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NINTY

宋徽恢复意识的时候病房里除了检查点滴的护士，就是隔壁床的病患。

她想要活动一下自己僵住的腰身，刚移动一点弧度就感受到了腹部传来的刺痛。

宋徽：“嘶。”

刚醒来的宋徽被刺痛感弄得完全清醒，调点滴的护士伸手按住了乱动的宋徽，手动将她的床铺调节到合适的高度，隔着口罩传出来闷气的声音：“麻药的药性过去了，别乱动，以防伤口裂开。”

“这个高度合适吗？”护士看了一眼床上的宋徽，见她点头才合起记录本准备抬脚走。

宋徽：“等等。”

宋徽原本嗓子就有些哑，在床上躺了一夜一天之后，嗓子干涩地几乎要冒烟。她吞了几口唾液才勉强能够开口说话：

宋徽：“有没有一个和我一起送过来的男人？也是受了伤的？”

贺闻周满手的血迹和眼神一点一点涣散的李俊辉都让宋徽觉得心慌，在护士不解地眼神中，宋徽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在自己半昏半醒的状态下，所感觉到李俊辉身体逐渐变冷，原来不仅仅是心理作用下的结果。

她想起自己刚入警局时站在杜城身后腼腆地朝自己笑得李俊辉，心底没由来地有些心疼。

沈翊：“醒了？”

沈翊将带来的吃食放在病床旁的床头柜上，在宋徽发干的嘴唇上扫了一眼，顺手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宋徽手里。

在宋徽小口小口地往自己嘴里送水的时候，沈翊向宋徽讲了这件案情的进展。从楚天启说到贺红，再到牵扯出来的七年前的案子。

宋徽在一旁静静地喝着水，整个病房除了隔壁床的鼾声，就只剩下沈翊温柔的声音。

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的宋徽还沉浸在李俊辉牺牲的回忆里，那一瞬间宋徽内心很纠结。

她觉得自己很自私，又觉得人的本性就是利己主义，又或许不存在自不自私。

她试着用原本的计划安慰自己，李俊辉牺牲的事实却在不停地攻击自己。

那天晚上贺闻周对自己说的“The thunderstorm”让她感觉到的不仅仅是对生母的渴望，更多的是恐惧。

宋徽握紧了自己玻璃杯，微微发抖的身体让杯子里的水不停地晃动，她看了一眼还在继续说案件的沈翊，脑海里一瞬间涌入想要坦白的冲动。

宋徽：“沈老师。”

宋徽喊住沈翊，这种冲动引起的一系列分析在自己脑海里转了好几个弯。

她想到被M害死的杜城的师傅，又想到被M毁去前程的沈翊，一时间有些不敢说出口。

宋徽：“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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