么一下子突然痊愈生龙活虎的!”一把抓住远徵的手腕容不得反抗。
远徵本就体虚眼下全靠硬撑,加上宫子羽用了暗力存心要一探究竟,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差点儿倒在他怀里,要是被月长老诊脉就完了!漪若猛地冲过来推开宫子羽“你放开!是我自己!都是我做的,执刃大人别难为公子…公子,公子是真的病了!”
“好,那你就去牢里,一五一十说清楚!”宫子羽低头俯视漪若,不怒自威。
“执刃,漪若所做的确是我主使,你要抓要审冲我来!”远徵示意漪若别再说话“别忘了你的侍卫中了我的暗器,那毒是我最新研制的,尚未在长老院留存!我给你解药,你不得难为漪若!否则你可以试试谁先上路!”
宫子羽被狠狠威胁了一把,但是宫远徵的毒又不得不让他忌惮,随手一挥“将宫远徵押入地牢看管,什么时候招了再回话!”远徵一脸看不起的样子去了地牢,回头看了看漪若示意她别反抗!
远徵被关了一夜,哪怕漪若磕破了脑袋执刃大人也没有半分松口,一再强调地牢湿冷远徵中了毒受不得寒气,终究是于事无补!天明时分侍卫急匆匆禀告执刃,宫远徵是真的病了!
宫子羽听得脑袋差点炸了!他是看不得这兄弟俩乱来,也不喜远徵瞧不起他的做派,但,那是他弟弟!急匆匆往地牢赶,一路上脑子里都是侍卫的回话
宫远徵疼得蜷着身子发抖
浑身滚烫
咬伤了舌头!
金繁也怕出事紧紧跟着一起,地牢里的场景和侍卫回话并无二致,宫子羽顿时慌了神脱下外袍裹紧远徵“你怎么了?冷吗?”远徵瑟瑟发抖说不出话,地上太凉顾不得其他把远徵放在腿上抱在怀里,“快找担架把人抬走送医馆!”话音未落,就听见外头有打斗声,紧接着飞进来一个侍卫,那是被某人一脚踹进来的,不多时只见手执钢刀衣襟染血,不是宫尚角又是谁?!
“宫子羽!把你爪子拿开!”杀气!绝对的杀气!
宫子羽果然不吃眼前亏稳稳放下远徵,刚站起来手里一阵湿滑低头一看顿时懵了!是血!宫远徵满身是血!!!
宫尚角抱着气息微弱的远徵猛地抬头,那眼神犹如狼一般凶恶“你敢动远徵!”说完宫尚角手起刀落砍得宫子羽血溅三尺,幸亏金繁手快拉了一把不然他得命丧当场,瞬间鲜血汩汩!宫子羽他怕了!真的怕了!宫尚角像一头猛兽般想要继续动作突然一怔,只因身后一个微弱的声音,是远徵冥冥中喊了一声“哥”
所以,他手中兵刃“哐当”一声坠地,旋即转身将那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离去,沿途竟无一人胆敢阻拦。他背对着众人,侧过脸时那眼神仿若自地狱深处射出,冰冷刺骨:“你听好了,远徵若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我定叫你以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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