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同学?你不舒服吗?”
贺眧熙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
他靠着身后的墙摇了摇头。
“有点低血糖。”
清醒后贺眧熙发现他这是站在讲台上呢。
身旁是一名穿着西装的老师。
台下是表情和他一样有些晕的学生。
见他没事儿后老师递给了他一颗糖说道:“同学,跟大家介绍你一下吧。”
贺眧熙接过糖观察了一番。
他看见了彦宇。
彦宇也在这场游戏里。
台下的学生看起来也不全都是npc。
怎么还搞起角色扮演了呢?
上次法医,这次学生,下次要不要让他当模特啊。
什么叫血压比天高?
他能理解了。
回想起叶习倾的话,贺眧熙就头疼。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在沉默之中贺眧熙终于出声了:“我叫贺眧熙,转学来的。”
随后他就奔向了彦宇身旁的空座。
彦宇看见小白脸后眼神里是挡不住的欣喜。
“奶奶的,小白脸啊,上一轮的惩罚差点没把我搞死,有你在我只觉得安心啊。”
彦宇小声的向贺眧熙诉苦。
贺眧熙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后低声问道:“你有道具么?”
彦宇迟疑的点了点头:“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认真听课。”
彦宇听见这句话只觉得苦闷。
自己好不容易熬过了学生时代,可还是逃不过要扮演学生好好听课啊!
......
突然坐在贺眧熙左侧的人爆炸。
血肉喷到了贺眧熙的左胳膊上。
贺眧熙有些恶心的歪过头看见了令他更膈应的一幕。
座位上是碎片,桌子上是碎片,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的碎片。
贺眧熙看见了一张纸条。
看来这里也是有隐藏规则的,比如传纸条的一方会死。
死的很惨。
而台上的老师却像见惯了一样,她双手合十感到抱歉的说道:“阿楦你莫怪罪,他们都是一群孩子,你也是孩子,不是吗?”
还不等众人做出反应,老师的声音突然卡壳,她感受到了窒息:“怎么会!怎么会!明明你之前听到这句话会原谅我的!”
“嘭”的一声。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也爆炸了。
鲜血飙在了黑板上。
青绿色的黑板衬得鲜血有些暗沉。
前排的玩家也遭了殃,肉块喷在了他们的头发与脸上。
贺眧熙感到庆幸,还好刚刚自己没有坐在前排。
接着又是几处爆炸声。
不是贺眧熙班里的。
是别的班级。
刺鼻的铁锈味让贺眧熙感到反胃。
就这样,屋里的众人一直等到了下课铃响起后才起身。
贺眧熙立马去找厕所。
耳边是抱怨与呕吐声。
在冲洗掉自己胳膊上的血肉后,他回头看向了紧跟着他的彦宇。
“你的道具是什么类型的?”
彦宇毫不含糊的说道:“攻击型和控制型,怎么样?帅吧?”
贺眧熙点了点头:“控制型?是挺帅的。”
又是一阵上课铃响,彦宇有些慌张:“快啊,咱这是迟到了吧?!”
“你真以为自己的任务是学习?”
贺眧熙瞥了他一眼问道。
彦宇愣了一下:“对啊!老子又不是来上学的。”
......
推开门。
一股陈旧夹杂着烧焦浓烟的气息扑面而来。
贺眧熙与彦宇来到了校内图书馆。
图书馆内狼藉一片。
贺眧熙踏过门槛,他用手挡了挡肉眼可见的灰尘。
彦宇没有做好准备呛了口大的:“咳咳...咳这么呛啊?这是着了火?”
贺眧熙沉默的在书籍的废墟中摸索着。
乍然间一只枯老手搭在了贺眧熙的肩膀上。
彦宇大喊一声:“小白脸!小心!”
晚了。
贺眧熙被掐着肩膀提了起来,这才看清自己身后是什么东西。
一个长相尖嘴猴腮的老人。
此时他正呵呵的笑着。
遇上不正常的了,明明干枯的手像树杈般,可力气大的不得了。
贺眧熙感觉自己的肩膀要被指甲抠出一个洞来。
迫在眉睫之时。
彦宇拿着一个大号红色马桶揣子冲了出来:“你爹蛋的,放开老子兄弟!”
随后将马桶揣一下怼在了老头的后脑勺。
“让你看看老子,红色无敌大嘴炮的威力!”
老头被捶的一个踉跄松开了贺眧熙。
他有些恼怒的瞪着彦宇,伸手摸了摸自己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
“你们这群,无知的年轻人!你你...你!你拿什么东西打的我?”
老头气愤的指着彦宇质问道。
彦宇将马桶揣子收了起来。
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哈,老头,我就是踹了你几脚,不打紧,您看您这不是好好的吗?。”
贺眧熙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咬着牙问道:“老头?你掐我是几个意思?”
“没意思,很久没人来这儿了,本来就是想逗逗你,谁知道你那么脆?”老头奸笑着说道。
贺眧熙强忍着怒意,这个老头有点儿用处还不能杀。
他冷笑道:“老头你是什么人?”
“人?我可能算不得人了吧?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该死的死了,可我还活着。
你说一个在图书馆里不吃不喝待了10多年的人,还算人吗?”
老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贺眧熙故作模样的思考了一下以同样的语调反问了回去:“那你说,一个被下了将死定义的人,还天天在各种地方玩儿角色扮演。
那他还是人么?”
老头睁了一下眼睛吹了吹胡子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好小子,想方设法逗老爷子我开心啊?哈哈哈哈哈。”
说罢他抬起手指了指贺眧熙。
“小子,我看你有老爷子我当年的风范,有什么事儿找我,我能尽力就尽大力。”
闻言贺眧熙无辜的抬了抬手:“我是认真的。
不过,我还真得请爷爷您帮个忙。
您知道阿楦的故事么?”
老头顿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无奈的撇了撇嘴。
“小子,你找纸笔来,我还就不信了,封的了嘴,还管的了手吗?!”
说到这儿他有一些愤怒。
贺眧熙转过身来将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
用手轻轻一捏。
戒指就变成了一笔一纸。
可塑形卡牌就是好哈。
纸和笔这不就有了么?
贺眧熙将纸笔递给了老爷子。
趁老爷子写字儿的功夫。
贺眧熙反应过来了什么睁着眼睛望向彦宇小声的开口询问:“你的超级帅道具就是马桶揣啊?”
彦宇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回道:“可不要小瞧我这马桶揣,它威力可大了!
你不能这么侮辱你恩人的道具,是它救了你的小肩膀。
再说了,帅的也不是它。”
话毕彦宇掏出来了一条白线。
“你别看它长得细,其实它可牛了,俺们还有一个牛逼哄哄的名字,叫傀儡线!
怎么样?这个帅吧?”
彦宇伸出手那根细线就盘着他的胳膊不断延伸到了贺眧熙的肩膀上。
细线轻轻挠了挠贺眧熙的脖子。
贺眧熙微微垂眸被逗笑了:“这帅?”
彦宇甩了甩头:“哎呀!这是我的意思,它不能伤害你,你当然觉得幼稚,到时候实战让你看一下!
帅爆你!”
贺眧熙点了点头:“我等着。”
老爷子打断了俩人的小插曲:“提笔忘字的毛病我得改改,不过也差不多,小子,你读读看吧。”
贺眧熙接过了老爷子递回来的纸笔。
纸上的字也是有些难为贺眧熙。
七扭八歪,不少错字。
纸上的大概意思:“在大约13年前吧,学校有一个聪明优秀的孩子,他叫滓木楦。
家里有些贫困,但他很有出息。
从农村考到大城市愣是没让家里花一分钱。
而这么好的孩子却也躲不过命中的一劫。
来自富人对穷人的鄙视。
滓木楦常会遭到霸凌。
我和阿楦是同一届的,没见过几面,但他是个好孩子。
待人真诚又善良。
可是在好的人也禁不住别人的糟践。
阿楦是个同性恋,这是他守口如瓶的秘密,在那个封建的年代哪里容得下这种?
因为他温柔就被怀疑。
这何尝不是在定罪?
那天,一群熊人的二货商量要诈他一下。
便找了个人假装同性恋。
那人用偷来的故事夺取了阿楦的同情。
阿楦安慰他的同时也透露出了自己的秘密。
当时好同学滓木楦的秘密被公之于众。
或许是来自对优秀同龄人的嫉妒羡慕恨。
阿楦遭受了无尽的谩骂。
在当时阿楦他找我谈心。
我因不想被卷入纠葛就没放在心上,敷衍的安慰了几句就走了。
可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就传来了滓木楦在宿舍浴室割腕自杀的消息。
阿楦死后,学校极力遮掩,为了保护那群富人家的孩子,学校对外声称是滓木楦为情甘愿自杀。
说谎不打草稿。
了解滓木楦的人都知道他根本没时间搞什么情情爱爱的。
他的家长也奔波许久来到学校为自己的孩子申冤。
可确被学校的人打进了医院。
10多年了啊,而这里像是被诅咒了一般,阿楦的事情知晓的人几乎都被学校封杀了。
躲过了风波的学校本想安稳的继续谋生。
可是他们的报应来了。
这里的人会莫名其妙的以各种形态死亡。
老爷子我狗了几年却倒在了图书馆的大火里。
我像往前一样来到图书馆苟且偷生混个毕业证。
总以为考出去就可以了。
但恰巧那天图书馆内着火了,是阿楦的报应吗?
我想不是,他那么一个温柔的人应该也会存有理智不滥杀无辜。
在那场大火里,我好像是死了,但又活着,写到这里,我都不明白我是人是鬼。
也是奇怪,你说阿楦活着时是数不清的谩骂,怎么死了后学校里的人又那么爱戴他?
明明滓木楦在遭受攻击时被造谣时没有一个人肯出手相助,怎么死后又被祭奠?又希望他不要回来报复?
可怜的人从来不是阿楦一个。
是黑白不分,好赖不便,盲目跟风!
这些人也很可怜!
一群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杂种!”
看到最后,贺眧熙只觉得骂得不够解气。
可是又能怎样?
滓木楦的美好人生被埋葬了。
可施臭肥浇污水的人却觉得那是他应得的。
他替滓木楦感到不甘却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贺眧熙也能猜出他们的任务是什么了。
类似于还阿滓学长一个公道,或者是打消他的念想。
抬起头时老爷子早已化为灰烬。
也是,他的任务完成了存在的意义也消失了
贺眧熙抿了抿嘴将纸笔捏回了原来的戒指戴在了右手食指上。
其实老爷子根本就不老,他是被活生生烧成这样的。
贺眧熙能判断出他没撒谎。
他也没必要撒谎。
现在贺眧熙要带着彦宇去为任务做些铺垫了。
在走廊里的彦宇有些沉闷,一个好人的故事打动了他。
贺眧熙也没有去刻意带动氛围。
他二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了4楼。
确认领导办公室里没人后贺眧熙将手上的戒指变成了钥匙。
在戒指经历了几次塑形后,门开了。
屋内的装修简单又奢华,贺眧熙毫不犹豫的控制卡牌划向了黑色真皮大沙发。
一道大口子证明了卡牌的锋利度。
彦宇则明白了贺眧熙口中的大事儿:“小白脸?你比我还幼稚啊。”
贺眧熙漫不经心的说道:“彦宇,你去把监控灭掉。”
彦宇比了个OK的手势后拿着大马桶揣子就去找监控了。
等到彦宇的脚步声变远了贺眧熙坐在沙发上懒散的开口:“还藏啊?演都不演的真一点,生怕我发现不了?”
刚刚在开门的时候贺眧熙才知道屋内有人。
明明他只是在开锁可门把手却在扭动,屋内有人在拧门把手。
来都来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被发现了?啧,早知道就不在这待着了。”
一个假装懊悔的声音飘了出来。
贺眧熙的眼前冒出来了一个人。
他发现自己自从来了这里看人越来越准了,凡是一脸凶相的不是变态就是傻逼。
而眼前的这个人长相虽斯文正直却也不像个好人。
贺眧熙也不想以貌取人,可看对方一脸不耐烦还装深沉的样子,他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喂,你的眼神是想揍我一顿吗?”
眼前的深沉男出了声。
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
贺眧熙沉默的将先前放在卡牌里的枪拿了出来。
深沉男见状有些失语:“哎,不是,没必要打架吧?我是来帮助你的啊!”
贺眧熙站了起来问道:“你能帮我什么?”
“我是特意来告诉你任务的啊,早就预判了你的心思知道你会来这儿。”
深沉男慌忙的解释。
贺眧熙怒极反笑:“你有病吧?那你装什么深沉?”
......
彦宇回来时就看见贺眧熙坐在沙发上,只不过屋内还有一个跪在地上但浑身缠满绷带的人。
彦宇不解的问道:“小白脸这谁啊?他怎么这样了?”
贺眧熙扭头看了一眼彦宇说道:“没谁,他不小心摔倒了,我用道具帮他包扎了一下。”
他站起身朝彦宇走来边走边说:“我知道任务了,咱先回去。”
贺眧熙改变主意了,他有更好的办法完成任务。
彦宇心大就没多问。
他二人趁下课回到了班级门口,跟着一群人去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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