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陆承洲在禁闭室惊醒。左肋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低头却不见伤口。他扯开衬衫,发现皮肤下蜿蜒着荧蓝色的血管网络——正是白天江予被实验时显现的图案。当疼痛达到峰值时,通风口突然掉落染血的病历纸,江予的字迹潦草地爬满边缘:"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共享神经突触。"
陆承洲将打火机燃油倒在伤口上,火焰舔舐皮肤的刹那,监控屏里的江予突然蜷缩抽搐。隔着三十米混凝土与铅板,他们同时发出闷哼,疼痛如潮水在两人之间共振。
江予十八岁生日当天,实验室的白玫瑰全部变异。花瓣背面生出肉质感触须,在通风管里分泌腐蚀性黏液。陆承洲趁乱撬开基因库,冷冻舱的寒雾中悬浮着三百个胚胎罐——标签显示这些克隆体的基因来自他和江予的混合样本。
"原来我们是被嫁接的连理枝。"江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裸露的后颈上,电子项圈闪烁着与陆承洲腕表相同的频率。当警报器嘶吼时,江予将手术刀捅进陆承洲的右腹,刀刃精准避开所有脏器:"现在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了。"
逃亡途中,陆承洲在废弃地铁站呕出带翡翠碎片的黑血。江予用生锈的铁丝挑出残片,借着隧道幽光看清上面的编码——正是母亲江淑梅子宫监测芯片的序列号。
"你父亲用这个监控了我二十年。"江予将碎片按进陆承洲锁骨下的伤口,"现在轮到我们了。"伤口愈合时,翡翠竟与皮肉融合成生物追踪器,他们能通过痛觉频率感知彼此方位。
当追兵的探照灯刺破黑暗时,陆承洲突然咬破江予的指尖。血液交融的刹那,隧道墙壁浮现出荧光图谱——那是用他们混合基因绘制的城南地下管网图,每条血管状通道都指向白玫瑰培养基地。
江予被铐在辐射舱中央,看着陆承洲穿上防化服走向控制台。这是"涅槃计划"最终阶段:用粒子对撞将两人的基因链彻底焊接。
"你会忘记。"陆承洲启动设备前最后说,"忘记我篡改过你的记忆,忘记你母亲其实是……"
"苏明玥的克隆体。"江予笑着接话,瞳孔倒映着暴涨的能量读数,"但你没发现吗?我每次喊疼的时候,你后腰的旧伤都会渗血。"
陆承洲第五次偷渡禁闭室时,江予正被电极线捆在扫描仪上。九岁孩子的脚踝磨出血痕,还在笑着教他折病历纸青蛙。"别碰隔离罩,"江予舔掉唇角的血渍,"会触发警报。"
当陆承洲执意扯断电线,掌心被电流灼出焦痕时,江予突然哭了。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实验体流泪——滚烫的泪珠滴在灼伤处,疼痛竟变成细密的痒。深夜他躲在被窝里,盯着结痂的掌心发呆,那里残留的湿润像某种隐秘的亲吻。
当蓝光吞没整个舱室时,他们交握的手掌间突然绽放白玫瑰。花瓣飘散的路径在监控屏上形成脑电波图谱——那正是十五年前江淑梅产房里的疼痛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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