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景燕看到赵瑾泉看向景泽那似乎关心的眼神,仿佛陷入癫狂的状态,披头散发,眼睛瞪得滚圆,好似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死死地盯着那个已登上君主之位的弟弟“景泽”。
景泽则是一脸如寒霜般的冰冷,那冷峻的面庞毫无表情,眼眸中透着如寒刃般的锐利光芒,直直地盯着她,声音如惊雷般声色俱厉地吼道:“你与景辉通连,朕绝不会放过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景燕听到这句话,不知是为了报复当年弟弟的冷漠,还是为了气气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弟弟,竟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笑,说道:“如果沈渝州死了,你会换掉他吗?”
景燕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变得痴痴的,仿若失去了焦距一般,直勾勾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已贵为君主的弟弟。恍惚间,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不慎地回想起了几年前那刻骨铭心的一幕。
在那一天,她精心饲养的兔子,竟那般凄惨地被一条狂躁的疯狗活活咬死。她就那样无助地伫立在一旁,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伤心欲绝地痛哭流涕,那悲恸的哭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幼小的景泽缓缓地踱步走到她的身边,稚嫩的面庞上是超乎年龄的平静,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对她说道:“姐姐,它死了。”那时的景燕根本未曾想到这个年幼的弟弟说这话竟是出于安慰,看着弟弟那一脸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她的心中顿时如乱麻般纷乱,眉头紧蹙成一团,嘴唇微微颤抖着,忍不住用带着哭腔且颤抖的声音问道:“所以呢?”漫长的等待后,弟弟却只是神色淡漠地回了一句:“换一只养吧。”
景泽听后,面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地回击道:“他是一个人,更没有一个想测试一条狗会不会发疯就把自己推出去的主人!”说罢,景泽深吸一口气,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决然地大声命令道:“长平公主通敌叛国,念其皇家血亲,永禁长平宫,无朕旨义,不能放行,违者杀无赦!”
景燕听到这句话,嘴角竟突兀地扯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声尖锐而凄厉,如同鬼魅一般,她疯狂地笑道:“哈哈,他是人,他是人,对,他是,我不是。”说到最后,那笑声中竟夹杂着无尽的凄凉与哀伤。
景泽已经没什么想跟景燕说的了,他看向赵瑾泉,明白了他的意思,与是走出宫殿。
此时宫殿里就只剩下赵瑾泉,赵遂还有景燕。
景燕看着赵瑾泉,没有丝毫感到愧疚,自故自的说到“你是不是想问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景国最尊贵的长公主不好吗,当你的皇后不好吗?”
赵瑾泉不明白,其实听所有人说了那么多,他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是为什么,让景燕要去造反,他又想起小时候母后跟他说的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脑子真的是笨,所以只能了当的问她“你既然知道,就为何如此”
景燕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大吼道。“因为我景燕,永远都不可能会当别人的替身”这句话出来后不仅是赵瑾泉,连赵遂都震惊了。
赵瑾泉还是耐心的问她“你在说什么”
景燕一字一句“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对外宣称在景国参加花对宴时对我一见钟情,我从未见过你,我也没参加过什么花宴”
“你…”赵遂听到这种话之后很生气,想要跟景燕理论一番,但是赵瑾泉拦住他了。
忍住心中的愤怒道“然后呢”
景燕不明白为什么,赵瑾泉此时还是一脸镇定的模样“赵瑾泉,你一见钟情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是景泽,你拿着这个东西来找我,说要娶我,说你对你一见钟情,可你每天拿在手上把说爱不释手的玉佩也不是我送的,而是景泽”
“赵瑾泉,你靠一个玉佩就给自己定了终生,你愚不可及,一厢情愿。”
见赵瑾泉此时还是镇定的模样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景燕越说越大声。可赵瑾泉内心已经充斥着痛处。
说到最后,景燕笑了出未,可眼角却泛红“我嫁给你,就是为了今天,我要报复你,我要让你觉得你有多可笑,我也要报复景泽。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比不过他。额娘也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 ”
赵随听到这番话,控制不住的上前“你放屁,你根本就不知陛下为…”
赵瑾泉无力道“ 别说了”
景燕看到赵瑾泉这幅样子心里不知很何处有点痛快,但又有说不出的悲痛“怎么,你后悔吗,后悔爱错人了,后悔自己也眼盲心瞎。”
“不,朕只后悔自己靠一个玉佩给自己定了终身。”赵瑾泉像是嘲讽自己似的说出这番话,然后把玉佩丢给景燕 。
景燕又想笑似乎这样就能让赵瑾泉不痛快,但是他看到玉佩的那个瞬间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她仔细的拿起玉佩看了看,嘴里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
景燕的思绪飘回往昔。她忆起自己在那宁静的宫室之中,端坐于桌前,玉料温润地躺在手心。灯光柔和地洒下,映照着她专注的面容。她手持刻刀,小心地在玉上刻画,每一笔都倾注着细腻的情思,雕琢的声响似在寂静中回荡。彼时的投入与专注,还有那完成时的小小满足与欣喜。
而眼前这块玉佩呈扁平状,通体碧绿,色泽温润而自然。其形状大致为椭圆形,边缘圆润光滑,没有明显的棱角。玉佩的正面雕刻着一些简单的纹路,在玉佩的顶部有一个小孔,或许曾经用来穿系丝线。玉佩的表面有着一些细微的划痕和瑕疵,和自己做的一模一样。
景燕像是疯的般“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为什么是这个”
其实赵瑾泉想问景燕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做。是因为自己不爱她吗,亦是因为在那边待的不开心,又或许是因为权利还不够吗。 到最后他什么也没有问出口。只是心中的疑问还是很多,最刻心的一条就是,难道他们度过的5年是假的吗。
“朕从没拿任何人跟你比过,还有,景泽也不想跟你比”赵瑾泉只留下了这一句话,而后往门外走,他无视门外的人。
赵遂也跟着他,随后赵瑾泉随便在皇宫找了个地方坐下,赵遂什么都没有说,陪在他的身边。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地望向远方,不知怎的,一段痛苦的回忆忽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是曾经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过往,是满心期待却换来无尽伤痛的经历。
在那华丽却略显沉闷的宫廷中,自己终日无所事事,以消遣时光来打发日子。常常慵懒地在宫廷花园中漫步,或是在宫殿内发呆虚度光阴。
然而,命运的转折却在不经意间降临。在景国参加花宴时,自己接连败给沈渝州和景泽,心情正郁闷的他带着赵随就逃离了花宴,在外面,他看见了这辈子他看过的最好看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邂逅了她,那瞬间,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自己对她一见钟情,心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情感。
那个人掉下了一个玉佩,他留了七年。
为了能给予景燕她所渴望的一切,自己开始了彻底的转变。他意识到,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真正满足她的期望。于是,他摒弃了往日的懒散与无为,踏上了争夺权力的征程。
他开始钻研权谋之术,学习笼络人心,运用策略与智慧在宫廷的复杂局势中周旋。从政治手段到军事布局,他都力求精通。曾经那个漫不经心的皇子逐渐成长为一个懂得权衡利弊、善用手段的强者。
最终他成功登上了皇位,成为了一国之主。他以全新的姿态站在了权力的巅峰,也如愿娶到了心中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起初,赵瑾泉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曾经天真的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相信他人,如此愚蠢地付出真心。
可笑着笑着,泪水却渐渐盈满了眼眶,顺着脸颊滑落。那泪水,如同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情感投入,都如同付诸东流的水,没有丝毫意义。他为自己曾经的执着和傻气而感到悲哀,那不值的感觉如巨石般压在心头,让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奔涌而出的泪水,在这矛盾的情绪交织中,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沉浸在痛苦与自我谴责的漩涡之中。
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自己不应该靠一个玉佩就给自己定了终生。
就像景燕说的,愚不可及,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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