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达尔效应出现的那一刻,光就有了形状。那时的时岁便周身都缱着丁达尔效应。
——题记
空间和远方氤氲距离,时岁酿了半生的思念,应是又香又冲的,星星闻了,便摇摇欲落。
淡而又淡的云丝勾着浅白,薄匀而又毫无规则,浮在半空。微醺的风从大开的窗户轻袭而来,再次携着暖阳的温回首之际,轻托起了几抹长着细绒的蒲公英。淡蓝的瓦片被日阳投出粼粼波光,只一眼便恍若银河,教人悸动。
校服的布料在炙热的光下透着细碎的光,像极了揉碎后撒上的温柔。校园里总是洋溢着怒马鲜衣,总弥漫着驰骋山河,向星辰下令,让自己登基,做风的君王的欲望野心。
月亮打着呵欠昏昏欲睡,向着远方移去,渐渐淡了身影。少年负星而起,踩着清早的软风迎上晨曦,在上学的路上嬉笑打闹,摘下泛着露滴的野果放入嘴间。整日流连缱绻于山河之间,手中举着便宜的杂牌手机,妄图将自然所赐的美好与确幸留在相片里。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众人便拔腿狂奔,用十来分钟便将剩余近一小时的路程终结,踩着上课铃坐上位置。
中性墨色水笔在瘦长的指尖旋转,掠过几道反光,夹杂着少年肆意与不羁的放荡。下课铃每响一次少年便急速冲向乒乓球台,那时会忽略耀目的夏阳,抬手一抹汗,一个球便飞了出去。
蝉总用烟火即逝般的生命向盛夏吟唱,在世俗而言的聒噪中沉浸于自我的盛宴,直至生命尽头。而炙热的骄阳总让人躁热难耐却又企盼靠近相拥。
那时总因寰宇自然之盛景与细腻微醺的一点小心动而常自奄奄黄昏走进夜海,去打捞遗失的繁星。又仰着脑袋捕捉盛接世间众生心愿的流星,总是未果。在落日赠云的流火与浪漫烟霞之下,拔起甜脆的萝卜,就着透亮的溪水洗净,几人轮流着用小刀将皮削掉,总要挣着尝一口对方的萝卜是不是比自己的甜。躲闪之际抬头又见依依墟里烟恰如落日下山之际,电线杆上的灯和月微微发亮一般,父母不易言表的爱,是一种温柔的坠落。
各自归家,在温馨的炉火旁与父母共进晚餐,收拾屋里后坐于桌前完成功课,他们都透过窗户玻璃望见月亮掉入了烟囟。夜晚的乡村,在汹涌麦浪中微微倾斜。纵连星河也与大地说了晚安,路上的人清闲,夜色又如水,星河温柔长明,通通流入少年心底。
那时踏过四季,数年变换亦掩不住少年的心之所向,复而不变的热爱至今想起仍嘴角捱不住地上扬,仍可云淡风轻地驱散空气中的雾霾还一抹干净。
增长的年岁酿出无数的“回忆杀”,像一张浅色淡格的便签纸,适合写下墨色字迹,迹尾携带些许锋利。
纯粹的蓝跨越山海,日阳在顶穹笼着人间,粼光的瓦逐渐褪下华裳,回归灰蓝。起初我会使劲儿地抓握,很快便明了要走的时岁便如装睡的人,留不住,也叫不醒。
我只能在放着纸鸢的孩子身上,在淡色浅格的便签纸上,回望。那时仿佛时光并未走远,日阳仍在我们回家的路径之上,又最后掉落在青绿的山前。可生命中碰到的一切美好总是以秒计算,风过不见,欲留无力。
只是总爱怀念那时的日阳,那么美好,那么独特无可替代,连空气都是缠绕着星光的柔,轻吸一口气便仿佛全身都被清风拂过,所有的尘埃都被带离躯壳。那时的玻璃很明朗,橘子辉煌,总有星星刹住了脚,就照亮了年幼的少年。那几年的蝉鸣比哪一年都要聒噪,窗外枝垭疯长,却总也挡不住烈阳。那时的相片早已消失不见,单纯炽烈的欢喜搁浅。每次回忆起,都是一场盛大的纪念。
下课铃将我从记忆的河床拉回,阳光打在脸上。分明那时的夏阳并不刺眼,可如今望着总觉得有些灼目,好像眼眸有一点被灼伤,有水光在眼角闪烁。恍惚间,我看见那时的他将外套往肩上一搭,掀起的风撩起耳鬓的发尾。窗外星子昏黄,少年眉梢轻挑,眼眸一弯,我看见了他眼里酿酒的月亮。
只是眼眸一闭,再睁开时日落已跌进昭昭星野。仲夏夜里肆长的野心割不完也烧不尽,长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
我眸中有祈求,少年挥手便赠我仲夏夜昭昭星野的纪念,盛大而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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