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潺潺,于山间静谧之处蜿蜒流淌,穿梭于一片白桦林间。白桦树交错排列,却在中央留出了一条小径。树下几株不知名的小花悄然绽放,阳光斑驳洒落,惹人怜爱。
马蹄声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踏过林间小溪,惊起叶间休憩的黄鹂鸟。
孟筱如一马当先,口中不停催促后面两人加快速度,自己也不断扬鞭,马背上所系之物叮当作响。
虞然似是想起什么,对二人说道:“哎,今日集市之事,你们可务必替我保密呀,万不可让我爹知晓。”
“放心吧筱如姐,驾!”雪苒爽利应下,挥鞭追去。
蓝阡笑道:“孟竹山庄的大小姐在觐光楼与朔风门三门主起了冲突,以两派的影响力,恐怕义父想不知道都难。”
“我若早知帮的是那般人物,我才不会多管闲事呢。”孟筱如愤愤不平。
蓝阡悠然道:“其实你大可不必插手,朔风门中吴桐极好斗,能随他出行之人绝非泛泛之辈,可那人三拳两脚便解决三人,干净利落,毫无花架子,可见那人武艺高强,余下喽啰自能轻松应对。”
孟筱如闻言不屑道:“武功虽高,却太过狂妄,目中无人,若哪天得罪他人,怕是死都不知缘由。这点倒与叶寒天……”话到此处,孟筱如戛然而止,转头瞧见蓝阡笑容僵住,顿感尴尬。
雪苒赶忙转移话题:“姐姐,你说吴桐好斗,今日之事他又岂会善罢甘休?”
孟筱如轻蔑回应:“他若敢来,我自不怕他!”
蓝阡微笑道:“前任武林盟主猝然离世,如今武林大会在即,各派皆对盟主之位虎视眈眈,此时正需拉拢各方势力以壮羽翼。孟竹山庄声名赫赫,朔风门若与之交恶,并无益处,何况仅是为一个无名之人,传出去徒惹人笑。我猜此刻义父应已派人前往朔风门缓和关系了。”
“凭什么?”孟筱如叫嚷起来,“明明是他们无理在先!”
蓝阡不慌不忙:“话虽如此,毕竟是你先动手打人,为免日后麻烦,此举最佳。”
孟筱如轻哼一声,不再言语,只是不时挥动手中软鞭,骏马奔腾,英姿飒爽。
三人终至孟竹山庄门口,庄门之上的大匾气势恢宏,却也透着岁月沧桑。
门口两旁凤凰木已萌新绿,大门敞开,门前二人并肩而立,身着蓝灰色云祥蟒纹劲装,腰间束带同色,身后佩刀。
三人下马欲入庄,微风轻拂,撩动佳人鬓发。突然,蓝阡疾步走向雪苒,将其拉至身后,二人尚未反应过来,蓝阡指尖已夹着一粒红枸杞。
孟筱如与雪苒大惊,环顾四周。周遭寂静无声,唯有手中物件不时碰撞发出声响。
蓝阡浅笑:“近日天干物燥,是该用些耳坠子了。”言罢,目光投向一旁粗壮凤凰木,轻声道:“对吧,施仁。”
“哈哈,不愧是蓝阡。”
循声望去,只见一男子从凤凰木后转出,身着赭石色锦袍,黑发束起,笑容爽朗如清泉,走近时,可闻身上淡淡草药香,此人便是孟竹山庄医官施仁。
见他走近,雪苒微笑轻唤:“施仁哥。”男子两手一摊,笑问:“我这一招,可还入得你们法眼?”
“怎么说呢?”蓝阡把玩着枸杞,佯装思索,缓缓道:“若是朋友间玩笑,恰到好处;若论突袭,破绽太多。”
“哦?此话怎讲?”
“劲道尚可,隐藏也算用心。只是未攻击雪苒要害,可见并无恶意。孟竹山庄周边无隐蔽之处,只能藏于树后,太过容易暴露。再者,”蓝阡看着手中枸杞,幽然道:“连暗器都选药材,生怕别人不知是施大神医所为。”
孟筱如与雪苒忍俊不禁,施仁亦赔笑道:“在蓝宫主面前,我怎敢班门弄斧?不过是远远瞧见你们,打个招呼罢了。”
蓝雪苒疑惑道:“施仁哥,今日不是庄主大寿吗?怎地只有你一人在此?”说罢,左右张望:“四周也未布置,却是为何?”
施仁轻叹一声:“这几日,庄主对寿宴布置只字未提,也未吩咐采集庆寿物品。”
“啊?”孟筱如诧异,“我以为爹爹会让哥哥或应鸿操办。”
施仁又道:“不过今早筱如你离开后,庄主亲自去酒窖取出夫人昔日所酿梨花白。”
“什么?”孟筱如惊呼,“那是娘亲所酿的唯一一坛佳酿了,爹这是怎么了?”
孟筱如满心困惑,对父亲此举一头雾水。
蓝阡问道:“义父今日可是要宴请贵客?”
施仁摇头笑道:“我只知有请蓝阡你与雪苒,其他门派并未听闻受邀。不过庄主说今日会有贵客到访,命我在此等候,来者不论何人,皆迎入庄内,不得阻拦。”
蓝阡惊诧:“要孟竹山庄神医亲自迎接?”
“起初是让应鸿前来,只是……”施仁稍作停顿,无奈道:“应鸿与孟师兄被派往朔风门了。”
孟筱如眼珠一转,心虚地移开目光,岔开话题:“对了,我爹在哪?”
“庄主此刻应在百草园,适才冥教派人来提亲,正在商议此事。”
孟筱如闻听此言,险些岔气,呛咳不止,蓝阡急忙上前为其轻拍后背。
孟筱如尚未缓过神来,便瞪大双眸盯着施仁,重复道:“提亲?”
施仁耸肩,孟筱如窘迫万分,将缰绳丢给施仁,施展轻功直奔庄内。
“诶,筱如,等等。”蓝阡连忙呼喊,施仁接过二人缰绳,寒暄几句后,蓝阡与雪苒快步追入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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