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之上,有关长平公主认下罪行之事已然如旋风般传遍了整个皇宫。一方面,昨日曾为长平公主说话的人此刻沉默不语,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被景泽误认为自己怀有谋权篡立的野心。而另一方面,昨日那些明事理的大臣们皆在心中慨叹,礼部尚书竟有着如此犀利的慧眼。
而当他们望见景泽那严肃至极的表情时,便一个个都噤声无言,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更何况他们谁也不知究竟是在何时,赵皇竟也来到了景国,这更是让朝堂上的气氛愈发沉重压抑起来。
众臣皆心怀忐忑,无人敢随意发话,直至景泽缓缓开口道:“朕欲问,此次长公主与庆王谋逆之事,诸位爱卿有何见解,朕需明察秋毫,还朝廷一个清明安稳。”
众臣个个心怀惴惴,皆不敢乱说半句。只见纪平上前一步,极其认真地讲解起当前的情形:“陛下,昨日追查庆王时,发现他躲进了曼陀罗镜,士兵们不敢贸然进去,请陛下做定夺。”景泽在脑海中迅速过渡着关于曼陀罗镜的信息,知晓里面生长着许多毒性极为厉害的曼陀罗,景辉在里面定然也待不了多久,想到此处,他说道:“不必进去,就在周围守着。”纪平赶忙恭敬地应道:“陛下圣明。”
此时,有一位胆子稍大些的大臣上前一步,开口说道:“陛下,长公主一事,您有何定夺?”这位大臣估计和其他人的想法一致,都不敢对长公主的下场擅自做出定夺,所以索性将这个问题抛给景泽,没想到景泽直接又将问题抛了回来:“爱卿以为如何?”气氛凝固了一会儿之后,这位大臣才斗胆回答道:“臣认为,她是您的长姐,或许可以从轻……”后面的话那位大臣也不敢再说出来了,只因此时的朝廷已然乱了套。
景泽听闻此言,面色瞬间一沉,那目光如锐利的剑般直射向那说话之人,冷冷地说道:“朕之天下,岂容私情左右!长公主与其他皇子妄图篡夺皇位和权力,罪不可赦,此乃大是大非之事,关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之安危,岂因她是朕之长姐便可网开一面!若人人皆以亲情为借口行违背伦理之事,那这天下还不乱了套!朕自当以国法论处,绝无偏私!”说罢,景泽挺直身躯,浑身上下散发出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势。
景泽此言一出,朝堂之下众人反应各异。有的大臣面露惊愕之色,显然对皇上如此坚决的态度感到意外,他们或许原本心中还存着一丝对长公主的怜悯或侥幸心理,此时却不得不收敛心思;有的大臣则眼含敬佩,认为皇上在大是大非面前坚守原则,展现出了一代帝王应有的果敢和决断;还有些大臣相互交换眼色,而那位胆敢提出给长公主机会的人,此时则面露惶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深知自己刚才的言语已然触怒龙颜,忙不迭地跪地请罪,口中直呼“陛下息怒,微臣失言”。整个朝堂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众人皆噤若寒蝉,静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这时,有一位士兵突然冲了进来,高声喊道:“报!”朝堂之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那位士兵面色凝重,单膝跪地,声音略微颤抖地禀报:“陛下,长公主……她……她已自尽。”众臣皆面露惊愕之色,神情复杂。
而此时,身在别国当皇帝的赵瑾泉得知景燕自杀的消息后,流露出震惊与痛苦交织的神色,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眼眸中瞬间盈满哀伤与难以置信,但过了一会儿之后,便也冷静了下来。
景燕的后事办得极为简便,但景泽给了她最后的体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长公主的仪式办理的,只是稍微降低了规格。
在整个过程中,赵瑾泉没有说过一句话,到最后时,“景泽”,他喊道。景泽本来以为赵瑾泉要跟自己讨论景燕的尸身到底埋在哪,便开口道:“她已嫁到了赵国,她理应与你……”
赵瑾泉打断他,缓缓开口道:“不是的,给我准备人马,我要回去了。”走了一步,又突然回头道:“还有,霞静这种毒不好解,赵国边境可能会有紫檀木,我会派人去寻,你自己也多留心。”
不久后,景泽一路直达御书房。沈渝州也一直跟着他,景泽看着桌上堆成山的奏折,不禁皱了皱眉,但还是坐下冷静地面对了。
沈渝州站在景泽身旁,劝道:“回去休息吧,累了几天了。”
景泽拒绝了他的劝告,强撑着在御案前翻阅着奏折,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不用,我已经太久没有回来,还有一大堆奏折等着我批。”
一旁的沈渝州心怀期待,跃跃欲试地想要帮忙分担。“我可以帮你呀”。
当沈渝州拿到那一份奏折时,只见上面写着:“陛下圣鉴,臣近日于市井中遇一奇事,有一卖瓜者,其瓜大如斗,然切开后竟无瓤,臣甚感奇异,特奏请陛下定夺。”沈渝州看到这荒诞的内容,一时之间哭笑不得,心中暗叹这世间竟有如此奇特的奏折所奏之事。
景泽看到一旁忍笑的沈渝州,拿过他的奏折,一边看一边问:“你在笑什么”,刚问出这句话,他就理解了为什么沈渝州会笑了。景泽也适时地笑了笑,道:“朕好奇,南安王会怎么批这种奏折呢?”
只见沈渝州拿回那件奏折,拿起台上的朱笔,一脸正经地说道:“当然是让他滚,别打扰我的小泽办公”,随即开始动笔。
景泽认为他不是认真的,但是又想了想他可能真的会这么写,阻止他道:“别闹了。”“迟了,我已经写完了。”
景泽拿过来看了看,里面回复的内容写得还算正经,便也就罢了,说道:“市井之中不免会出现此等琐碎小事,勿因这般偶发奇异而过度烦朕。可令相关职司部门对其略作查探,以明究竟即可,无需大张旗鼓。此等小事,无需在奏,钦此。”
沈渝州问:“怎样,臣写的好吗?”
景泽敷衍道:“好极了。”
沈渝州的眼神中透露着玩味,凑近道:“那你要怎么奖励臣?”
景泽忍了忍,最后喊道:“忠良,请他下去!”
忠良小步地走进来,为难地说道:“王爷,这边请。”
奇怪的是,沈渝州没有多加纠缠,跟着忠良出去了。
沈渝州其实怪景泽一点都不惜自己的身体,即使他知道景泽没有办法不管这些,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想,如果景泽只是一个普通人,每天只需要依靠在他的怀里就好。算了,沈渝州无奈地笑了笑,想,不是普通人也可以,依靠在我的怀里就好。
忠良开口道:“王爷,您要不去御花园待一会儿?”
“行了,本王随便走走,你回去守着陛下吧。”
忠良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便告辞离去。
沈渝州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沈灿这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总不至于偷偷跑回南安国了吧。他一边寻思着,一边迈步前行,走着走着,脚步突然一顿,一股浓烈刺鼻的火药味扑鼻而来。
此时,景逸正站在面前的季昕望身前,满脸警惕地上下打量着他,声色俱厉地问道:“你究竟是谁?在此干什么?”
只见季昕望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个令牌,在景逸面前肆意地晃悠着,带着几分挑衅之意说道:“你管我是谁,我可是皇上特意请来的!”
景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想用自己王爷的尊贵身份震慑住对方,他特意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抬高了声调:“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季昕望却显得不以为然,嘴角还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漫不经心地回应道:“知道,不就是那个连虎符都会弄丢的王爷嘛。”
景逸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情绪愈发激动,咬牙切齿地吼道:“果然,是你偷了本王的东西,你肯定是暗语阁的人!”
季昕望则冷冷地回应道:“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一时间,两人之间仿佛有一股熊熊火焰在燃烧,彼此的眼神都如利剑般死死地盯着对方,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将对方狠狠撕裂。
沈渝州在一旁静静地瞧着,心中暗自思忖,这季昕望应该是来给景泽看病的,景逸向来是个受不得挑衅的性子,可千万不能让他们打起来。正准备上前阻拦,刚开口说了句“那个……”。
恰在此时,谢迹澜从一旁徐徐走来,喊了一声“景逸”,接着又看了一眼季昕望,皱眉道:“你在这儿干什么,他是谁?”景逸看到谢迹澜走了过来,也暂且收敛了想要揍对面之人的冲动,说道:“不认识!”然而,季昕望的目光却牢牢地停留在了谢迹澜身上,他发现对方竟也是一位王爷,但…。过了一会儿,景逸快步挡到谢迹澜前面,面露不悦,语气生硬地说道:“你看什么?”季昕望对景逸的话仿若未闻,直接侧过身子继续打量着,虽然不清楚谢迹澜到底是有什么问题,但他却以一种最为直白且没情商的方式脱口而出:“这位殿下,命不久矣啊!”
景逸听闻季昕望这放肆的言语,顿时怒不可遏,不由分说地一拳挥了过去。然而,季昕望似乎早有预料,身形敏捷地一侧身,轻松躲过了这一击。
景逸一击未中,更加恼火,正欲再度出手,谢迹澜却伸手拦住了他,沉声道:“景逸,莫要冲动。”景逸咬咬牙,狠狠瞪了季昕望一眼,暂时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季昕望却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嘴角挂着那丝嘲讽的笑,似乎根本不把景逸和谢迹澜放在眼里。沈渝州在一旁,眉头紧皱,心中暗忖这局面愈发难以收拾了。
景逸面色阴沉,盯着季昕望冷冷说道:“你休要胡言乱语。”季昕望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信不信由你,事实便是如此。”
此时,周围的气氛越发紧张,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沈渝州深知不能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连忙上前说道:“诸位,莫要在此争执不休了,都是熟人。”景逸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季昕望则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谢迹澜,而后轻笑道:“罢了,当我没说。”说完,便转身自顾自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景逸看着他的背影,依旧余怒未消,而谢迹澜则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沈渝州无奈地摇摇头,心中只盼着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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